我夫君天下第一甜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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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竹轉(zhuǎn)身便將掛在壁上的冰魄刀抽出刀鞘來,提到戚寸心的面前。 明亮的天光之下,較寬的刀刃上猶如星辰一般排列的一顆顆被切割得棱角尖銳的金剛石剔透閃爍,十分漂亮。 戚寸心伸出雙手去接,卻在硯竹脫手的剎那一下子被那刀刃帶得整個(gè)人往下,要不是莫韌香適時(shí)抓住她的后領(lǐng),她可能就要從凳子上栽下去了。 戚寸心只知道冰魄刀重,卻也沒想到竟然會這么重,她還有點(diǎn)發(fā)懵,卻聽莫韌香問:“寸心,你一頓吃幾碗飯啊?” 雖然不明所以,但戚寸心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地答:“一碗?!?/br> 硯竹將冰魄刀提起來放到一旁,戚寸心才坐穩(wěn),還沒端起茶碗,便見莫韌香嘆了口氣,“一頓一碗飯是沒什么力氣?!?/br> “她就不是學(xué)武的料。”周靖豐失笑,在一旁搖頭。 “也不礙的,” 莫韌香拍了拍戚寸心的肩,“底下那些個(gè)嘰嘰喳喳的家伙,都是我們莫家莊的血脈,除了他們,你上頭還有三百多個(gè)哥哥jiejie,要是遇上事兒你也不用怕,你只要叫他們,就沒一個(gè)不來的?!?/br> 三百多個(gè)哥哥jiejie…… 戚寸心忽然明白了方才荷蕊為什么一見她就叫她什么“三百九十六妹”。 “謝謝師母和……三百九十五個(gè)哥哥jiejie?!?/br> 戚寸心說道。 “逮住了!” 忽然有一道清潤的聲音從窗外傳來,他哈哈大笑的聲音尤為引人注目。 戚寸心一轉(zhuǎn)頭,就看見那會兒被一腳踢醒的俊秀青年正抓著一只野兔從山上飛身蹦下去,還在底下喊,“莊主吃麻辣兔頭不?” “多放點(diǎn)辣。”莫韌香淡定地回了聲。 戚寸心不由看向她。 “那是宴雪,算起來,排行二百五。”莫韌香說著,將空空的茶碗遞到周靖豐面前,等他添茶。 “這排行是怎么算的?”戚寸心有點(diǎn)摸不著頭腦。 “先按輩分算,要是平輩,就抽簽?!?/br> 莫韌香說道。 “……哦?!逼荽缧挠悬c(diǎn)回不過神。 “寸心,說說正事。” 周靖豐放下茶碗,正了正神色,適時(shí)出聲。 戚寸心一下抬頭,坐直身體,“是,先生?!?/br> 碗沿有熱霧浮出,周靖豐的指腹輕擦邊緣,“你可知你師母昨日為何殺了那丘林鐸便走?” “天下人都不知道先生與師母是夫妻,而現(xiàn)在我正值風(fēng)口浪尖,多留一張底牌,是不是更穩(wěn)妥一點(diǎn)?” 戚寸心昨天夜里便想通了這件事。 石鸞山莊的莊主忽然出世,而莫韌香出世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殺丘林鐸,究竟是因?yàn)樗潜蔽夯首宓淖吖罚€是真如丘林鐸所說是為她? 前者尚能究其緣由,而后者卻沒什么證據(jù)可考,怕是也沒幾個(gè)人會相信莫韌香會為她這么一個(gè)不相干的人突然摻和進(jìn)來。 “不錯(cuò),” 周靖豐眼含笑意,“那你又知不知道,那鬼面娘子關(guān)浮波是誰的人?” “我夫君說是二皇子的人?!?/br> 戚寸心答道。 此前她就覺得謝詹澤有些怪異,果然,兄友弟恭在皇家是少有可能的。 周靖豐乍聽她提起謝緲,便垂下眼睛思索片刻,又忽然莫名地笑了一聲,“寸心,你這夫君果然才智過人?!?/br> “老身還沒瞧見過那太子,裴寄清那小妹裴柔康當(dāng)年似乎是個(gè)名聲極盛的美人,想來她的兒子,相貌應(yīng)該不差吧?” 莫韌香來了點(diǎn)興趣。 “他很好看的?!逼荽缧拿Τc(diǎn)頭。 “寸心,你昨日看穿謝敏朝的試探,知道他對九重樓,對我的打算,但還有一層,你想明白沒有?” 周靖豐按下莫韌香的手,示意她先不要插嘴。 “還有一層?”戚寸心面露茫然。 “不單謝敏朝這邊的算計(jì)有兩層,便是那二皇子謝詹澤命關(guān)浮波殺你又假意刺殺貴妃這舉動,也有兩層,一層是讓吳貴妃洗脫嫌疑,這你已經(jīng)知道,但還有一層,你卻沒有看清。” “是嗎……”戚寸心皺起眉。 又至一日黃昏日暮時(shí)分,戚寸心離開九重樓,走在回東宮的朱紅長巷里,她肚子實(shí)在撐得厲害,忍不住感嘆,“我這輩子也沒有哪頓飯像今日吃得這樣多?!?/br> 倒不是強(qiáng)撐著去吃,而是樓里那些石鸞山莊的那些男男女女不但胃口極好,而且吃飯吃得特別香,戚寸心看他們吃,自己也不自覺吃了很多。 荷蕊師姐早上蒸的包子個(gè)頭都快趕上燒餅了,里面的rou餡又足,味道也十分的好,便是她用過早膳才去的九重樓,早上在樓里也還是忍不住吃了個(gè)包子。 更不提晚上這一頓有多豐盛,她原本是要回東宮吃的,卻架不住莫韌香的熱情,還是留下來吃了。 “莫家的功法霸道,消耗的多,吃的自然也就多。”子意笑著解釋。 戚寸心回到紫央殿時(shí),便發(fā)現(xiàn)桌上已經(jīng)擺好晚膳,菜式幾乎都是依照她的喜好來的,而身著紫棠錦衣的少年坐在桌邊看書飲茶,或聞柳絮喚了聲“太子妃”以及鈴鐺聲響,他抬起頭正好瞧見她邁入殿門。 小黑貓趴在他肩上,正對桌上的滿盤珍饈垂涎欲滴,隨時(shí)要探出爪子往桌上跳,卻被他一手按住腦袋。 貓貓嗷嗚兩聲,好像抱怨。 “過來。”少年充耳不聞,對她說道。 戚寸心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見他將書擱到一旁,拿起筷子夾了鱸魚rou到她面前的小碗里,她躊躇著才要開口,又撞見他清澈的眸子,她抿起嘴唇,乖乖地拿起筷子,吃了魚rou。 但她明顯再吃不下什么了,才幾筷子魚rou下肚,見他又興致勃勃地要給她夾旁的菜,她一下捧起小碗,躲開他的筷子。 生怕他再在她的碗里堆小山。 “娘子,你做什么?”少年眼底添了幾分疑惑。 戚寸心有點(diǎn)心虛,“我今天……見到我?guī)熌噶??!?/br> 謝緲放下筷子,輕應(yīng)一聲,等她的下文。 “師母留我吃晚飯,我不好拒絕,所以……”她說著,朝他笑了一下。 少年靜看她片刻,提醒她,“你說過,每日晚膳一定會陪我的?!?/br> “是這樣沒錯(cuò),但我怎么說也是第一次見師母?!?/br> 戚寸心拿起筷子,給他夾菜,一筷子又一筷子的,學(xué)著他將他的小碗堆成山,“你吃,我看你吃?!?/br> 看他盯著面前的“小山”,一霎無言,戚寸心忍不住偷偷彎起唇角,卻又在他偏過頭來看她時(shí)一下子擺正神情,“緲緲,快吃?!?/br> 夜里洗漱完畢,戚寸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怎么了?” 身畔少年清泠的嗓音忽然傳來。 戚寸心嘆了口氣,“今天先生跟我說,我只看到你父皇有意的試探和警告,沒看到另一層隱含的意思,這另一層,是李適成嗎?” 謝敏朝這么做,也許是為了讓因李成元一事而成為驚弓之鳥的李適成放松警惕,讓李適成以為自己仍舊擁有帝王的信任,自以為是為帝王分憂。 畢竟如果沒有謝敏朝的默許,李適成是絕不敢在潛鱗山下的那條道上刺殺她的。 “一石二鳥,我父皇很擅長做這樣的事?!?/br> 謝緲的聲音隱含幾分笑意,“他也是在用你的安危逼我盡快除去李適成?!?/br> “那謝詹澤呢?他讓關(guān)浮波假意刺殺吳貴妃,也還有另一層意思,先生說,那其實(shí)是沖你來的。” 戚寸心的聲音有點(diǎn)悶悶的,“但我想不明白。” “二哥是在等我。” 他側(cè)身躺著,用一雙眼睛看著她,“如果我的人趁亂殺吳氏,關(guān)浮波就不會假意殺她,而是真成了救她的人,至于我殺吳氏的事,很快就會鬧得滿城風(fēng)雨?!?/br> 謝緲遲遲不出手,那個(gè)關(guān)浮波才上演了一出刺殺吳氏的戲碼,令其脫身。 “父皇派濯靈衛(wèi)跟著吳氏,也未必是因?yàn)閻壑?,他或許也是在等,等我動手,或者等他最為疼愛的二兒子展露出最不為人知的一面?!?/br> 謝緲輕彎眼睛,昏黃的燭火照得他眼瞼下落了片淺淡的陰影,“二哥藏不住了。” 到這一刻,戚寸心終于厘清了昨日那場刺殺之下暗藏的種種。 她在發(fā)呆。 直到謝緲的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臉頰,她才堪堪回過神,然后望著他,認(rèn)真地說,“怪不得今天先生夸你才智過人?!?/br> 若非是早就洞悉全局,知道謝敏朝在吳氏身邊早有部署,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對吳貴妃下手了。 但這一局卻是謝詹澤浮出水面,而謝緲沾衣未濕。 “真聰明啊緲緲?!逼荽缧娜ヅ跛哪?。 每當(dāng)她夸他的時(shí)候,謝緲總是會有點(diǎn)羞怯,就好像此刻,被她捧住臉的時(shí)候,他見她笑,他也不由跟著她笑。 “娘子,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昨天的事,他還沒忘了再問一遍。 “我就是知道?!?/br> 戚寸心收回手,裹著被子轉(zhuǎn)過身,但她等了會兒,身后的少年似乎再沒什么動靜,也不追問了。 她忍不住回過頭。 他烏發(fā)白衣,眉眼無暇,如松如鶴般,好像一幅畫。 戚寸心眨了一下眼睛,晃神的剎那,她好像個(gè)小動物一樣在被子里拱來拱去,一下到了他的懷里。 她抱住他的腰,仰頭望他,忽然說,“我其實(shí)一點(diǎn)也不勇敢,昨天我一直都很害怕,后來認(rèn)出你,我才覺得好很多?!?/br> 他神情微怔。 “謝謝緲緲?!?/br> 她的聲音又落在他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