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天下第一甜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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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絡的關浮波?!?/br> 一直守在吳氏身邊的女侍衛(wèi)瞧見那女人手中的峨眉刺,又見她的身量矮小,看著年紀約莫三四十歲,便知她應是新絡的鬼面娘子關浮波。 她的身法武功,再加上那兩枚峨眉刺,在江湖里都是獨一份的存在。 “不過她脾氣古怪,向來只鉆研自家武學,應該是對九重樓周靖豐的武功秘籍不感興趣,再有她的關家寨在新絡最為富有,應該對九重樓中的珍奇財寶也不感興趣,那她是為什么而來?”女侍衛(wèi)有些想不通。 “既不為九重樓中的東西,那么便是人請來的。”吳氏看著那道與戚寸心的兩個侍女打斗的身影,“可到底是什么人請了她來的?” 關浮波的身法極為詭異,子茹一時不防,便被她凌厲的掌風打下車去,摔在雨地里吐了血。 “子茹!”戚寸心喊了一聲,回過頭卻見那關浮波右邊的峨眉刺脫手,越過子意朝她襲來。 她踉蹌后退,身后卻忽有一只手扶住她的腰身,隨即一柄劍刃橫在她身前,“錚”的一聲擋開了那飛來的峨眉刺。 雨幕里,她仰面往后,正望見身著滌神鄉(xiāng)玄黑蟒紋衣衫的年輕男子戴著一個銀色面具,唯有一雙眼睛展露清晰。 在滌神鄉(xiāng)內(nèi),有一部分需要時常潛入北魏做密探的歸鄉(xiāng)人在南黎時,是需要每天都戴著這種面具的。 抹去原本的名姓,也要抹去他的生平。 戚寸心被他帶著旋身下車,又揮劍割破兩名黑衣人的脖頸,鮮血濺在他的面具上,他橫握劍柄,往后刺穿另一人的腰腹。 精鐵鞭飛出,身形魁梧的丘林鐸立于樹梢,收回鐵鞭便沾了一手淋漓的血,數(shù)名禁衛(wèi)軍捂著脖頸倒地不起。 “戚少主,別來無恙啊!”丘林鐸掀開斗笠,狼毛抹額被雨水浸濕,他哈哈一笑,臉頰上的一道刀疤更顯猙獰。 “多日不見,你怎么少了條胳膊?” 戚寸心被那歸鄉(xiāng)人護在身后,仰頭望見那樹梢上的丘林鐸左邊的衣袖空空如也。 “我到底還是小瞧了戚少主,你年紀雖小,卻是手眼通天啊,不但有周靖豐和太子護你,便連石鸞山莊的老莊主也為你連著追殺我好幾天……”丘林鐸冷冷一笑,“老子這一趟反正是回不去了,不殺你,老子這條胳膊就斷得不值了!” 話音才落,他便一蹬樹枝,借力一躍,手中收攏作一團的鐵鞭揮出去便如舒展身體的龍一般刺破雨幕。 護在戚寸心身前的歸鄉(xiāng)人迅速帶她躲閃開那棱角尖銳的鐵鞭,隨即以劍纏裹鞭身,鉗制住丘林鐸的剎那,便被丘林鐸一個收鞭的功夫,拽去半空。 戚寸心望見他玄黑的衣袂,張了張嘴,卻又沒有喊出聲,子意與子茹再度來到她的身畔,與不斷襲來的黑衣人纏斗。 戚寸心仰頭去望那名歸鄉(xiāng)人手中的劍,那樣式并無特別,甚至被丘林鐸的鐵鞭一擊便斷。 但他身姿縹緲,躲開了丘林鐸的攻擊,并趁機一腳狠踢在丘林鐸藏在衣袖下斷臂的傷口上。 丘林鐸吃痛一聲,面容更為猙獰。 他到底也算如今武林中頗有聲名的人物,內(nèi)力積蓄起來,裹挾罡風在雨中四起,手中鐵鞭猶如靈巧的蛇一般蜿蜒而動。 “你個天殺的下水貨!老娘看你還能逃到哪兒去!” 驀地,一道蒼老卻有力的女聲傳來,或因灌注了內(nèi)力,落在眾人耳畔便刺得耳膜有些發(fā)疼。 戚寸心一抬頭,便望見一個鬢發(fā)如霜,身著秋香色衣衫的老婦飛身而來,她手中提著一柄大刀,即便在雨幕之中,也能望見其刀刃上凜冽生輝,猶如星辰一般排列的金剛石。 第42章 “冰魄刀?” 江西乾才用手中的金蟬槍抵開顧毓舒與韓章二人的劍刃,抬頭便瞧見那老婦人手中的一把刀,他面露驚詫,“是莫韌香?” 到底是上過戰(zhàn)場見過千般殺伐的女英雄,即便她已是滿鬢霜白,卻仍然身手矯健,一雙眼睛亦是精神矍鑠。 她揮起那把冰魄刀,灌注刀刃的內(nèi)力裹挾雨水拂開,砸在人的臉上竟也疼得厲害。 戴著面具的歸鄉(xiāng)人順勢側(cè)身,劍刃勾住鐵鞭將丘林鐸往前一帶,莫韌香腳踩鐵鞭,雙手握刀,飛身朝丘林鐸砍去。 丘林鐸臉色大變,迅速將鐵鞭抽回挽入手中,施展輕功往后退去。 緊跟在莫韌香身后的還有十幾名年輕男女,他們手中各類兵器繁雜,個個出手都十分敏捷凌厲。 “石鸞山莊都多少年不現(xiàn)世了,怎么這老莊主忽然就出現(xiàn)了,還是來殺丘林鐸?”吳氏越發(fā)看不懂眼下的境況了。 但她垂眸,驀地想起今晨謝敏朝輕拍她的手,說的那一句“小心”,她原本還不覺得有什么,此刻卻忽然警醒。 “不好……” 吳氏喃喃一聲。 原本她還想著今日刺殺只是沖戚寸心來的,她只需作壁上觀,不必謀劃什么,只要看戲就好。 可她卻忘了,有此前仙翁江刺殺一事在前,她謀殺謝繁青的流言本就鬧得厲害,若今日宗廟之行她徹底身處這場刺殺之外,即便什么也不做,也必定會引得那一樁流言愈演愈烈。 如此一來,她一定會被太傅裴寄清與太子拿住話柄。 可陛下…… 陛下他為什么要下那一道諭旨,讓她陪太子妃去潛鱗山的宗廟? 吳氏的臉色越發(fā)不好。 正在她晃神之際,那原本還在與子意,子茹二人打斗的鬼面娘子關浮波卻忽然翻身落地,重重踩在雨水里,幾步并作一步,峨眉刺飛出去,劃落吳氏車駕的簾子。 守在吳氏身側(cè)的女侍衛(wèi)反應極快,抽出長劍擋開旋轉(zhuǎn)而來的峨眉刺,又見那東西剎那飛回關浮波手上。 關浮波身材矮小,猶如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一般,但一張面容卻已見皺痕,看著便有一種詭秘駭人的意味。 她忽然自窗外探入半身,面上浮出一個笑,右手的峨眉刺擊斷女侍衛(wèi)劍刃的同時,掌風也震得女侍衛(wèi)重重撞到馬車的角落里。 “娘娘!”繡屏驚恐地大喊。 吳氏瞳孔緊縮,眼睜睜地瞧見那關浮波手中尖銳如針的峨眉刺朝她襲來,剎那劃破的她的脖頸。 一道血痕乍現(xiàn),尖銳的棱角還未刺入更深,忽有一把長戟伸出車內(nèi)瞬間割破關浮波的手腕。 吳氏倉皇抬首,便正撞見那雨地里那一行身穿銀色盔甲的侍衛(wèi)。 女侍衛(wèi)捂住受傷的手臂,她松了口氣,激動地喊,“娘娘,是濯靈衛(wèi)!” 濯靈衛(wèi),是天子近衛(wèi)。 其中高手如云,自非一般禁軍可比。 濯靈衛(wèi)的出現(xiàn),沒有令吳氏緩過神,她反倒有些恍惚,因為她很清楚方才那匆忙退出車外的關浮波根本沒有對她下死手。 若她稍稍用力,吳氏根本沒有生還的機會。 “她到底是誰的人……”吳氏緊緊地揪著衣襟。 江西乾親眼瞧見關浮波跑了,他的面色無比凝重,看向那被兩名侍女緊緊護在身后的太子妃。 “既然石鸞山莊老莊主插手此事,那么江某便告辭了!” 江西乾見眼前的形勢越發(fā)不對,踢開朝他一劍劈來的韓章,轉(zhuǎn)身便要施展輕功離去。 但那名戴著面具的歸鄉(xiāng)人轉(zhuǎn)身輕踩顧毓舒的肩,將手中的劍扔出去,在江西乾用手中的金蟬槍抵住劍鋒的剎那,他已飛身上前,迅速橫握劍柄,旋身在江西乾肩后劃出一道血痕。 歸鄉(xiāng)人劍招極快,在雨中更是猶如殘影,江西乾心中駭然,匆忙應對,但百招之內(nèi),他多次被此人近身,而金蟬槍施展不開,他終究擋不住此人狠厲的殺招與詭秘迅疾的身法,被一劍刺穿胸口。 歸鄉(xiāng)人雙手握劍,帶著江西乾從半空下墜。 刺穿江西乾胸口的劍鋒沾著血,嵌入豐茂野草之下的泥土深處,一縷濕潤的烏發(fā)落于側(cè)臉,被雨水敲打出清晰響聲的面具之下,是一雙陰郁冰冷的眸子。 血液不斷從江西乾的身體里流淌出來,他大睜的雙眼逐漸失焦。 而彼時,莫韌香的冰魄刀拂開道道氣流,丘林鐸后仰的剎那,雖躲過了鋒利的刀刃,脖頸卻仍被金剛石尖銳的棱角劃出幾道血痕。 戚寸心親眼看見那身手極好的老婦人提著那把大刀朝丘林鐸砍過去,她幾乎招招老辣,天幕里降下的雨水仿佛都因她周身微拂的內(nèi)息而偏了方向。 丘林鐸忽然盯住底下的戚寸心,他閃身躲開莫韌香,手中的精鐵鞭扔出去便如靈蛇游動,眼看就要纏上戚寸心的脖頸。 若真的纏上,他只需用力一拽,便能頃刻要了她的命。 戴面具的歸鄉(xiāng)人抽出江西乾胸口的劍刃扔出去,精準地抵上鞭身重重地嵌入路邊的樹干里。 就在此刻,莫韌香看準機會,砍下丘林鐸僅剩的那只右臂,鮮血迸濺的剎那,丘林鐸慘叫的聲音極為凄厲,緊接著,她的刀刃又從他背后刺穿他的身體。 丘林鐸自半空重重摔落在地上。 滿地都是黑衣人的尸體,被雨水沖刷著,血液慢慢在石板路的縫隙里浸潤。 戚寸心對上她面前這個歸鄉(xiāng)人面具下的一雙眼睛。 她驚魂未定,臉色蒼白。 身后忽然傳來貴妃吳氏的聲音,她猛地回過神,轉(zhuǎn)過身將這名歸鄉(xiāng)人擋在身后,并伸出一只手往后,朝他擺手。 吳氏也是一臉驚惶,脖頸間添了條浸出些許血色的錦帕,被繡屏扶著從車內(nèi)下來,身邊的女侍衛(wèi)替她撐著傘。 吳氏才走出幾步,便見戚寸心身后那名戴面具的歸鄉(xiāng)人忽然轉(zhuǎn)身走開,她只看了那人的面具一眼,心下有些怪異。 滌神鄉(xiāng)的事她還是知道一些的,戴面具的歸鄉(xiāng)人作為隨時執(zhí)行潛伏任務的密探,一般是不需要參與此類護衛(wèi)任務的。 但她側(cè)過臉,又瞧見還有幾名歸鄉(xiāng)人也戴著同樣的銀質(zhì)面具,她便道:“看來裴太傅果真看重太子妃。” 一般被時常派去北魏的歸鄉(xiāng)人密探,武功一定是滌神鄉(xiāng)中至高的甲等,若非是看重這戚寸心,裴寄清又怎么會抽調(diào)這些人來做她的護衛(wèi)。 “貴妃身邊不一樣有父皇的濯靈衛(wèi)嗎?” 戚寸心在東宮待了這么久,當然也知道方才出現(xiàn)的那些銀甲侍衛(wèi)是什么來頭。 那些都是天子身側(cè)的人。 戚寸心惦記著莫韌香,但回過頭卻發(fā)現(xiàn)莫韌香和跟著她的那十幾名年輕男女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了。 吳氏在眼前,她當然不好問身側(cè)的子意和子茹。 而潛鱗山的守軍也已經(jīng)匆匆趕來,截住了幾個蒙面的活口,剩下的都被他們殺了個干凈。 “太子妃,今日出了這樣的事,不若你便與本宮先行回宮吧?!眳鞘锨七@小姑娘面色煞白,沒比她好到哪兒去,便又說道。 濯靈衛(wèi)一路跟隨她的事,她也并不知情。 她需要些時間,回去好好捋一捋。 哪知這小姑娘竟搖搖頭,說,“父皇旨意如此,既是有驚無險,宗廟這一趟,我必不能半途而廢?!?/br> 沒來這一趟之前,戚寸心便知道出了月童城后的路上不會太平,她知道,皇帝謝敏朝也未必不知道。 但他仍批了禮部遞上去的折子,下了圣旨讓她往宗廟祭祀。 這是對她的試探,亦是一種警告。 他試探她的膽量,也是在告訴她,即便她入了九重樓,也未必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他只是輕輕撥弄幾下水面,數(shù)不清的雷霆暴雨終將襲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