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天下第一甜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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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南黎的內(nèi)斗已經(jīng)太多,這僅剩的半邊天下再經(jīng)不起一場奪位改姓之爭,漢家天下,總好過被北魏蠻夷壓在塵泥里。我不在乎南黎皇位上坐的人姓什么,只在乎當(dāng)年如我一般流落北魏的漢人百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回家?!?/br> 所以,它最好是明日的朝陽。 最好,可以朗照神州萬里,將當(dāng)年入關(guān)屠殺中原百姓無數(shù)的魑魅魍魎統(tǒng)統(tǒng)燒毀。 “怪不得裴寄清覺著你好。” 周靖豐定定地瞧著她半晌,露出來一個笑,他慢飲一口茶,“你和他原是同一種人?!?/br> 同樣執(zhí)拗, 也同樣心向朝陽而萬死不悔。 “李氏兄弟多年沆戯一氣,李成元到底有沒有假傳榮祿皇帝圣旨,李適成應(yīng)該最清楚,所以即便謝敏朝此時按下了刺青一事,這事也不算完,經(jīng)此一事,李適成怕是也徹底察覺到太子怎會只除一個李成元,而有的人為了求生,什么事做不出來?” 周靖豐扔下棋子,衣袖拂亂整局棋,“寸心,只怕李適成還是會從你這里下手?!?/br> 在天下人眼中,九重天的少主是南黎太子的太子妃,那么九重天就一定是太子的助力。 可若是她死了,太子與九重天之間的紐帶便沒了,如此一來,太子便又少一道助力。 日暮下樓時,戚寸心仍不見師母身影,卻在底下瞧見了兩個衣裝簡單利落的年輕女子,她們兩人腰間都掛著一模一樣的蛇形彎鉤,那蛇頭上鑲嵌的兩顆寶石亦如蛇目一般森冷。 “姑娘?!?/br> 兩人一見她,便上前齊聲喚。 戚寸心不由看向一旁的師姐硯竹,硯竹正扔了顆糖到嘴里,感受到戚寸心看過來的目光,她便目光冷淡地看向那兩名女子,輕抬下頜示意。 “姑娘,奴婢子意。” 身穿秋色衣衫的女子垂首行禮,“她是奴婢的meimei子茹,莊主遣奴婢二人跟在姑娘身邊,保護(hù)您?!?/br> 第40章 南黎長澤的石鸞山上有一個石鸞山莊。 石鸞山莊的主人姓莫,是許多年前聞名江湖的刀客莫天揚之女莫韌香。 三十多年前,伊赫人馬踏中原,當(dāng)時莫韌香帶領(lǐng)莫家莊的一眾人隨黎軍北上阻止伊赫人繼續(xù)深入中原腹地。 但因昌宗昏聵,朝中jian佞只顧眼前小利而棄天下大義于不顧,前方幾番用人不當(dāng),加之當(dāng)初領(lǐng)兵入關(guān)的呼延勇頗有雄心,用兵更是極為厲害,致使大黎幾戰(zhàn)皆敗。 莫韌香一介女流,在當(dāng)年卻是聲名響徹天下的巾幗英雄,但甘源之戰(zhàn)后,大黎南遷,她便帶領(lǐng)莫家莊剩下的人到了長澤的石鸞山上,至此三十多年間,石鸞山莊的聲名雖為天下人所熟知,但卻很少再有人聽聞石鸞山莊莊主莫韌香的消息。 這樣的人物,戚寸心從前都是在書上看到過關(guān)于她的字句。 一如周靖豐,她以前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成為他的學(xué)生。 更湊巧的是,這兩個傳奇人物竟會是一對夫妻。 戚寸心只是從子意與子茹口中得知師母身份,卻連過幾日都沒見到師母其人。 “我?guī)熌赣玫谋堑墩娴暮苤貑??我聽說,刀刃上有很多透明的石頭?” 又是一日黃昏,戚寸心提起裙擺上岸,不由又去問身后的兩名侍女。 “莊主的刀重到尋常人,哪怕是男子也提不動,那上面鑲嵌的透明石頭,實則是極為堅硬的金剛石?!?/br> 子意頗為英氣的眉宇間猶帶幾分笑意,恭敬地答。 當(dāng)年莫韌香的一把冰魄刀不知殺了多少伊赫人,那刀刃上鑲嵌的金剛石棱角尖銳,不知刺破多少蠻夷的血rou,但在烈日驕陽下,沾血的金剛石仍舊晶瑩剔透,如同冰晶一般凜冽生寒。 “冰魄”之名,最初是從戰(zhàn)場上傳出去的,莫韌香喂了它許多伊赫人的血,它才從無名之刃變成人盡皆知的冰魄刀。 便是如今的北魏皇室提及莫韌香,也不得不承認(rèn)她實為不世女英豪。 “也不知道師母什么時候回來……” 戚寸心滿懷期待,跑入玉昆門內(nèi),“子意子茹你們快點,到飯點了!” 長長宮巷內(nèi), 夕陽余暉灑在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彩,戚寸心抬頭望見那一行人簇?fù)碇蝗塑囕偩従彾鴣怼?/br> 那頭戴瓊花寶冠,一身綾羅錦衣的貴妃吳氏風(fēng)姿儀態(tài)皆可入畫,她細(xì)長微彎的黛眉猶如柳葉,一雙美目眼波依舊動人。 “太子妃,是貴妃娘娘。”柳絮在戚寸心身后輕聲提點。 話音落,貴妃車輦已至身畔,吳氏在上面垂眸瞧見底下那個身著藕荷色宮裝的年輕姑娘,她烏黑發(fā)髻間一支鮫珠金步搖尤為惹眼。 曾幾何時,吳氏在謝宜澄的母親頭上見過那鮫珠步搖,也在后來謝繁青的生母鬢邊瞧見過,無論謝敏朝是當(dāng)初的齊王,還是如今的新帝,鮫珠步搖都是謝家皇室子弟正妻才有的東西。 能工巧匠耗時三年集齊各類精巧技法造出的一定瓊花冠,珠光滿墜,蝶翅花蕊早已比過那鮫珠步搖的金貴程度,但于吳氏而言,瓊花冠終究不是鳳冠霞帔,她的鬢邊可以有無數(shù)珍奇珠寶,卻終究難得一顆正妻的鮫珠。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譬如此刻,這小姑娘不但不必向她行任何大禮,她反要面含幾分笑意,喚一聲,“太子妃?!?/br> 儲君之妻,終究好過她這帝王之妾。 “吳貴妃?!?/br> 戚寸心早已放下裙擺,頷首道。 “太子妃這是要回東宮?”吳氏眉目清冷,淺薄的幾分溫和并不達(dá)眼底,她只是兀自打量眼前這年紀(jì)尚輕的小姑娘。 此前她只聽其人,今日方才得見此女一雙秋水橫波的杏眼,一張面容生得更是靈秀脫俗,此刻單論這一身氣度,竟也與她印象中的燒火丫頭相去甚遠(yuǎn)。 “嗯,太子還在宮中等我用飯,便不與貴妃多談了?!逼荽缧挠浀孟晌探夏菆龃虤⒌氖甲髻刚弑闶茄矍斑@位貴妃吳氏,她也心知自謝緲歸來南黎之后所遇之事大約也與這吳氏脫不開干系,故而她并不愿意與吳氏多寒暄些什么。 吳氏卻叫住她,待戚寸心轉(zhuǎn)過頭來,她那張素來冷淡的面容上牽扯出一絲的笑意,“明日宗廟之行,陛下命妾與太子妃同行?!?/br> 今晨謝敏朝的旨意傳至東宮,太子妃的敕封金冊要放入謝氏宗廟之中,若要舉行儲君大婚之儀,非入宗廟拜見謝氏先祖不可。 而眼下太子謝繁青被禁足東宮,去宗廟一事,便只能由太子妃一人前往。 “勞煩貴妃?!?/br> 戚寸心點點頭,也不多看她,轉(zhuǎn)身便走了。 子意和子茹亦步亦趨跟上去,柳絮與剩下的一眾宮人朝吳氏行了禮,便也匆匆跟上太子妃的步子,往宮巷盡頭去了。 吳氏坐在車輦上,看著那被一行人簇?fù)矶サ睦w瘦身影,她面無表情,一雙眼睛甚至泛著冷意。 “竇大人說,貴妃若與太子妃同去宗廟,這路上他們便不能動手了,若有生變,唯恐牽連貴妃?!?/br> 繡屏走上前來,小聲說出方才收到的消息。 “即便本宮不動手,自有人會動手,” 吳氏冷冷一笑,“李適成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丘林鐸也不會,其他或有什么人,也不一定呢。” 想要她戚寸心性命的人,何止這些人。 云層里流霞纏裹,金紅兩色灼燒半邊天,此間盛大的光影更襯得這綠瓦紅墻有種不太真實的巍峨之美。 東宮紫央殿內(nèi),身著鴉青錦袍的少年百無聊賴地將一條小魚干丟出去,漆黑的毛團(tuán)便一躍而起,嘴巴一張,喵嗚一聲精準(zhǔn)地咬住魚干。 它在地上打滾兒,咬著魚干玩兒,而徐允嘉適時從殿外進(jìn)來,對謝緲行禮道:“殿下,丹玉已在回月童的路上。” “丘林鐸是誰叫來的?”謝緲沒抬眼。 “是北魏樞密院樞密使吾魯圖?!?/br> 徐允嘉答道。 “是他啊?!?/br> 謝緲扯唇,興致缺缺,“丘林鐸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讓他有機會回北魏?!?/br> “臣已命人四處搜尋丘林鐸,” 徐允嘉拱手,停頓了一下才又道:“但似乎還有人在尋他?!?/br> “李適成?” 謝緲終于抬眸。 “是,但這兩日月童城中又來了些新面孔?!毙煸始未瓜骂^,“明日太子妃宗廟之行,怕是不太平。” “各路人蠢蠢欲動,都盯著我娘子一個人?!敝x緲唇角微彎,晚秋拂面的風(fēng)已見幾分凜冽,“依照之前的計劃,你布置下去?!?/br> 徐允嘉領(lǐng)命應(yīng)聲,便聽殿外有清脆的鈴鐺聲越來越近。 “臣告退。” 徐允嘉當(dāng)即行了禮,轉(zhuǎn)身便走出殿外去,見戚寸心快步走來,他才下了階梯,便朝她拱手,“太子妃?!?/br> “徐大人。”戚寸心朝他點頭。 徐允嘉低首,說了聲“告退”便往前走去。 夕陽西沉,諸般耀眼的光影都開始逐漸變得黯淡,戚寸心走上臺階,便見窗欞內(nèi),少年正在望她。 他的面龐仍有幾分蒼白,在殘留的夕陽余暉里,他一雙眸子澄澈剔透,或見她看過來,他便朝她笑了一下。 “緲緲今日在做什么?” 戚寸心走到窗前,去看他案上。 鎮(zhèn)紙壓著一卷灑金生宣,其上洋洋灑灑數(shù)行字,一筆一劃皆筋骨清峻,她忍不住贊嘆,“真好看。” 少年被她夸贊,像是有點羞怯,睫毛眨動一下,他又伸手指向殿門,“進(jìn)來,我教你?!?/br> 戚寸心眼睛一亮,但隨即目光落在他的衣袖,“可是你手臂……” 他的傷在右臂,所以這些天她并沒有讓他教自己習(xí)字。 “不礙事?!?/br> 少年搖頭。 戚寸心側(cè)過身便從殿門跑進(jìn)去,子茹下意識地要步上階梯,卻被子意攔住。 “jiejie?”子茹有點茫然。 “正值姑娘和殿下談情說愛的好時機,你進(jìn)去做什么?”子意說著,便拉著自家這個遲鈍的meimei往另一邊的月洞門去。 “可以先寫你的名字嗎?寫緲緲。”戚寸心望著身側(cè)的少年,說。 他輕應(yīng)一聲,走到她身后,伸手握住她捏著毛筆的那只手,墨色鋪陳于雪白的生宣上,赫然便是一個緲字。 “我聽舅舅說,緲字是你師父給你取的,這個字有什么緣由嗎?”戚寸心歪著腦袋審視宣紙上的那個字,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