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天下第一甜 第3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七零之發(fā)家致富養(yǎng)崽崽、九零年代留守兒童、生活種植指南、扶鸞、玩火自焚、匪石之心(女巫x圣騎)、表哥cao我上癮(高h 出軌 luanlun)、晏晏笑曰(NPH)、被溫柔竹馬騙上床(高h)、談笑
李成元在后頭喚了他一聲,才要說些什么,卻見李適成轉(zhuǎn)過臉來,朝他搖頭,示意他不要多嘴。 謝敏朝只略微看了幾眼折子,便抬起眼簾,去看那仿佛一直游離在這朝堂之外,一言不發(fā)的紫衣少年。 “繁青。” 他喚了一聲,又道:“你是怎么看的?” 謝緲自然知道謝敏朝在打什么算盤,他上前拱手行禮,語氣平淡,“請父皇將此事交于兒臣查明真相?!?/br> 此話一出,便又引得諸多朝臣竊竊私語。 裴寄清始終立在一側(cè),面上不顯,也從不多言。 “裴南亭既是殿下表兄,那么此事又如何能交予殿下?”竇海芳開口道。 “那么依照竇侍郎所言,裴南亭是裴太傅的兒子,是我的表兄,那么不單是裴太傅有罪,我也有罪?” 謝緲面上帶笑,眼睛卻是冷的。 “臣不敢?!备]海芳連忙低頭。 朝堂之上一時翻沸,謝敏朝卻老神在在地坐在上頭,或見李適成始終未有反應,他便站起身來,捋了捋衣袖,“那便依太子所言,裴南亭斬首一事暫且擱置,待太子與大理寺徹查真相后,再做打算?!?/br> 他的目光落在謝緲身上,“太子既是儲君,那就應該明白不能偏私的道理,諸位愛卿還是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散了早朝,謝緲與裴寄清一起往長階下走去。 “你父皇是什么意思,你應該知道吧?”裴寄清背著手,一邊往下走,一邊對身邊的少年說道。 謝緲那一雙眸子神情寡淡,“他把救表哥的機會送到我面前,也遞了把刀給我?!?/br> “李適成不但是右都御史,還是個正一品瑾謙殿大學士,他趙喜潤只一個左都御史,平日里像個悶葫蘆,今日卻跳出來了。” 裴寄清面上添了點笑容,“只怕在你父皇還是齊王時,他就已經(jīng)是你父皇的人了,今天鬧這么一出,哪是真讓你查什么真相,真相到底是什么?他與我該是最清楚的,所以他這么做,是讓你找機會,將南亭身上的罪名,扣到這些清渠黨頭上去?!?/br> “猜到了。” 謝緲心不在焉地應一聲。 “你這么著急到哪兒去?” 裴寄清見他步履輕快地下了幾級階梯,便喊了聲。 “回去叫我娘子起床?!?/br> 謝緲頭也不回。 裴寄清在后頭搖搖頭,失笑,“到底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br> 天光初盛時,戚寸心就已經(jīng)起床了。 聽柳絮說謝緲去了天敬殿上朝,她便也穿戴整齊,去了紫垣河對岸的九重樓。 她才上岸,走到樓門前還未伸手敲門,卻見一顆什么東西掉了下來,就落在她腳邊,她定睛一看,才看清那是一顆渾圓碩大的珍珠。 她一下仰頭,正望見樓上的窗內(nèi)正有一青衣女子在看她。 女子隨意地拋著幾顆珍珠玩,除了落在戚寸心腳邊的那顆,就沒有一顆掉出去的。 “師姐?!逼荽缧膿P起笑臉,朝她招手。 硯竹也朝她笑,又指了指她撿起來的那顆珍珠。 戚寸心起初有點不明所以,待樓門一開,她便提著裙擺跑進去,抬頭正見硯竹身姿輕盈,施展著輕功將一支又一支的蠟燭點上那懸掛于頂端的金色重明鳥燈籠的羽翅上。 本來就有夜明珠照亮,再點上蠟燭,這樓內(nèi)的光線便更加明亮。 “吃飯了嗎?” 樓上傳來周靖豐那道蒼老的聲音。 “吃了?!?/br> 戚寸心一邊答,一邊順著樓梯往上走。 硯竹立在二樓欄桿處看著她上來,見她將在底下?lián)斓哪穷w珍珠遞給自己,硯竹便搖搖頭,將她的手推回去。 “收著吧,硯竹給你的。” 戚寸心才要開口,卻聽一旁傳來周靖豐的聲音。 周靖豐正坐在桌前用飯,卻見她手上提著不少東西,“這是做什么?” “是給先生的束脩。” 戚寸心反應過來,她忙將自己置辦的束脩禮拿過去,“既然做了先生的學生,我理應有所奉贈?!?/br> 民間通常學生初見老師送的束脩便是咸豬rou干再加上一壺好酒,戚寸心還格外帶了些糕點和干果。 周靖豐見了酒,那雙眼睛果然要亮些,他拿過來才一聞,便滿意地點點頭:“這酒不錯。” “對不起先生,我這幾日受了風寒,所以遲遲沒來見先生?!逼荽缧墓蜃谲泬|上,有些不太好意思。 周靖豐重新拿起筷子,“東宮來人送信了,說你和你夫君一起病的。” 戚寸心有點窘迫,臉也有點紅。 “年紀輕嘛,行事荒唐些也正常。”周靖豐吃著酸豆角下粥,眉眼始終是舒展的。 戚寸心沒明白他口中的“荒唐”是哪一種,還以為他也知道了她和謝緲在檐上吹風看月亮的事。 她一時間,更窘迫了。 “今日就算了,明日起,你記得早些過來,”周靖豐接過硯竹遞來的一碗茶抿了一口,“這樓里的書,你都要一一去看?!?/br> 戚寸心仰頭望了一眼那些嵌在墻壁之間的木架上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各類書卷。 “這就怕了?” 周靖豐放下茶碗,又捻了塊糕點慢悠悠地吃,“小姑娘,除了看看這些書,其它的,你還有的學呢?!?/br> “我知道了,先生?!?/br> 戚寸心點點頭。 “你已然錯過了最佳習武的年紀,我這一身武學,你怕是無緣了?!敝芫肛S說著指向一旁正在喝粥的硯竹,“不過你也不用怕,你既是九重樓中人,你師姐硯竹自會護你周全?!?/br> “再過兩日,你師母也就到月童了,她也會指派兩個會武的侍女給你。” “師母?” 戚寸心驚詫出聲。 周靖豐抬眼瞧她,“難不成你以為我是個孤身的老鰥夫?” 戚寸心連忙搖頭,“沒有?!?/br> “先生,我之前還不明白舅舅為什么那么篤定我能進九重樓,”戚寸心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但那日我聽先生的意思,您和他認識,對嗎?是他跟先生說,讓您收我的嗎?” “你是想問,我答應收你做學生,是不是因為裴寄清?”周靖豐一笑,花白的胡須微顫,“我是欠他一個人情,原本也在想著,要不要用此事來還?!?/br> “是他在信中篤定,說你一定能過我的關(guān)?!?/br> 樓內(nèi)明亮的光線照在周靖豐身上,他衣衫純白,一身氣度,“當年我拋出紫垣玉符,留下持紫垣玉符者可闖我九重樓的話實在是我一時的意氣,這多年來,北魏與南黎之間摩擦不斷,而無論是江湖中人,還是那些文人雅士,皆因此玉符掙來奪去,也不知多少人命喪九泉?!?/br> “心有貪念,不擇手段之人,死了自然無甚可惜,但其中被無辜牽連之人又當如何?就好像你一般,無端端被攪進這渾水里來,無法抽身?!?/br> 周靖豐的神情透出幾分凝重,他輕嘆一聲,“若不讓紫垣玉符一事塵埃落定,天下之人還要為它不死不休?!?/br> “所以那日您才說,我來闖樓,也算解了您一塊心???”戚寸心恍然。 周靖豐點點頭,又兀自打量她,笑著說道,“但你可不要以為,我真是看在他裴寄清的面子上才讓你過關(guān)的。” “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了。” 周靖豐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你什么也不會,什么也不知,但你自有你的長處,白紙嘛,未經(jīng)濯染,坦坦蕩蕩,這便足夠?!?/br> 離開九重樓時,又是硯竹將戚寸心送至樓外。 戚寸心惦記著那天硯竹給她的酥糖,還有剛剛那顆珍珠,她發(fā)現(xiàn)硯竹喜歡金銀首飾和這些漂亮的珠子寶石,就干脆將自己發(fā)髻間的步搖摘下來,斜插在硯竹的發(fā)間,“師姐,真漂亮!” “還有還有,”戚寸心把自己布兜里油紙包裹的各種糖果都拿出來塞到硯竹手里,“這些都是我最喜歡的糖,可好吃了?!?/br> 硯竹笑得開心,伸手又去摸戚寸心的腦袋。 戚寸心摘了步搖又被她摸腦袋,發(fā)髻散散亂亂,可她也不計較,只朝硯竹笑。 回到紫央殿內(nèi),戚寸心才發(fā)現(xiàn)謝緲已經(jīng)回來了。 “你被打劫了嗎?” 少年坐在廊上翻書,抬眼瞧見她顯得有些凌亂的頭發(fā),發(fā)髻間一件飾物也沒有了。 “我都給師姐了?!?/br> 戚寸心走過去坐在他身邊。 少年也不翻書了,伸手去撥弄她的頭發(fā),“我趕著回來叫你起床,可你卻去九重樓了?!?/br> 他語氣有點悶悶的。 “你走的時候也沒叫我呀?!逼荽缧耐?/br> “是你睡太沉?!?/br> 他的手指穿過她烏黑柔順的長發(fā),目光卻停在她鼻梁上的那顆小痣上。 也許是忽然想起那個在檐上相擁的夜晚。 “我們看月亮看出風寒的事連先生都知道了,他還說我們荒唐,緲緲,以后我們別……” 戚寸心話說一半,卻忽然被少年捧起臉,只是那么一瞬間,他輕輕的一個吻落在她鼻梁殷紅的小痣上。 她一下大腦空白,連自己要說什么也忘了。 臉頰燙得厲害,她看清他那一雙微微彎起的眼睛,她一時間呆愣愣的,反應過來后,她猛地轉(zhuǎn)過頭,果然瞧見廊下有幾名宮娥正朝這邊望過來。 她的臉紅了個透,羞窘得不行,拿起桌上的書就去蓋他的臉,“緲緲你做什么?” 少年一低頭,書便落在他膝上。 “只準你這樣,我就不可以嗎?”少年有些羞怯,又疑惑地問她。 “我沒有,你不要亂說。”她撇過臉。 “我是跟你學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