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天下第一甜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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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也不知什么時(shí)候睡著的,戚寸心也沒做什么夢,晨間的陽光灑入窗欞,她才后知后覺地睜開眼睛。 一下坐起身,手腕鈴鐺的聲音讓她清醒許多。 她才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不再府里了,也不用趕著去廚房了。 走出屋子,戚寸心便見少年正坐在廊上,他面前置一風(fēng)爐,那風(fēng)爐黑乎乎的,上面畫的那兩只形態(tài)不顯的兔子,正是她之前的杰作。 爐上煮沸了茶湯,他用竹提勺舀起一勺沖入茶碗,一時(shí)他腕骨上的鈴鐺便也隨之晃蕩著發(fā)出聲響。 他似乎并不覺得聲音吵鬧,眉眼反而透了幾分慵懶閑適,或抬頭見她立在另一端,便朝她笑。 “今天不用去學(xué)堂嗎?” 戚寸心走到他身邊坐下,接過他遞來的一碗熱茶。 少年搖頭,“和溫老先生告過假了,說要準(zhǔn)備成親的事?!?/br> “哦……” 提起成親,戚寸心也有點(diǎn)不好意思,她抿了一口茶,竟出人意料的甘香,明明是熱水里煮過的,卻還有種說不出的清冽味道。 她還從來沒嘗過這樣的茶。 “好喝嗎?” 少年的聲音傳來,戚寸心一抬頭,便撞見他那一雙寫滿期盼的眼睛。 “嗯,很好喝?!?/br> 戚寸心誠實(shí)地點(diǎn)頭。 少年聞言,面上更添幾分明快的笑意,他微抬下頜,和她說,“這是我最喜歡的茶,我就知道你也會喜歡?!?/br> 他喚了聲她的名字,認(rèn)真地問,“成親之前,都要準(zhǔn)備些什么?” 他看起來興致很濃。 戚寸心想了一會兒,“應(yīng)該是喜服吧?現(xiàn)在也來不及做,只能去成衣店看看有沒有做好的了?!?/br>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br> 他話音才落,戚寸心手里的茶碗便被他拿過去放到桌上,他牽起她的手,拉著她走下木廊。 原本寂靜的長巷里,添了兩顆銀鈴清脆的聲響。 戚寸心一路都有些恍惚,她在看他牽住她的那只手,也看他腕骨上的紅絲銀鈴,又去看晨光薄霧里,他無暇的側(cè)臉。 成衣店里倒是有兩套做成的喜服,只是新娘的喜服她穿著要略寬松些,不是太合身,老板娘量了她的尺寸,答應(yīng)盡快給她改好。 天色愈亮,霧氣散了,街上也就更熱鬧了些,戚寸心和謝緲坐在護(hù)城河邊看橋下的行船。 戚寸心懷里有好多油紙包,里面裝著謝緲在街上買給她的干果蜜餞,她拿了一顆蜜餞喂進(jìn)嘴里,望著日光投在河面猶如細(xì)鱗一般的影子,說,“緲緲,你以后,也會陪我去柏城看我姑母嗎?” 謝緲應(yīng)了一聲。 戚寸心又轉(zhuǎn)頭看向他,陽光穿透枝葉,在他身上落了明暗不一的碎影,她看了會兒,忽然又問,“你真的不會后悔嗎?” 謝緲聞聲,卻不知為何笑了一下。 他那雙眼睛彎起來,好像湖面的粼波般剔透漂亮,纖長的睫毛微垂下去,他的聲音更輕許多:“我只怕你會后悔。” “我不會的。” 小姑娘湊近他,認(rèn)真地說。 他抬起眼看她,或是覺得她天真,他盯著她鼻梁上那顆殷紅的小痣看了會兒,最終只簡短兩字,“但愿?!?/br> 他好像忽然變得有點(diǎn)不一樣,或許是那雙眼睛,又或是他的語氣,但也僅一瞬,戚寸心再看,他依舊是他。 但她卻不知為何,忽然想起昨日他衣袖沾染的紅。 日暮時(shí)分, 西行官道上,一隊(duì)車馬已走了多時(shí)。 “也不知老爺為何突然變卦,讓我今日便走,”蘇姨娘坐在寬敞舒適的馬車?yán)?,蹙著柳眉向身邊的戚氏抱怨,“我尋常要用的物件兒,這才只來得及帶上兩車……明貞,也害得你沒跟侄女兒好生告別吧?” “該說的話我昨兒都已經(jīng)跟她說了,也沒什么多囑咐的了。”戚氏坐在一旁,垂首笑道。 但她隨后稍稍抬頭,目光似不經(jīng)意地落在蘇姨娘蒼白的面容。 風(fēng)吹著簾子掀起來,天邊是一片燒紅的云霞,外頭的車夫在外頭喚了聲,“姨娘,再走一段兒,就到歇腳的客棧了!” 蘇姨娘似乎一路上都不太舒服,手指攪帕子攪了幾個(gè)來回,但她這般嬌氣慣了的主子,一路上卻并沒有說自己哪里不適,不吃東西,連口茶也不喝。 戚氏聽了車夫的話,便掀著簾子看外頭的情形,后頭的侍衛(wèi)跟了一路,還有兩個(gè)馬車也跟在后頭。 戚氏轉(zhuǎn)過頭,瞧見蘇姨娘靠在軟墊上已有些昏昏欲睡,她再不猶豫,一柄匕首從衣袖里滑出,她探身出去,剎那之間便抹了車夫的脖子。 車夫來不及喊叫一聲,身子便跌落下去,而戚氏迅速挽住韁繩,使馬車轉(zhuǎn)向右側(cè)的野徑。 “明貞?” 馬車內(nèi)傳來蘇姨娘的驚呼聲,“明貞你這是做什么?” 戚氏回過頭撞見蘇姨娘縮在馬車一角,正滿臉驚詫地望著她,而在蘇姨娘眼里,這個(gè)戚明貞陌生得可怕。 她那樣一雙眼睛里再無平日里的謹(jǐn)慎恭順,而是那樣冷冷地望著她,猶如一尾蟄伏的蛇。 蘇姨娘眼見著戚明貞一刀刺在馬背上,那馬便立即嘶叫了一聲,發(fā)了狂似的往前跑,后面的侍衛(wèi)喊叫聲隱約可聞。 而戚明貞則轉(zhuǎn)身又將那帶血的刀刃抵在她的脖頸間。 “明貞……” 蘇姨娘嚇得不輕,她驚慌失措地喊,“明貞你要做什么!” 戚明貞那張已添了些風(fēng)霜紋痕的面容上露出來一個(gè)笑,她不加收斂,一只手狠狠捏住蘇姨娘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 蘇姨娘睜大雙眼,奮力掙扎,卻始終掙脫不開。 而戚明貞則在她齒縫間細(xì)細(xì)看過一番,才伸手探入,摸出那極細(xì)的絲線后,她便按住蘇姨娘的脖頸,將絲線往外抽。 懸在肚子里的東西被扯了出來,蘇姨娘又咳嗽又干嘔,一臉的妝粉全被淚水糊成一團(tuán)。 “明貞,你……”蘇姨娘掙扎著開口,說一半又是一陣猛烈地咳嗽,她顫顫巍巍地指著戚明貞,聲音變得嘶啞難聽,“你騙我……” “都是因?yàn)槟惝?dāng)初救了我,我才,我才,” 戚明貞卻再度扼住她的脖頸,按下她沒說完的話,她冷冷地瞧著這個(gè)仍在掙扎的女人,終于開口,“姨娘,還好他信你,這些年在你身邊,我也不算白忙?!?/br> 刀刃刺穿女人的胸口,鮮血迸濺在戚明貞的側(cè)臉,她回過頭,在被風(fēng)吹開的簾子外,看清馬車已越發(fā)逼近前面的懸崖。 第14章 婚事籌備得匆忙,戚寸心在東陵認(rèn)識的人不多,只打算晚上請小九一家來吃一頓飯。 喜服改小了些,好歹合身了,戚寸心從匣子里翻找出母親留給她的金釵戴上,又簪了一朵殷紅的絹花。 她平日里并不上妝,也沒什么妝粉胭脂可用,但昨夜小九送了一盒唇脂來,她用指腹抹了點(diǎn),又盯著銅鏡里的自己看。 顏色好像有點(diǎn)紅。 她不太習(xí)慣。 才要抹去,卻見鏡子里映出門口一道殷紅的衣袂,她目光上移,看清少年纖細(xì)的腰身,稍稍收窄的衣袖。 喜服的料子質(zhì)地一般,但穿在他的身上卻也教人移不開眼,戚寸心從沒見他穿這樣濃烈的顏色。 “緲緲,你穿紅的真好看。” 戚寸心轉(zhuǎn)頭,說。 少年眉眼微揚(yáng),走到她身邊,又看鏡子里她的臉,他的目光停在她顏色新紅的唇上,說,“不要擦,很好看?!?/br> 鏡子里映出的那張臉,只略微描過眉,涂了唇脂,但她天生一雙神光清澈的杏眼,眼瞼微垂便能看清她的睫毛密而纖長,鼻梁上一顆殷紅的小痣正同她微豐小巧的唇上的顏色一致,膚白唇紅,更比平日里多添幾分鮮妍明艷。 “真的嗎?” 被他這樣看,戚寸心有點(diǎn)臉紅,她稍稍側(cè)過臉,又說,“顏色不會太紅了嗎?” 謝緲搖頭,說,“不會。” 或見戚寸心手里捏著一對耳墜,他便不由看向她的耳垂,和許多女子不同,她并沒有穿耳的痕跡。 “我兒時(shí)怕痛不肯穿耳,那時(shí)候又撞上父親出事,我和母親來到北魏,母親也沒再提讓我穿耳,” 戚寸心主動和他談及往事,她有點(diǎn)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昨天晚上我本來想穿的,但還是沒能下得去手……” 用針刺穿耳垂,想想都好痛。 謝緲聞言,忽然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耳垂。 極輕的觸碰,只那么一下,戚寸心眨了一下睫毛,仿佛冰涼指腹輕觸耳垂的微癢仍在,她的臉頰燒紅,卻聽少年說,“我?guī)湍恪!?/br> 啊? 戚寸心愣了一下,見他雙指捏起那枚尖細(xì)銳利的針,還真就在燭火上烤了一下。 她一下閉起眼睛,五官都皺起來,儼然一副準(zhǔn)備英勇就義的模樣。 可等了會兒,她沒等到他真的用針刺穿她的耳垂,她不由迷茫睜眼,卻見他正坐在她面前,彎起眼睛笑。 謝緲將那根針扔進(jìn)匣子里,微垂眼簾,嗓音清泠,“既然怕疼,那就不穿。” 戚寸心側(cè)過臉,惦記著他的捉弄,氣鼓鼓地不想理他。 戚明貞送戚寸心出府時(shí)便同她說好,會在今天一早來檀溪巷,可眼見著日頭越發(fā)熾盛,戚明貞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 戚寸心抱著戚明貞之前塞進(jìn)她包袱里的那幾百兩銀子,只等著戚明貞一來,便將銀子都還給她,可她在屋里等,在廊上等,又站在太陽地里等,也仍沒見那道門被人推開。 謝緲才遞了一碗茶湯給她,又狀似不經(jīng)意般輕瞥一眼檐上濃密深厚的枝葉,他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 丹玉去追蘇月蓉的車馬,竟到此時(shí)也沒回來。 已至黃昏時(shí)分,小九去府尊府外頭問了一遭才跑回來,邁進(jìn)門檻就往院里喊,“寸心!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個(gè)出府來的下人問了聲,她說你姑母昨天就跟著姨娘走了!” “走了?” 戚寸心滿臉驚愕。 “是一大早走的,說是走得急?!毙【挪亮艘话杨~頭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