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你下神壇[娛樂圈] 第59節(jié)
陳七安眼睛一動不動地凝視著盛時,漫笑出聲,“對啊,我從很久很久之前,就是你粉絲了?!?/br> 甚至于,她最開始學(xué)舞蹈,也只是因為盛時說她跳舞的時候最好看。 那時候懵懵懂懂,卻是異常固執(zhí)地堅持了下來。直到后來,舞蹈慢慢深入骨髓,成為了她的夢想。 換做平時,盛時肯定要揪著這句話不放,狠狠占個便宜。 此刻他卻是沒這心思了,“就是你小時候喜歡的舞蹈家廖仰,編舞很厲害那個,你還說長大以后一定要和他合作?!?/br> 陳七安抬眸,稍稍喟嘆一聲,因為剛哭過聲音還有點(diǎn)喑啞,“可惜后來,都沒有見過他的作品了?!?/br> 盛時眉目盡是明月清風(fēng),溫柔的不像話,“明天,我?guī)闳ヒ娨娝?,好嗎??/br>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我錯了,來晚了??!今天有些卡文,手速出奇地慢,寫了好久好久 評論區(qū)24小時候紅包奉上! 第53章 他們看得見掌聲 次日。 直播間恢復(fù)如常。 難得是個暖陽的日子, 天空也湛藍(lán)透亮,讓人心情莫名就好上了幾分。 節(jié)目組安排的大巴車行駛在城市寬闊的車道上。 陳七安拉開車窗,微風(fēng)吹拂而過, 灌進(jìn)大巴車?yán)? 直直打在她的臉頰處,帶著微微涼意,卻不覺得刺骨。 盛時坐在陳七安的后排, 陳七安扭頭看他, “盛老師, 我們待會去哪里啊?” 瞧著這路,也不像是去江市什么著名的景點(diǎn)啊。 而且昨天他說……帶她去見廖老師。 微光從車窗投射進(jìn)來,陳七安的半個身子都被金色的光芒籠罩著, 精致的五官半明半暗, 顯得愈發(fā)深邃,染著金輝的頭發(fā)絲被風(fēng)吹的飄在空中, 自帶一種神明般的氛圍感。 【終于又見到了我盛!該死的yxh!害我昨天都沒有看到直播!】 【嗚嗚嗚開心!今天直播居然提早了!漂亮meimei貼貼!】 【糟糕!昨天看完睡前童話故事書忘記合上了!公主偷跑到這里來了!】 【無語!都夸安安meimei長相完美!明明就有很大缺陷好嗎!缺陷就是沒有長在我的臉上!沒有?。 ?/br> 盛時微微怔神, 有些恍惚, 他凝視著陳七安, 甚至有些想要伸手去接住她飄揚(yáng)在空中的秀發(fā)。 陳七安眼神微微有些迷惘, 眸底藏著星夜般璀璨,“盛老師?我們?nèi)ツ???/br> 盛時虛搭在腿上的手指微微蜷縮著, 臉上泰然自若, “去了你就知道了。” 大巴車最終停在了江市大劇院的門口。 下車前, 副導(dǎo)演給所有嘉賓發(fā)了一張門票, “各位嘉賓, 今天是江市第七屆殘疾人文化藝術(shù)節(jié),希望大家有個美好的體驗。” 陳七安接過門票, 眼神抖顫著,表情復(fù)雜至極。 門票的右側(cè),是一個殘臂的芭蕾舞者的形象,她墊著腳尖,下巴自信地抬起,單支手臂揮在半空中。 陳七安看著劇院的大門,咬著下唇,心臟緊緊揪著,感覺有些喘不過起來。 諾大的劇院門口,橫屏閃著一排耀眼的紅字:江市第七屆殘疾人文化藝術(shù)節(jié)。 嘉賓們的門票安排在第一排。 整個劇場還有不少位置都是空的,只有舞臺正對著的席位,人稍微多些。 陳七安在位置上坐下后,心緒難平,她緊繃著轉(zhuǎn)向右邊的盛時,“所以……廖老師他不會是?” 盛時眸光閃爍,眼底的笑意凝固住,眼神安撫著道,“沒有,他身體很好。” 陳七安聽到這話,不但沒有松一口氣,心情反而更加沉重起來。 很快,舞臺的帷幕徐徐拉開至兩邊,主持人是一男一女,并沒有拿話筒,反而是帶著耳麥,從容地并肩走上臺。 兩人和平常的主持人似乎沒什么兩樣,姿態(tài)優(yōu)雅,神態(tài)自信,言語流暢地說著開場詞,說話時,還同時微笑著比著手語。 仔細(xì)觀察便會發(fā)現(xiàn),兩位主持人每說完一句詞,隨后都會微偏頭盯著搭檔的口型。確定對方說完后,他們又重新直視著舞臺前方,接過自己的下一句開場詞。 盛時湊到陳七安的耳邊,解釋道:“他們是對聾人情侶?!?/br> 他們不曾聽到過聲音,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音色如何,可他們發(fā)言卻極為標(biāo)準(zhǔn),他們大大方方地站在舞臺上,侃侃而談。 陳七安微笑著揚(yáng)起唇,眼底閃著淚光,在兩人退場的時候,瘋狂鼓掌。 陳七安盯著主持人下臺的背影,這才惆悵著停下鼓掌的姿勢,“可惜,他們連掌聲都聽不見?!?/br>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舞臺上,盛時偷偷握了下陳七安的掌心,捏了捏。 他的嗓音很溫柔,就像是寒冬里灑在世間的第一抹陽光。 “他們聽不見掌聲,但是可以看得見掌聲?!?/br> “鼓掌的動作,吶喊的口型,開懷的神情,他們都會看見的?!?/br> 開場的第一個節(jié)目,是一個十來個人的團(tuán)體舞,他們的舞蹈動作都很簡單,甚至于很多個卡點(diǎn)的位置都不精準(zhǔn),時不時有人搶拍,但是每一個人臉上洋溢著的笑容,都帶著別樣的色彩。 這一日,陳七安見到了許多別樣的節(jié)目。 讓她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個跳拉丁舞的女生,女孩長得很漂亮的,稚嫩的臉龐看起來是才十幾歲的年紀(jì),控制力卻是驚人。 她雙手控制著輪椅,手臂肌rou線條流暢,上半身隨著音樂律動,完完整整地跟上男伴的動作。 陳七安見過許許多多的大師級別的舞臺,但是沒有哪一次比今天,更加觸動人心。 幾個小時的表演,她都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舞臺,虔誠又敬畏。 等到謝幕完畢,現(xiàn)場其他觀眾散去。 陳七安依舊還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她眼眶通紅,眸底盛滿了不可言喻的情緒。 陳七安站起身,淚水止不住地傾瀉而下,臉上卻微微拂笑著,“這是我見過……最好的【公/眾/號:尋甜日記】表演?!?/br> 盛時沒有出聲安慰,卻沉默著給她遞上一張紙巾。 【天吶~我居然不知不覺就看了將近兩個小時的節(jié)目??】 【抱歉,我前面還在吐槽我盛品味不行,旅游居然選擇劇院這種地方……】 【安安meimei全程都哭的稀里嘩啦地,我也跟著揪心。】 江承嘆了口氣,感慨著,“他們真的很讓人欽佩。” 白梓月也擠出兩滴眼淚,“好感動,導(dǎo)演,我們可以去后臺看看嗎?” 辛星繃著嘴角,挽著沈響的手腕,沒說話,視線卻轉(zhuǎn)向了導(dǎo)演組,顯然也是在等他們答案。 演出過后的后臺依舊嘈雜混亂,和平常陳七安見過的后臺除了稍微安靜一點(diǎn),沒什么兩樣。 時不時有人朝他們一行人投來好奇眼光,不過他們的視線卻沒有普通人那么興奮和炙熱,反而滿是克制。 節(jié)目組領(lǐng)著嘉賓們,進(jìn)了一個小房間。 房間的門敞開著,里面是剛才跳拉丁舞的小女孩,還有位中年男子,他穿了身中山裝,很是儒雅,頗有種文人雅士的感覺。 女孩在房間內(nèi)轉(zhuǎn)動輪椅,繞著中年男子轉(zhuǎn)了一圈后停在他的面前。 女孩滿臉笑顏,嗓音軟軟地,“爸爸,我剛才表演的好嗎?” 中年男子半蹲下身,和女兒平視著,語氣溫柔又有力量,“比起上次,進(jìn)步了很多,很棒哦~” 陳七安佇立在門口,輕喃著出聲,“廖……老師?!?/br> 聽到動靜,廖揚(yáng)父女往門外看去,他淺笑了笑,“你是安安吧?大家快請進(jìn)。” 本就狹窄的小房間,突然涌入了這么多人,顯得越發(fā)擁擠。 廖揚(yáng)找人搬來了十來條塑料凳子,大家伙擠在一處,廖阮乖巧地跟在廖揚(yáng)旁邊,眼神卻時不時往陳七安身上瞟。 【這個帥氣大叔是誰啊?看著感覺好眼熟?】 【小女孩一直在偷偷盯著安安meimei看,笑死了?!?/br> 【這眼神,妥妥就是追星時候的我了?!?/br> 各嘉賓也禮貌地打了招呼。 盛時沖著廖揚(yáng)點(diǎn)頭示意,“廖叔叔,好久不見了。” 廖揚(yáng)熟稔地拍了拍盛時的肩膀,笑的開懷,“上次見你,你還在上高中吧?回頭幫我向你mama問好?!?/br> 江承撞了撞盛時的肩膀,“你居然和廖老師認(rèn)識?。俊?/br> 導(dǎo)演適時出聲,“這位是廖揚(yáng)廖老師,國際一級舞蹈演員,國內(nèi)舞蹈獎項大滿貫,曾經(jīng)多次擔(dān)任春晚領(lǐng)舞,目前是江市殘疾人飛舞舞團(tuán)的團(tuán)長,今天這場表演就是廖老師舉辦的?!?/br> “沒你們想的那么厲害,我就是喜歡跳舞。” 廖揚(yáng)謙遜著笑笑,又指了指廖阮,“這是我女兒,阮阮。” 阮阮有些緊張地探了探頭,小心翼翼地問:“待會,我可以和安安jiejie合照嗎?” 陳七安有些沒想到,“你認(rèn)得我嗎?” 阮阮重重地點(diǎn)頭,笑臉盈盈地回,“恩,我以前也學(xué)過中國舞,你跳舞的時候真好看?!?/br> “你跳舞的時候,也很好看?!标惼甙矅先欢?,走到女孩的身側(cè)優(yōu)雅著蹲下身,“攝像老師,幫拍個照片?” 攝像頭閃動,定格下兩個人綻放的笑顏。 廖揚(yáng)帶著大家參觀了展示了很多,比如他們協(xié)會里滿滿一面獲獎的獎杯,比如雙腿無力卻倒立跳街舞的男孩照片。 這些,都是陳七安從未見到過的一面。 廖揚(yáng)是個十分優(yōu)秀的舞蹈家,但是她卻覺得,現(xiàn)在的廖老師,比舞臺上更加熠熠生輝。 他以一己之力,撐起了很多人的夢想。 臨走前,陳七安偷偷問了他一個有些冒昧的問題,“廖老師,你當(dāng)初突然離開舞臺,是因為阮阮嗎?” 明明是個很沉重的話題,廖揚(yáng)卻笑的很輕松和滿足。 “阮阮是個很棒的孩子,她比我有天分,可惜一場車禍她的腿沒了。不過我很慶幸,她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