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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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景望淡聲道:“你想說什么?” 戴清嘉背抵著門:“我說,你演了一出戲故意誤導我mama,讓她以為你的出軌對象是另一個女人,對嗎?” “變聰明了?!庇峋巴u價,“你要是再聰明一點,就知道這個時間點你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里?!?/br> “我從來不要你的感激?!庇峋巴磫?,“但,是不是無論我做什么,你都非要來破壞一下?” “我破壞?這一出戲本來就很虛偽,我不用你來包庇我?!贝髑寮沃毖圆恢M,“我mama,她要是能發(fā)現(xiàn)我們,那就發(fā)現(xiàn)。如果發(fā)現(xiàn)不了,除了不了了之,她拿你沒辦法??傊?,什么結(jié)果我都能接受?!?/br> 一定程度上,戴清嘉和俞景望同屬于會規(guī)避風險,卻不畏懼承擔后果的人。她一席話說得很輕巧,而被李韻責打只是她面臨的最輕懲罰。 俞景望打斷:“我不能接受?!彼徛?,“不管你自己認為這個結(jié)果是你應得的還是不應得的。” “也不要再和我說你‘無所謂’?!庇峋巴淅涞卣f,“你真的無所謂,就忘記這件事,高叁足夠你忙起來了?!?/br> 兩人停留在狹小的玄關(guān),戴清嘉籠罩在俞景望的暗影下,他的口吻含有專斷意味,阻截她的反駁,她伸手推他一把:“少點自以為是?!彼晕读讼拢澳銈搅藛??” 俞景望的襯衫下好像另有一層布料,戴清嘉自他的領(lǐng)口窺見紗布的邊角。陳姨在她家,講述了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包括李韻潑他熱茶的解氣一幕。 俞景望當天及時做了處理,燙傷離恢復尚有一段時間,他回說:“沒什么事?!?/br> 戴清嘉還不知道他的嚴重程度,她上手,扯開他的衣領(lǐng):“我看。” “只是小傷。”俞景望現(xiàn)實地說,“而且你做不了什么?!?/br> 因為戴清嘉的動作,無菌敷料脫落,露出一部分創(chuàng)面,她僵硬地吐出一句:“你是活該。” 戴清嘉覺得,在整個混亂不堪的局面里,她至少要做一點事,哪怕不合時宜:“要擦藥嗎?”她直落落地問,“放在哪里?” 戴清嘉輕車熟路地走向廚房,從藥箱和冰箱取出幾支藥膏,洗完手返回客廳,坐到俞景望身旁,對他作出指令。他微感異樣,在二人最和諧的時候,他也沒見過她主動照顧人的樣子。他不做過度解讀,只當她心血來潮。 俞景望的襯衫開敞,他的創(chuàng)面呈現(xiàn)大面積的深紅色,戴清嘉將藥膏擠在手指上,涂抹在他的胸膛上。她只是擦藥,不同他說話,眼角眉梢是靜態(tài)的。她離得很近,指腹柔軟地打著圈,呼吸拂過,像一縷沒有具體形態(tài)的風。 俞景望低眸,看著戴清嘉發(fā)頂?shù)囊蝗饬?。他不喜歡被強迫,所以最終沒有強留她,何況,現(xiàn)在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然而,當今天她再度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似乎受到原先理性思考的反噬。 俞景望胸口這樣觸目驚心的一片,他并不因此皺眉。戴清嘉燙過一個直徑5毫米左右的傷,康復期間,灼燒的痛時刻彰顯存在感。所以他能司空見慣地視為小傷,她卻不行。 戴清嘉心底一直認為,俞景望的實體和他的精神一樣,完整且堅硬,即使缺乏睡眠和感情,依然能自洽恒久運轉(zhuǎn)。但是,其實他也會受傷。 戴清嘉放慢速度:“你不痛嗎?”她很不專業(yè)地為俞景望貼上新的紗布,“我mama就是這種脾氣?!彼忉尩揭话?,“算了,這次過后,她就不會追究了?!?/br> 這代表,她和俞景望隱藏在危險之中的聯(lián)系也斷開。 “我不需要通過表露這個,引起你的情緒,瞳瞳?!庇峋巴曀拔乙膊恍枰溆嗟慕杩?,因為我能看清我自己。” 同理,他不會降下目光,索取所謂的感激,那樣似是而非的感情。 “你今天來問我為什么?!庇峋巴途彽?,“你告訴我,是為什么?” 將戴清嘉隱藏起來,以前只是他會選擇的一種處理方式。如今,無論從哪個角度,他不希望她出任何事。 戴清嘉的手指熱潤,殘留著俞景望皮膚的觸感,她的心越來越重:“我不知道?!?/br> “你是不想知道?!庇峋巴徽Z道破,“對我,也對你自己?!?/br> “對,我說的是不想?!荒堋@兩個字充滿了自憐,像是外力所迫,而我的決定只能由我自己作出?!贝髑寮吻宄卣f,“我會放下,你......” 她仿佛花費了巨大的氣力去強調(diào),俞景望冷著臉:“既然你可以做到,我沒什么不可以?!?/br> 時間寂寂流逝,戴清嘉扔下藥膏,隨后站起,手腕垂落在身側(cè),幾乎在同時,俞景望抓握住她。 俞景望起身,力道逐漸收緊,戴清嘉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他面沉如水,低頭封住她的唇。 俞景望的手按著她的后頸,不含有激烈的成分,深深地吻她,唇齒契合,她仰起頭回應。 燈光像海水一樣充斥著客廳,戴清嘉宛如水下窒息的人,眼耳鼻被堵塞,只有口中有微苦和澀,以及和他無限的糾纏。 吻持續(xù)了長久,俞景望終于放開她,兩人仍然擁抱著,在很近的距離對視,他的胸膛輕微起伏。放下之類的話,他同戴寧笙說過,所以反觀自身呢? 戴清嘉的視線流連在他冷峻的眉眼,她輕聲道:“俞景望?!?/br> 曾經(jīng)想過要他陷落,但是,她今天發(fā)覺她并不是那么希望見到他受傷,反而更想他跨過沉淪的一切,就做回他自己。 良久,他們慢慢分開,戴清嘉微啞地開口:“我要回學校了?!彼忉屨f,“明早輪到我值日,要起很早。” 時間過了零點,窗外落著雨,俞景望系上襯衫扣子:“太晚了,我送你。” 俞景望理解戴清嘉轉(zhuǎn)瞬即逝的驚訝,這是一個冒險行為,不過她執(zhí)意離開,他不能放任她大半夜一個人打車。 戴清嘉點點頭,同俞景望一起下停車場,汽車駛向安城中學,她全程聽著沉悶的雨聲。學校后門的一段路空無一人,陰森漆黑,她慣例在路口叫停:“到這里就好。” 俞景望掌著方向盤,轉(zhuǎn)向開了進去,道路違規(guī)停了十數(shù)輛車,擠擠挨挨,很不好走,他熄滅車燈:“到了?!?/br> 戴清嘉接過他遞來的黑傘,沒辦法普通地道別,她撿一些別的話說:“你等會肯定不好出去?!?/br> 雨水傾瀉而下,落在前窗玻璃,暈染出墨色,雨刷擺動不停,俞景望沉靜道:“瞳瞳,可能我沒想過走回頭路?!?/br> 戴清嘉許久前的無心話語,開進來就不好走回頭路。他竟然記得,她推開車門的手一頓,冷風冷雨刮進車廂。 還是撐傘下了車,戴清嘉沒有打開手電筒,在幽暗中前行。俞景望很少送她,他注視著她的背影,在它徹底消隱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