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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男自也不想委屈自己的腰,應聲是便也直起了身,為了配合安逸,也面無表情垂目看著自己的鼻尖,默然不語。 盛煜正色說道:“嵐兒,大婚之日定在半月后,這些日子里你還是搬來王宮住妥當一些。” 勝男還未來的及說什么,梁王突得慢悠悠的開口:“既然還未大婚,怎能住進王宮?此舉與禮不合!” “既然還知道什么是禮,就快些把你那些見不得人的私寵們打發(fā)了?!笔㈧喜粸樗鶆优e杯咽了口茶,繼續(xù)說道:“清華苑我已命人開始收拾了,嵐兒準備一下,明日便搬進去?!?/br> 安逸見此勾起嘴角笑笑,站起身來:“是,那兒子這就去打發(fā)了他們,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總得安撫幾句,給他們找個好去處不是?”說罷也不理盛煜反應,徑自轉身去了。 盛煜深嘆口氣,看著勝男:“他這幅樣子,的確……只是嵐兒,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你只需記著我大晉復國一事,這些隱忍為上?!?/br> 勝男點點頭:“是,盛嵐懂得,只是住進王宮這事,確是違禮了些?!?/br> 盛煜面帶憂慮:“嗯,我也知道,讓你住進王宮,方便大婚準備只是小事,要緊的卻是昀陽一黨。” “昀陽君?” “不錯,你與逸兒大婚一事,昀陽君答應的太輕易了些,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怕她會劍走偏鋒,對你不利。驛館護衛(wèi)薄弱,你如今又連盾士都幾乎沒有,還是在王宮里安全些!”盛煜說道。 似乎他還不知道昀陽君想圖謀不軌,勝男答應著心中卻不禁對梁王暗自感嘆,安逸的消息竟比盛煜還要靈通,可怕的是盛煜還沒有似乎反應,真是……不容小覷。 盛煜見她反應似很是滿意也起了身:“你懂得就好,以防萬一,這些日子無事別出王宮,司禮監(jiān)的人應該已經在等著了,你去吧。” “是,盛嵐告退?!?/br> 清華苑內,大紅的禮服層層疊疊,耀眼奪目,精致的鸞鳳被繡似要飛起一般,顧盼生姿。從內而外不下十件,估計即便有侍人的幫忙,想穿好它起碼也需一兩個時辰。勝男看著這件禮服,再轉眼看看窗外溫暖的陽光,長嘆口氣,這得捂成什么樣子啊! 司武就站在一旁,也盯著這鮮艷的顏色,竟覺得它實在是紅的刺眼,扭頭看看勝男也很糾結的表情上前在她耳邊小聲說道:“主人,這衣服怕并不合適!” 勝男一愣,不知這衣服有什么不好之處,只是看司武認真的表情還是對侍立一旁的侍人說道:“你們先下去吧?!?/br> 侍人們躬身而退,勝男到轉身問道:“這禮服怎么了?” “八殿下是心懷故國之人,即便因大婚不能身著白衣,為國服喪,也實在不好穿這般喜服?!彼疚淇粗f道。 勝男反應過來,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喪衣,的確,若直接穿上這大紅的喜服,先前的表現(xiàn)就都顯得虛偽了:“嗯,是啊,這倒是我疏忽了,你說得對?!?/br> 司徒低頭不語,心里卻也實在說不出自己這番話的目的,是真的為了主人不被懷疑,還只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不想看見這大紅多些。 勝男卻并沒發(fā)現(xiàn)司武的出神,她當即讓侍人請了司禮監(jiān)大夫來,一臉悲痛的解釋了自己家破人亡,實在不能穿出這樣大紅喜服。那大夫雖也贊嘆了殿下果然重情重義,但卻不敢私自做這樣的決定,只說了請殿下稍待,要去請王上定奪的話。勝男表示理解,請他去向王上解釋,自己等著。 司禮監(jiān)大夫退出去后,勝男走到一旁,直接坐到了案上,扭頭看著司武,笑著說道:“多虧你了,否則還真是個破綻。” “哪里,主人并非殿下,對這些自是不甚在意?!彼疚涞皖^說了這樣的話。 勝男一頓,關于自己是否是盛嵐的問題在易久的事后兩人就都從未提起過,司武也從未對她失憶的說法提出過什么質疑,可剛剛這話卻是直接點明了自己不是盛嵐,著實奇怪了些。勝男反應過來也不否認,點了點頭,說道:“嗯,我對這些確實容易疏忽,得你多加提醒了。” 司武目光一暗,躬下身來:“下奴份內之事?!?/br> 勝男有些詫異,這段日子自己與司武熟悉了很多,相處也越來越隨意,像這樣的恭謹卻是并不多見了。正想說些什么時,侍人卻在門口通報,梁王到了。 顧不上問司武,勝男才剛來得及站起身來,梁王已經帶著七兒進門到了她面前站定,伸手扶著并不讓她行禮躬身,斜視一眼立在一旁的司武,笑道:“這就是與表妹患難與共的盾士?” “是,這是司武?!眲倌衅届o應道。 梁王湊近勝男,語氣挑逗:“哦?表妹的口味還真是奇特的很,真是難怪這般無視表兄……還是,在父親那里的事,你還在怪我?” 勝男微微側了側臉:“豈敢,權益之計罷了,王上的心意,盛嵐自是懂得的?!?/br> 安逸笑笑,坐到了主位,忽的開口:“昀陽君已然決定,在你我大婚之日動手?!?/br> 勝男看著梁王:“王上自是胸有成竹了?!?/br> “防備倒是有一些,我還好,只是表妹的安危卻實在讓我憂心,到時刀劍無眼,表妹只一個司武可能護你周全?”梁王說著又看向司武,似笑非笑:“不然,讓表兄再照著司武的樣子,送你幾個?” 只一個希陌的前車之鑒,就讓勝男已不知如何處理了,何況安逸送來的人?勝男搖頭推辭:“司武極好,便不勞煩王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