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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大夫人知曉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險些沒有暈死過去,只是如今柳氏已經暈過去,她再暈倒,豈不是亂了套,事情越鬧越大,鬧的滿城皆知? 外頭還有滿園子的賓客等著,衛(wèi)大夫人不愈再多生事端。 她強打著精神,厲聲訓斥身旁人,“你們嘴巴都捂嚴實了,此事絕不能傳到外頭?!?/br> “丟的不止是國公府的臉面,便連公主也會跟著蒙羞?!?/br> “且記住了?!?/br> 這話說的時候,她是盯著公主府的侍女婆子們。 慶秋挨了衛(wèi)桓一耳光,左臉紅腫著,冬雪拿著溫熱的帕子替她敷臉,低聲道:“公主馬上就到了,定要為你討回公道?!?/br> “什么事兒不能傳到外頭?”趙容蓉抬腳進來,雙眸清掃過房中眾人,見暈坐在榻上的柳氏,紅腫著臉的慶秋,還有怒不可遏卻又不得不收斂脾氣的衛(wèi)大夫人。 就是不見……罪魁禍首衛(wèi)桓的身影。 屋中眾人皆低頭請安,“公主?!?/br> 趙容蓉只看向慶秋,“抬頭,讓本宮瞧瞧你的臉。” 她捏著慶秋的下巴,將慶秋紅腫的左臉轉向自己,眉頭微蹙,“他打你,你怎么不躲開?” “白白受這一下,疼的是你自己?!?/br> “奴婢知錯了?!睉c秋輕聲回道。 衛(wèi)大夫人聽見她輕描淡寫將錯全都推給衛(wèi)桓,絲毫不在意慶秋到底為何會挨打,而只心疼慶秋不會躲開? 衛(wèi)大夫人便有些繃不住了,冷著一張臉,“公主,慶秋這丫頭,膽子愈發(fā)的大了,連主子們都敢隨意編排?!?/br> “桓兒打了她一巴掌,都是輕的?!?/br> “公主不罰她也就算了,為何還要包庇她?” 冬雪忍不住嗆聲道:“大夫人說的好沒理,原是駙馬與二少夫人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并不好看,慶秋這才上前提醒?!?/br> “誰能想到駙馬爺惱羞成怒,竟動手打了慶秋。 衛(wèi)大夫人被她嗆的一口氣險些上不來。 “冬雪,還不住口?”趙容蓉喚住了她,又讓冬雪帶著慶秋下去休息,這才看向衛(wèi)大夫人,“本宮身邊這些丫頭,從不說謊?!?/br> “慶秋自是看見了什么便說什么?!?/br> “公主是不信我?”衛(wèi)大夫人不可置信道。 趙容蓉輕笑,“不是本宮不信夫人。” “只是有一句話,想必夫人聽過?!?/br> “眼見為實。” “耳聽為虛。” “方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想必夫人與本宮都不曾親眼所見?!?/br> “柳氏暈過去了,夫人又說慶秋在說謊,那便請駙馬來說一說到底出了何事?” “駙馬在何處?” 衛(wèi)大夫人臉色一變,她桓兒方才打了慶秋一巴掌,柳氏又暈倒,等她匆忙趕到時,早已不見了桓兒的身影。 這豈不是落了口實,證明確有其事,才心虛的逃走? 她當然不肯讓衛(wèi)桓與柳氏背上叔嫂‘通\\jian’這樣的罪名,立刻吩咐奴仆:“去將桓兒找來?!?/br> 房中隱隱有勢如水火之勢。 玉禾卻來的很是時候。 “公主,靜王著人來問,何時開宴?” 趙容蓉大度道:“罷了,先開宴吧?!?/br> “莫讓賓客們久等,夫人,您說呢?” “等宴散了,再來分辨此事。” 衛(wèi)大夫人今日簡直是憋屈的不行,可又沒辦法反抗。 她不喜這身份貴重的三兒媳婦,今日尤為不喜,趙容蓉若不是公主,這世上豈有她這般憋屈的婆母? 衛(wèi)大夫人吩咐了一回婢女,讓她等著柳氏清醒,又讓人趕緊將此事稟報給衛(wèi)國公。 她則跟在趙容蓉身邊,走去了宴客的大廳。 女賓們并不知曉到底出了何事,只是見趙容蓉姍姍來遲,紛紛笑著起身迎她。 今日來的多為各家年輕媳婦,年長者若非是與衛(wèi)家沾親帶故,便一概都不曾來,免得真瞧見了什么笑話,得罪國公府,又得罪了安陽公主,得不償失。 趙容蓉主座坐下,開口道:“今日請了諸位來,是為著慶祝阿言滿月……” 奶娘懷抱著阿言走上前來,請眾人瞧上一眼。 有那好事者,湊趣道:“這孩子面相倒是討喜,能夠養(yǎng)在公主膝下,日后前程無量?!?/br> “可不是,公主這般體貼良善,衛(wèi)國公夫人真是好福氣?!?/br> “……” 眾人你一嘴我一舌夸贊著,卻不想被夸贊的人,一個比一個神色僵硬。 衛(wèi)國公夫人已經有好幾日不曾睡好,沒想到今日還會有被憋著說不出話來的時候。 她能說眾人都是在嘲笑她嗎? 不能。 這場滿月宴猶如將她放在火上炙烤,一時一刻都過得緩慢至極,好似度日如年。 其中,尚有一位婦人,也同衛(wèi)國公夫人般。 便是柳夫人。 待到宴席散了,婦人們移步去往戲臺處聽戲時,柳夫人忙走到衛(wèi)大夫人跟前,“夫人,不知小女在何處?” 恰好柳氏的貼身婢女走過來,道上一句二奶奶醒了,柳夫人吃驚,“這是出了何事?” “柳夫人隨我來吧。”衛(wèi)大夫人思忖片刻,有柳夫人在,若安陽真的敢一口斷定柳氏與桓兒有染,柳家也不會輕易罷休。 趙容蓉正輕聲同趙容潯說話,“五哥今日幫了我一個大忙,我記下了?!痹窃撔l(wèi)桓待客,不想衛(wèi)桓走了,便只有請趙容潯替她受了外男的禮數(sh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