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
管事松了口氣,忙道:“誰也不曉得的德妃案又起波瀾,所以鶯歌死后,也是按著這個規(guī)矩,準備等到下月京中來人時,再報?!?/br> 玉綏沉默不語,一連串發(fā)生的事情,看似毫無關(guān)聯(lián),可按著時間線推算,卻好似又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吳勇見他不說話,只以為他生氣,忙道:“王爺,那鶯歌是個啞巴,就算您想要問她話,她也沒法回答?!?/br> “罷了,先提審這幾人?!庇窠棽]有堅持,只讓余下九人開始問話。 …… 快要到黃昏時分,皇陵格外陰冷,吳勇再三來請玉綏去府衙休息,這才離開皇陵。 碎星疲憊的翻著手腕,此地冷的不行,又是天色灰蒙蒙的時候,往山上看去,好像還能看見墓碑,碎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小聲嘀咕著,“主子,咱們這一趟潞州之行,恐怕是白來一趟。”這皇陵到底是葬了多少人,陰氣森森的。 今日審問出來的東西,與十五年前的卷宗毫無區(qū)別,半點兒新鮮的消息都沒問出來。虧得他們可是趕了一整夜的路,不曾合過眼。 那些個罪奴被關(guān)押在此地十五年了,好像活成了行尸走rou般,問什么話 碎星忽而就瞥見了一道微弱的磷光,他不由得張大了眼睛,“鬼火?” “主子,此地莫不是也鬧鬼?” 玉綏看了他一眼,又去看他所說的鬼火,早已經(jīng)消失不見。 來潞州一趟沒有絲毫收獲,而派往青州調(diào)查陳家祖宅鬧鬼一事的人還未回京。 吳勇要處理軍中事宜,并未一直陪在左右,此刻才駕車來接人。 玉綏示意碎星,讓他不再說話,這才問道:“鶯歌葬在何處,本王想去看看。” 吳勇神色微閃,“皇陵的事情,在下也并不是全然了解,還需得問過管事?!?/br> 他立刻就吩咐下屬,“派人去問問管事,鶯歌埋在何處。” 下屬立刻就去了,吳勇這才看向玉綏,回道:“夜已深,王爺若想去看一看,明日再去也不遲。” 比起公務(wù),吳勇準備的接風宴用心不少。 潞州當?shù)氐拇笮」賳T皆被喚來宴客,還有絲竹管弦,伶人歌舞,熱鬧的不行。 仿佛玉綏來此,為的不是公務(wù),而是享樂。 “潞州是個小地方,比不得京城的美酒佳釀,還請王爺別嫌棄?!眳怯露肆司票锨皠窬?,玉綏沒拒絕,一杯接著一杯飲下吳勇勸的酒。 酒正濃時,二人已經(jīng)有了幾分酒友之情。 吳勇端了酒杯,說話都隨意了許多,他壓低了聲音在玉綏耳邊說起。 “王爺怎會接下這樣一樁差事?” “當年德妃謀害皇嗣一案,受牽連的官員無數(shù)?!?/br> “王爺想必聽過王相之名?!?/br> “那可是陛下依仗的重臣,就因為想重審德妃一案,被陛下貶斥,發(fā)配邊疆?!?/br> 吳勇嘆了口氣,“這些話原不該我說,只是當年家父同玉老王爺交情甚好。” “我這才敢直言,還請王爺莫怪罪。” 玉綏擺擺手,帶著一絲苦惱,“本王何嘗不知,原是想在陛下面前討個好,不想接下差事,才知曉其中厲害?!?/br> 吳勇替他倒?jié)M了酒,又勸道:“王爺何不點到為止?” “及時止損,也好過日后失了圣心?!?/br> 玉綏端起酒杯,輕觸唇邊,微微闔眼,神色有所松動。 酒醉人散時分,已經(jīng)是深夜。 玉綏醉的不省人事,被碎星攙扶著回客房休息的時候,還在念著:我沒醉,再喝一杯。 碎星剛將人送上床榻,轉(zhuǎn)身擰帕子的時候,卻不想玉綏睜眼從床榻上起來,眼神清明,不見醉意。 碎星嚇了一跳,立刻壓低了聲音,“主子,你沒喝醉呀。” 難怪他還在想,今晚這酒是有多烈,能讓千杯不醉的人都喝醉了。 “噓?!庇窠椊舆^了汗巾,擦了一把臉,“今夜探一探將軍府邸?!?/br> “為何?”碎星問道,“吳將軍有問題?” 玉綏清醒了不少,淡然道:“此人頭回見我,便與我推心置腹,若非他真是心善為我著想,便是心里有鬼?!?/br> “鶯歌到底是怎么死的,我還得查上一查?!?/br> 縱使他從沒見過他父親,但想也想的到,當年吳家手握重兵,對玉部虎視眈眈有吞并之心,怎可同他父親交好,他是不信的。 碎星點了頭,“我明白?!彼p手輕腳的走到門口,聽著外頭的動靜,外頭似有呼吸聲,像是只隔著這扇門外,有人在探聽。 …… * 接吻好似打仗一般,要耗盡力氣卻又因為非得分出個勝負來,以至于快要到窒息的前一刻,才強制停下,重新汲取新鮮空氣。 趙容蓉失神的喘著氣,靠在玉綏胸前。 她聽見了自己的呼吸聲,也感受到了對方的心臟并不規(guī)律的跳動聲。 她心情甚是不錯,懶懶的問了一句,“他還在?” 她沒有力氣,就懶得抬眼去瞧衛(wèi)桓還在不在原地。 “已經(jīng)走了?!庇窠椩缇筒煊X衛(wèi)桓離開。 趙容蓉輕笑了一聲,芙蓉面上潮紅一片,春色正濃,“當著駙馬的面,蕪郎心中可有愧疚之心?” 她實在太壞,分明自己也樂在其中,卻偏要故意來問。 玉綏并不喜歡她提起衛(wèi)桓,特別是二人如今獨處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