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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就瞧見他們二人摟抱在一起,怒火中燒,上前大力拉扯周氏,一耳光用力的甩在她臉上,“誰讓你今日回來的?” “母親,您做什么?”衛(wèi)桓驚呼的擋在衛(wèi)大夫人面前。 周氏被打的耳鳴驚愕,撲倒在床,聽見打衛(wèi)大夫人的質(zhì)問,心里一抖。 衛(wèi)大夫人氣急敗壞,“你做的好事。” “我衛(wèi)家的臉面今日被你丟盡,你還有臉躺在這里?!?/br> “來人,還不把她捆起來扔進柴房?!?/br> 衛(wèi)桓連連求情,“母親,求您看在她為我生了個兒子的份上,您消消氣?!?/br> 衛(wèi)大夫人氣的胸口劇烈起伏,“要不是為了她,安陽如何會將此事做絕?” 天曉得,當(dāng)她被告知周氏今晨帶著孩子一聲不響的入京,在西城門被玉禾給攔下,不止帶走了孩子,還將衛(wèi)家和賢妃的打算全都說了出來,那是個什么地方?人來人往,只要有一個人聽見,便會有成百上千的人知曉。 聽聞玉王也在場,她險些沒有暈過去。 “和她沒有關(guān)系?!毙l(wèi)桓爭辯著。 當(dāng)了三十多年的衛(wèi)家宗婦,衛(wèi)大夫人從不曾丟過這樣的臉。 她怒極,終于忍不住抬手給了衛(wèi)桓一耳光,“逆子,還不住口?!?/br> 周氏終于忍不住,哭著跪下地上,抱住了衛(wèi)大夫人的腿,哀求她,“姨母,您要打要罰,只管朝著妾身來,您不要責(zé)備桓郎?!?/br> 衛(wèi)大夫人感受著掌心傳來的陣痛,她從來都對這個兒子沒有一日不順從的,心疼他這么多年被趙容蓉壓著一頭,連個嫡子都不曾有,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個兒子,她竟然就鬼迷心竅想著要給那孩子一個好的出生。 她心中悔恨交加,可是她又如何承認是自己的錯,錯的便只能是旁人。 她指著衛(wèi)桓,顫抖著嗓音,“你父親被陛下呵斥,賢妃娘娘大怒,滿城人都在笑話衛(wèi)家,你一心還只護著她?!?/br> “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還有沒有衛(wèi)家。” 衛(wèi)桓也從不曾受過打,他一向心高氣傲,近來又備受內(nèi)心煎熬,臉上傳來的痛意讓他終于忍不住將心中積累的火氣爆發(fā)出來,“當(dāng)初若不娶安陽過門,便不會生這么多事端?!?/br> “是您和父親,逼著我娶她的!” 安陽嘲笑他沒膽,他就做個有膽的人,讓她看看他到底有膽沒膽。 可內(nèi)心卻又升起一股恐慌,讓他呼之欲出的話卡在了喉嚨,上不去也吞不下去。 衛(wèi)大夫人被氣的快要暈過去。 大少夫人連忙上前攙扶住衛(wèi)大夫人,“母親,您消消氣?!?/br> 她責(zé)備起衛(wèi)桓,“三弟,你少說兩句,母親如今在尚在氣頭上,你是想要逼死母親啊?!?/br> “還有周氏,你在眉州好好的待著,自有母親和三弟為你籌劃,你怎敢一聲不吭,現(xiàn)在就跑來京城?” 衛(wèi)桓神色微變,從早晨到現(xiàn)在他都還來不及細想此事。 他對周氏是疼惜的,便輕言細語的問她,“我不是寫了信告訴你,再有兩日我就會去眉州看你?!?/br> “你為何要入京?” 大少夫人冷笑:“三弟還沒瞧明白?她這不是仗著自己生了個兒子,便覺得自己有了籌碼,來京城自然是為了榮華富貴,還能是為了什么?” “三弟,公主又何嘗不是你的表妹,打小就有的情分。” “當(dāng)年若不是你與周氏傷了公主顏面,公主也不會同我們?nèi)绱松印!?/br> “以至于公主心中怨氣積累至今,才會有今日這出?!?/br> 她一字一句順暢無比,像是刀子刮rou一般,一刀一刀的刮著衛(wèi)桓的心頭rou。 周氏臉色煞白,她原是抱著求救的心來到京城,可是才到京城,她尚且一切不知,孩子便被公主帶走,現(xiàn)在衛(wèi)大夫人又厭惡她,桓郎也對她起疑。 她慌張的解釋。 “桓郎,妾沒有……” “是妾在眉州實在活不下去了,您又一直不來看望妾,妾沒法了,這才帶著安兒入京?!?/br> 衛(wèi)桓怒意上頭,“發(fā)生了什么。” 周氏拖著身子,跪爬到衛(wèi)桓身邊,“日日都有人在妾院門前胡亂編排妾身,說妾是蕩婦,勾搭了有婦之夫……” 她哭哭啼啼的講述著自己遭受到的折磨。 “……還有人朝院子里潑糞水,潑狗血……” “……前兩日不知是誰,往院子里放了兩條瘋狗,咬傷了奶娘,還險些就咬傷了安兒……” “妾實在無法再待在眉州……” 衛(wèi)桓怒不可遏,“一定是安陽那個賤婦!” 一定是她想要害了周氏和安兒。 * 趙容蓉倚靠在貴妃椅上,抬眼看向遠天邊的黃昏日落。 她都在此坐了大半日,怎得無人上門來,向她討要孩子,或者是怒斥她…… 怎得一人都不上門來呢? 讓她興致勃勃的等了一整日,卻總是風(fēng)平浪靜。 無趣的緊。 她不禁懷疑自己,問向慶秋,“你說,是我做的還不夠嗎?” 慶秋認真想了想,才道:“依奴婢看呀,是他們有賊心沒賊膽。” “又或者說是他們不愿放手?!?/br> 趙容蓉嘆息,只覺得沒意思極了,“你說,他們到底還想要多少才夠呢?” 慶秋糊涂了,“奴婢也不知,總聽說有人欲壑難填,想來多少都不夠讓他們滿足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