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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庭院是處湖泊,中間有一處涼閣,四面騰制的卷簾皆被提起,露出閣中的情形來。 隱約能瞧見一襲青衣背對他而立。 通往涼閣的路,是一架小橋,玉禾站住了腳步,回身看向攬月,“你去吧?!?/br> 她留在了橋下,目送著攬月過去。 攬月走了過去,在臺階下站定,抬眼看著娉婷身姿轉(zhuǎn)身。 許是因為在家中,趙容蓉并未妝面,面色蒼白,比之從前見,清減了許多。 攬月呈上藥瓶,“這是今日的藥,請公主收下。” 他沉默了一息,方問,“小郡主今日可有好些。” “攬月?”趙容蓉垂眼看他,二人隔著三步臺階,她隱隱有些居高臨下之姿,闊別多年,對于陸湛身邊之人,她依舊記憶猶新。 她的目光輕飄飄的落在攬月臉上,似是打量了一回,最后又落到了他的眉眼之上。 她露出了一絲諷刺笑意,“如今,你的話未免多了些?!?/br> 攬月抬眼看她,“是王爺吩咐屬下詢問一二?!?/br> 趙容蓉并不回答,只冷淡的開口問道:“查的如何了?” 攬月回道:“今晨已經(jīng)找到疑似下毒之人,不過此人已經(jīng)遇害,我等已經(jīng)在追蹤……” 他話還沒說完,趙容蓉冷冷的打斷了他,“那就是還沒有進展?!?/br> “既無能力查案,就不要插手?!眑iJia 攬月沉默了一瞬,方才開口,“公主不相信王爺能查出真相?” 趙容蓉漠然道:“不然呢?” “難不成,本宮要在這里等著他查一輩子嗎?” “本宮可沒這耐心?!?/br> 攬月目光微縮,“還請公主再允幾日,王爺定會查出真相,讓幕后之人伏法。” 趙容蓉蓮步輕移,走到左側(cè)木架旁,攬月這才看見,那木架之上放著一柄刀。 只聽得清冽的一聲,刀已經(jīng)出鞘,刀尖對準了他的鼻尖,他卻絲毫不曾動,安靜的看著握刀之人。 她不曾描畫的眉眼似遠山寒霧,冰冷刺骨。 她淺淡的唇輕輕勾起,好似在笑,眼尾偏偏又泛起了紅。 “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 “皇叔。” 她手中的刀,緩緩地往下移,對準了‘攬月’的脖頸,只要稍微一用力,便能劃破他的肌膚。 站在不遠處的玉禾什么也聽不見,卻見她家公主拔了刀,一時心驚。 作者有話說: 好的,女主石頭做的心,裂開了一條縫了。 唉,希望大家喜歡本文的話,可以點點收藏,評論喲。 ◎最新評論: 【今晚晚一點更新,大概11點吧】 【是五皇子做的吧!】 【哦豁,馬甲掉了】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完- 第十五章 ◎你不會用刀(新增內(nèi)容)◎ “公主,您當真要同陸郎君成親?”玉禾憋了整整兩日,見著滿屋紅綢綠緞時,她終于還是沒忍住問了。 趙容蓉,彼時的素娘,饒有興致的選擇花色,聽出了玉禾話語中的擔憂,卻不為所動,“自然是真的?!?/br> “我都答應(yīng)他了,君無戲言。” 她前兩年見她大jiejie成親時的嫁衣,是內(nèi)庭司衣局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從讓她大jiejie開始選嫁衣繡圖、布料、顏色,甚至還有繡娘合不合乎心意,都會再三挑揀,說她出嫁自是穿這世上最好看的嫁衣。 司衣局繡工最好的繡娘們,日夜不停地做了三個月,方才制成。 那件嫁衣也的確稱得上最字。 而她,到了出嫁那日,也應(yīng)該會有那么一件嫁衣,讓滿京城的待嫁閨秀們羨慕。 趙容蓉輕撫著手中的布料,忽而感慨,“早知今日會成親要穿嫁衣,我當初也該學(xué)一學(xué)刺繡才對?!彼褂行南胍冕樌C上圖樣,只可惜她從前也不曾學(xué)過,可她聽聞民間姑娘嫁如意郎君,嫁衣都是自己親手做的。 她便告訴陸湛,說她要自己繡嫁衣,答應(yīng)了以后才想起,她哪里會拿針穿線,打小就沒學(xué)過,連針孔在哪兒都不知曉。 她看向玉禾,“玉禾,要不你現(xiàn)在就開始教我刺繡,如何?” “還有半個月呢,我繡好一處圖樣應(yīng)該來得及?” “我這般聰慧,許是你一點就透?!?/br> “我想在裙擺處,繡一支玉芙蓉?!?/br> 只要這衣裳上有她的手筆,便也稱的上是她親手繡的,她也不算是食言。 “公主?!庇窈虛鷳n的皺起了眉頭,“您得仔細想想,咱們不可能永遠留在這里?!?/br> “您本不該和陸郎君來往從密。” “您是金枝玉葉,他不過一介平民百姓。” “若是宮中知曉,可該如何是好。” 玉禾此刻光是想想,若是宮中任何一人知曉公主在江南同人成了親,就覺得此事會掀起滔天大浪,連公主自己也會被卷入這巨浪之中,便是公主再得陛下疼愛,也無法全身而退。 趙容蓉這才抬眼,一張芙蓉面上,笑意淺淺,卻又寫滿了不在意,“父皇都答應(yīng)了我,這一年讓我隱姓埋名四處游歷,如今回京的時間還未到,我如今無論做什么,那都是在父皇的默許之下?!?/br> “我現(xiàn)在想同陸湛成親,又有何不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