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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遲,每每提到林望晚的病,他都總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這些問題,都是往日的沈遙并不敢問的。因為這些問題,隨便哪一個,都會暴露她并非“沈遙”的真相。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 這些日子,沈遙突然想明白了,即使暴露了又如何,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沈遙,那不管別人再怎么懷疑,也都只是懷疑,因為沒有人能拿出證據(jù)——證明她不是“沈遙”的證據(jù)。 即使是生她養(yǎng)她的白氏來了,也是一樣。 而趙逸塵,顯然并不了解“沈遙”,不然,為什么自己做了這么多奇怪的舉動,他卻毫無察覺,也無所反應(yīng)。 趙逸塵的“不了解”,讓沈遙越發(fā)的肆無忌憚。 當然,她也確實是沈遙沒錯,只不過不是那個“沈遙”罷了。 趙逸塵眼底快速閃過一抹詫異,沈遙為何會對這些事一無所知? 他也曾懷疑過,眼前的沈遙,是否還是自己所深愛的遙遙。既然自己能重生,那沈遙,是否也重生了,亦或是別人冒充的。 但很快,他便釋懷了。 沈遙自幼時起便忘性大,許多事眨個眼的功夫便忘了,所以這么多年過去了,忘了也是在所難免的事。 再者,沈晨書雖然寵愛沈遙,但也并不是什么話都會同沈遙說,也并不是什么話都適合同沈遙說。 趙逸塵答道:“林望晚的病,如他身邊的人所言,是老毛病了。宮里所有的太醫(yī)也都曾去安遠候府替他把過脈,但都束手無策,只說這么將養(yǎng)著,因而過了這么些年,也只能一直這么拖著。至于沈晨書,我不得而知,你若是想知道,可親自去問他,他自然會告知你。” 林望晚的病,確實是老毛病了。 只是安遠候并不相信那些御醫(yī)說的話,便命人張貼告示,重金懸賞,尋找能醫(yī)治好世子殿下病的能人異士。 安遠候許諾,若是有人能醫(yī)治好世子殿下的病,便賞黃金千兩,并舉薦到太醫(yī)院任職。 此告示一出,江湖中小有名氣的,大有名氣的,沒有名氣的都曾到過安遠候府上替林望晚把脈診斷,只是,大家說的話都大同小異,并沒有人能醫(yī)治好他的病。 盡管如此,安遠候卻不曾想過放棄,每年依然張貼告示,找尋能醫(yī)治好林望晚的名醫(yī)。 只是,盡管這些年找了不少的江湖名醫(yī),林望晚的身子卻并不見好轉(zhuǎn)。 沈遙揣著手思索了片刻,突然開口問道:“譚大夫有沒有去安遠候府替世子殿下把過脈?” “似是沒有?!壁w逸塵答。 “王爺,”沈遙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那可以請譚大夫去安遠候府給世子殿下醫(yī)治嗎?” 小說里的趙逸塵和林望晚亦敵亦友,但終究還是敵大于友。然而,過了這么久,沈遙卻沒能看出兩人的敵對之意。 或許是還沒有開始爭奪皇位,還沒有涉及到兩人的利益,所以兩人還沒有站到彼此的對立面;亦或者,是兩人隱藏得好,所以未曾在她面前表現(xiàn)過一絲一毫的敵對之意。 因而,沈遙并不能確定,趙逸塵是否會答應(yīng)自己的請求。 “好。” * 沈遙和趙逸塵帶著譚大夫去了安遠候府,出現(xiàn)在林望晚的院子里時,看到的并不是病重臥榻的世子殿下,而是一臉淡然地坐在椅子上,和沈遲飲茶聊天的林望晚。 三人當即愣住,不是說世子殿下生病了需要休養(yǎng)嗎? 這怎么看,怎么不像一個生病的人該有的狀態(tài)。 “遙遙,你為何也過來了?”沈遲見到出現(xiàn)在林望晚院子里的沈遙和趙逸塵,略微驚訝。 “我和王爺來看望世子殿下是否好些了,并且,還給他請了位醫(yī)術(shù)高明的大夫?!鄙蜻b笑著給沈遲和林望晚介紹道:“這位是譚大夫,我前幾日剛拜的師父。”又給譚大夫介紹道:“這是世子殿下,還有我哥哥沈遲?!?/br> 三人微微頷首示意。 “譚大夫請坐?!绷滞硌诖降?。 沈遲有些無語,指著林望晚的方向,問道:“遙遙你看他,像是生病的模樣嗎?” 看到沈遙望向自己的方向,林望晚立刻露齒一笑。 沈遙嘆了口氣,有些頭痛。 此刻的林望晚,精神狀態(tài)看起來還不錯,氣色也比之前那些日子紅潤了許多,確實并不怎么像生病的模樣。 沈遙也很想說不是,只是實際的情況并不允許。 若是稍微仔細一看,便可以看到他額頭上的層層虛汗,他蒼白得毫無血色的嘴唇,以及他強忍著偶爾才發(fā)出的咳嗽聲…… 一切rou眼可見的現(xiàn)象,都在告訴沈遙,林望晚并非是在假裝生病,而是真的生病了。 沈遙笑著道:“既然都請過來了,那便讓譚大夫看看吧,總歸也不會有什么壞處?!?/br> “有勞譚大夫了?!绷滞淼馈?/br> 譚大夫放下肩上的醫(yī)藥箱,從里面取出枕脈。 林望晚伸出左手放在枕脈上,道:“有勞譚大夫?!?/br> 譚大夫微微頷首,一手摸著花白的胡須,一手搭在林望晚的手腕上。 “有勞世子殿下?lián)Q另一只手。”譚大夫道。 林望晚收回自己的左手,側(cè)著身,伸出右手放在枕脈上。 譚大夫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到最后,甚至微微皺起了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