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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一群人應(yīng)聲,屏聲斂氣退出了房間。 片刻之后,偌大的婚房里只剩下沈遙和趙逸塵兩人。 趙逸塵抬手理了理身上的大紅喜服,確認(rèn)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后,深吸一口氣,走到桌前,拿了桌子上貼了紅花和喜字的玉如意,慢步走到床榻前,望著眼前的人出神。 床榻上安然坐著的人,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兒,是他日思夜想,活了兩世,依然想娶的沈遙,此刻,正等著他過去,挑起她頭上的紅蓋頭。 而沈遙這廂,見自己頭上的紅蓋頭一直沒被掀開,很是疑惑不解,趙逸塵明明已經(jīng)進(jìn)來了,怎么半天了還是沒個動靜。 他不會是想讓我這么一直坐著吧?! 這樣的話,那到明天早上,我不得餓死了? 就在她思考著,自己要不要半夜偷偷跑出去覓食時,頭上的紅蓋頭卻被突然挑起—— 趙逸塵手持玉如意,小心翼翼地挑起自己的紅蓋頭。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趙逸塵,然后再是滿室的大紅燭火。 沈遙看著眼前的男子,微微失神。 一身大紅喜服,更是襯得他面如冠玉,眼若星辰,眉毛如畫,整個人宛如畫里走出來一般。 好帥。 幸好她看帥哥不會流口水,不然身上的喜服定然要被濡濕。 然而,趙逸塵的臉上平靜淡然,毫無漣漪,全然沒有大婚的喜悅之情。 也是,若不是為了他的白月光莊雅寧,他又何必委屈自己,娶一個自己不愛的人。 想到這,沈遙一下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沈遙,你在妄想些什么,好好做你的豫王妃,別想這些有的沒的。 沈遙瞬間收斂的笑容,讓趙逸塵的心一下跌到谷底,但不過一瞬的功夫,他便想通了。 自己此生所求不過她平安而已,又怎能再貪心強求她的愛。 趙逸塵取下沈遙頭上的蓋頭,和玉如意一起放在一旁,才徑直坐在沈遙旁邊,從袖子里摸了一堆零嘴出來,遞給沈遙,關(guān)切問道:“餓壞了吧?” 看到趙逸塵變魔法一般變出來的零嘴,沈遙心情一下好了許多。 想不到趙逸塵這么貼心,給自己準(zhǔn)備了一大堆吃的。 “嗯。”她使勁點了點頭,接過趙逸塵手里的零嘴,有了吃的,也就沒有多余的心思再去考慮情情愛愛的事。 “委屈你了。”趙逸塵看著沈遙塞得鼓鼓的腮幫子,忍不住笑出聲,又從桌子上拿了一塊糕點,遞給沈遙,道:“不必如此著急,小心噎著?!?/br> 說什么來什么。 話音剛落,沈遙就被嗆到了。 趙逸塵趕緊起身,給她倒了杯茶水。 沈遙一連飲了幾杯,才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面又吃了許多,終于有了飽腹感。 “可還想吃?” 沈遙心滿意足地喝完最后一杯茶水,搖了搖頭:“不了。”說完還配合地打了個呵欠。 吃飽喝足,有點困了,想睡覺。 “可是想休息了?”趙逸塵問道。 “嗯?!鄙蜻b眨了眨眼,問道:“那王爺,可以休息了嗎?” “可以?!?/br> 沈遙誠然忘了還要飲合巹酒這件事,剛靠在旁邊準(zhǔn)備休息一下,就看見趙逸塵起身斟了兩杯酒。 交杯酒?! 差點忘了還有這件事。 她一下清醒了許多,抬眸望向趙逸塵,試探性地問道:“王爺,可以不飲合巹酒嗎?” 趙逸塵微微失神,不消片刻的功夫,又回過神來。 他本就沒有飲合巹酒的想法,只是這句話從沈遙嘴里說出來,他卻還是忍不住失落不已。 “可?!痹掚m是這樣說,他仍然還是將手里的另一個酒杯遞給沈遙,道:“這并非合巹酒,而是交杯酒,不可不飲。” 交杯酒和合巹酒原來不是同一個東西嗎? “好吧?!鄙蜻b雖然不太懂,但還是接過杯子,和趙逸塵的手臂相交。 趙逸塵低頭,將杯里的酒水一飲而盡。 死就死吧。 沈遙不好再推辭,緊閉雙眼,低下頭,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也將杯子里的酒水一飲而盡。 然而口腔里并沒有傳來想象中的苦辣味,而是一股沁人心脾的甘甜。 她忍不住咂咂嘴,好甜。 “這是果酒?!壁w逸塵道。 沈遙將杯子遞給趙逸塵,問道:“王爺,可以休息了嗎?” 顯然,來時白氏交代的話,她已經(jīng)忘得一干二凈了。 “稍等片刻?!壁w逸塵也不惱,放下手里的酒杯,拿起一旁的剪子,重新坐回沈遙身旁,剪下自己的一綹頭發(fā),又剪下沈遙的一綹頭發(fā),然后將這兩縷長發(fā)相互綰結(jié),纏繞在一起。 遙遙,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雖是他癡心妄想,但既成了婚,已是夫妻,想來也并非不可。 沈遙看得一愣一愣的,她覺得趙逸塵著實講究過了頭,但這好像也并不無任何不妥之處,只得隨著他來。 趙逸塵用錦帕將兩人的結(jié)發(fā)妥善地收起來,小心地放到錦盒里。 “休息吧?!?/br> 這是不打算走了? 沈遙見趙逸塵已經(jīng)上手開始解衣服了,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王爺,您今晚要宿在這里嗎?” 趙逸塵解衣服的手驟然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