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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曾阿牛,四下的氣氛又是一冷。 就算薛奕不用抬頭看,也知道皇帝的臉色會 是個什么樣了? 可隨之而來的,心里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心不自覺的,猛的狂跳起來。 畢竟這樣的宮闈秘事,他知道越多,只怕死得越快。 蘇蓉蓉一個人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攏著小衣的手,也不受控制的抖動著。 過了好半晌,沒有聽到外面的動靜,她才好不容易緩和下來。 從昨夜里回了宮,她腦子就亂得很,什么也想不到,如今人冷靜了點,才想到了阿牛哥。 況且方才好像她聽到萬公公的聲音,說什么薛統(tǒng)領(lǐng)有事求見,那薛統(tǒng)領(lǐng)她是知曉的,正是押著阿牛哥的侍衛(wèi)。 眼下她自己的安危,她也不太在意了。 可是一想到阿牛哥那樣的人,無緣無故受到那樣的對待,還被人傷成那樣,如今是生是死,她都不知道? 再說了,她和阿牛哥相處了半年,就算沒有男女之情,可那實實在在的溫情,卻是無法抹去的。 若是沒有阿牛哥,恐怕她早就死在外面了,想到這些,她就心如刀割。 該怎么辦?她該怎么做,才可以救阿牛哥? 地牢里面,血腥味沖鼻,曾阿牛被人關(guān)在一間單獨的牢房里,滿地都是雜草,凌亂不堪,惡臭也伴隨而來,對于這樣糟糕的環(huán)境,他目色只是呆呆的望著窗外,好似無動于衷。 不知不覺的,他被關(guān)了一夜了,才一夜的光景,竟像是過了好久。 也不知蓉蓉怎樣了?他現(xiàn)在最掛念的人,就是她了,那個笑得甜甜的姑娘,就像雀躍的鳥兒一樣,永遠都是嘰嘰喳喳的,在他耳邊說個不停。 想著,想著,他手心不由越捏越緊,眼眶不自覺的也泛著微紅。 “喂…臭小子,還不快滾出來?” 一聲不耐煩的呵斥,在耳邊傳來,瞬間打斷了曾阿牛的思緒。 一個滿臉橫rou的獄卒,怒目看著他,那樣子好似要把他生吞活剝一樣。 “看什么看…再磨磨蹭蹭,老子就打斷你的狗腿!” 又是一聲不耐煩的怒喝,說罷手里的鞭子揚起,作勢要打在他身上。 第76章 質(zhì)問 “你是不是和他睡過了?”…… 獄卒揚起手里的鞭子, 也只是想嚇唬一下曾阿牛,并沒有真的要打下去,可哪知道他見了, 依舊神色淡淡的,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獄卒的暴脾氣頓時上來了,往地上吐了口濃痰, 罵道:“你這個臭小子,是不是聾了?再不出來, 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啪”的一鞭子還沒落下, 就被一個身量偏瘦的獄卒攔?。骸把y(tǒng)領(lǐng)交代過, 還有話要問他, 要動手也等薛統(tǒng)領(lǐng)發(fā)話了, 再打也不遲?!?/br> 說罷,這才進了牢房里, 對曾阿牛道:“是你自己走?還是要我們兄弟兩個請你出來?” 話雖說得客氣,可言語里冷冰冰的, 強硬一聽就明。 曾阿牛也知曉,皇帝不會輕易放過他。 薛奕要帶他去問話, 只怕也是和蓉蓉有關(guān)的, 從他被強行帶到了這里,他早已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可一想到蓉蓉, 他的心不自覺又揪成了一團。 如今他見不到蓉蓉的人,不知她是否安好, 心里總歸放心不下。 這么一尋思,還不待那瘦獄卒催促,就一瘸一拐的,忙從里頭走了出來。 那滿臉橫rou的獄卒看他還算配合, 倒也沒再多說什么,就帶著他去了另一間密室。 薛奕背著手,在里面等了多時,滿臉橫rou的獄卒見了他,忙收了那身煞氣,對他躬身道:“薛統(tǒng)領(lǐng),小的已經(jīng)把人帶來了?!?/br> 室內(nèi)光線昏暗,可也足以看清里面的陳設(shè),里面的刑具不少,看上去是一間專門審犯人用的。 薛奕揮手打發(fā)了那獄卒,這才把冷冽的目光落在曾阿牛身上。 蘇蓉蓉擔(dān)心曾阿牛,又怕暴君回頭,又要對自己發(fā)瘋,可直到中午的時候,也沒看到暴君回來。 午后的時候,秋蕓進來給她送了點吃的,她卻又累又乏,口里只覺得發(fā)苦,哪里還吃得下去。 再加上一夜未歇好,又心力交瘁的,此刻熬到這個時候,身子早就吃不消了。 便對秋蕓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道:“…我真的吃不下…” 秋蕓看她臉色不好,不禁有些擔(dān)憂,剛要出聲說去找陛下,好派個御醫(yī)來瞧瞧時。 哪知話還沒出口,就聽蘇蓉蓉道:“…你可不可以幫我去打聽一個人?” 她自己被困在這牢籠里,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最重要的,她不知道阿牛哥怎么樣了? 眼下她也沒有信得過的人,唯有指望秋蕓這丫頭能幫她這個忙了。 隨著這話落,殿內(nèi)一時又安靜了下來。 秋蕓的手抖了抖,就算蘇蓉蓉沒有明言這個人是誰?她也大致猜測到了。 昨晚帶回來的男人,被陛下暴怒之下,命人關(guān)押進了地牢里。 具體是個什么事,秋蕓雖沒猜到十之八九,可想著多少和她家娘娘有關(guān)。 一想到這里,秋蕓心里也猛的狂跳起來。 看了看四下,臉上露出擔(dān)憂之色,小聲道:“…奴婢不是不愿幫娘娘您,可是…可是奴婢擔(dān)心陛下知道了,只怕又要為難娘娘您了…娘娘您都這個樣了…何苦還要和自個過不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