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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時點頭, 又說道:“可是我們直接去找國主, 他會相信我們的話嗎?” 他們這些外族人說鳥族族長心懷不軌, 總是沒有說服力。 “我們是外族人不假,但是和妖界也沒有什么利益糾葛,況且與性命相關的事, 再不相信也會多一個心眼?!痹评枵f著,在偌大的妖界皇宮里行走,拐了好幾個彎才到了國主的寢殿。 寢殿之外有著重重侍衛(wèi),云黎想求見國主, 要一層一層地上報。也不怪他們那么謹慎,早在云黎和妖族國主通信時,他似乎就開始閉關了, 云黎很久才得到回信。 等他們到了皇城,見到的也不是真正的國主,而是他用尾羽幻化出來的一個身體。云黎細細想了一番, 覺得國主應該是在為涅槃做準備,他們來的不是時候。 準確地說,是天魔一族太會挑時間了,偏偏在這個時候打破灰山封印。 “兩位有什么事?”國主的侍衛(wèi)長文林從臺階上走下來,站在云黎面前, 打斷了他的思路。 云黎回了神, 十分客氣地說:“我們有要緊事想和國主商量?!彼袅藗€心眼, 決定當著國主的面說。 文林有些不滿,可能覺得這些人類修士麻煩,但還是盡職盡責地去通報了,隨后就讓他們進到寢殿中。云黎看到坐在太師椅上的國主□□,比他們第一次見的時候又透明了一些。 雖然總喚這位妖界之主老國主,但他不是行將就木的老人,而是一副青年模樣,長眉入鬢,一雙鳳眼帶著威嚴之色,鳳凰哪有不貌美的?他小麥色的皮膚沖淡了一些輕佻,使得他多了一些上位者的氣質。 “云州主,易宗主哦,兩位有何事相商?”國主說話很平和。 云黎簡要重復越昭的話,還不忘點名越昭的身份,“消息乃是越州主傳來的,她年少有為,性格穩(wěn)重?!?/br> 國主的雙手放在太師椅的扶手上,雙腿幾近透明,所幸被衣袍遮擋了一些。聽到鳥族族長所做之事,他依舊神色平靜,像是在自言自語:“看來我真的活得太久了?!?/br> 活得太久的國主,總是不討人喜歡。 國主對著文林招手,示意他上前:“鳥族族長可到了?” 文林點頭:“皇城的守衛(wèi)說,他們剛剛進了皇城?!?/br>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檢查一番吧,將那個贗品帶過來?!?/br> 文林點頭稱是,從寢殿中退下。云黎和易時依舊坐在寢殿中,與國主交談。 國主手掌一抬,便有侍從給他們二人續(xù)上了茶水:“知道你們人類修士喜歡靈茶,特意采購了一些?!?/br> 云黎嘗了一口,連說國主有心了。 幾番寒暄之后,國主提到了越昭,眼睛里有著懷念之色:“你說的越州主,應當就是上古大戰(zhàn)中越家的后人吧。我還記得越家雙杰的那一劍,即便是今日,也不知道能不能接住?!?/br> 自越家雙杰犧牲之后,國主總是會感嘆沒了對手。眼前有出息的小輩很多,可惜都沒有往日他們的精氣神。 “確實是越家后輩,”云黎回答到,“越家人才輩出,而越昭更是其中翹楚,或許她能成為這千年來第一個飛升的修士。” 對云黎給出的高評價,國主來了幾分興致,又聽到他說飛升,便搖搖頭:“云州主,近些年我屢次想渡劫飛升,總有一種無力之感,似乎被什么東西阻擋住了。慢慢的我似乎感悟到了,天魔主不死,這登仙梯怕是不會落下來?!?/br> 國主是當年和越家雙杰齊名的天才,他本就是神獸鳳凰,按理說早就該飛升成仙,而千年了,他依舊困在妖界。 天魔主不死,無人能飛升。這可不是個好消息,云黎忙喝了一口水:“天魔主究竟想做什么?”這是困擾云黎很久的問題。 曾經他也查閱了很多文獻,其中有一篇記載過,天魔入侵之時,有人向天魔主投降,可他并不接受,依舊屠殺掉了所有百姓。 “天魔主他想的,一直都是飛升,只是天道不容他,”國主的聲音響起,“殺掉人與妖,毀了這個世界,天道便不復存在了,他自然可以飛升了?!?/br> 既然說道天魔之事,國主又詳細地說了許多。待云黎又喝了一盞茶之后,文林的身影出現在寢殿之外。他手拿著一個長木匣,看大小能放下古琴。云黎坐直了身體,仔細盯著木匣,心中有幾分緊張。 “國主,按照您的吩咐,我拿到了隕日琴。”文林雙手托舉這木匣。 國主點頭,示意文林打開木匣。文林點頭,小心翼翼地打開蓋子。匣子中的古琴剛剛暴露在外界,便炸開一圈烏黑的氣,像爆炸一般向四周涌動。即使文林有了防備,也躲閃不及,手掌一抖,木盒子連著琴一起滾落在地。 云黎見狀,扔出了一張金火符,和黑氣一接觸,便燃燒起來。云黎也見識到了贗品的模樣,他離得不近,但依舊聽到上面冤魂的嚎叫聲。 在閉關中國主冷哼一聲,看來鳥族族長真是籌謀已久。倘若他真的毫無防備的接觸到贗品,必然會心神大亂。他的分|身和本體相連,這等邪祟之氣也會傷到本體。 不知道是不是金火符效果太強,沒一會,黑氣就消失的一干二凈。 國主走進贗品,仔細地看了看這琴的模樣。不知是不是云黎的錯覺,他總感覺國主松了一口氣,神情都變得輕快了。 “他人呢?”國主問文林。至于這個人,誰都清楚,指的是鳥族族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