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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成功之后,漸漸涌進來不少百姓,城門口一日比一日熱鬧,人們仿佛只有互相挨著才能產(chǎn)生一點安全感。 房門被人敲響,越昭睜開眼,聲音有些沙啞:“進。” 是越家的一個侍衛(wèi),他一拱手,跨進門檻里,沒有走到屋子里面,提高聲音說:“州主,城主府外有人尋道子?!?/br> 越昭奇怪地說:“那就去通報懷書南?!痹趺刺匾鈦碚椅遥?/br> 侍衛(wèi)說道:“道子今日恰巧不在城主府,宋城主便來尋您了,他現(xiàn)在還在外面等著?!?/br> 越昭不情不愿地起身,一邊往門口走,一邊在想,會是誰找懷書南。難不成是神夢居的人?可是還沒到半年時間。帶著疑問,越昭見到了急得團團轉(zhuǎn)的宋城主。 “宋城主……”你別轉(zhuǎn)了,越昭按住他的肩膀,“何人何事?如此緊急。” 宋城主苦著臉:“屬下也不想來打擾州主您,但是來的那人張口就說,這是性命攸關(guān)的大事。我這才……” 這么嚴重?越昭腳步加快,又道:“他有說了什么事嗎?” “沒有,”宋城主連連搖頭,“屬下已經(jīng)去通知道子了。” 越昭跟著宋城主,還沒有跨進屋內(nèi),就聽到女子銀鈴般的笑聲。走進后,越昭見到一個年輕男子坐在椅子上,好像沒有長骨頭一般懶散地靠著。左右手兩邊各有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穿著桃紅色的紗裙,和那名男子嬉戲打鬧。 啊這……越昭遲疑了,懷書南會認識這種人嗎? 那年輕男子見來了人,坐直了身體,攏了攏外袍,露出個輕佻的笑容:“懷書南怎么還不來?” 越昭打量起他的長相,他有著一雙偏狹長的眼睛,透著精明和算計,不過他有一副好皮相,沖淡了那種感覺。 “懷書南很快回來,閣下如果趕時間,有事不妨直說。”越昭說道。 瞧見越昭,男子眼睛一亮,笑呵呵地湊近:“那不行,我必須要見到他。不知這位仙子貴姓啊,芳齡幾何?” 宋城主腦子“嗡”地一響,一把推開了男子,指著他鼻子痛罵:“收起你的輕薄樣子,這位是我越州州主!” 此言一出,男子的視線飄移到越昭手上的劍,笑著說:“原來是越州主。真是久仰。” “閣下又是何人?”越昭找了個椅子坐下。 “在下姓姜,單名一個喬字?!苯獑讨匦伦匾巫?,不過少了一分漫不經(jīng)心。 姜不是什么大姓,越昭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實在沒有什么印象:“閣下從何而來?” 姜喬開門見山地說:“越州主不用試探了,在下無門無派?!?/br> “無門無派?”宋城主哼了一聲,“那你這一身修為從何而來?莫不是從天而降?” “我曾經(jīng)也是有門派的,不過我叛逃了?!苯獑梯p描淡寫地說。 叛逃宗門是十分嚴重的事,宋城主覺得這人來者不善,提高了警惕。 姜喬說完這句話,明顯氣氛尷尬了起來,沒人說話,只有他身邊兩個女子嘰嘰喳喳的聲音。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姜喬有點坐不住,又問到懷書南什么時候回來。 這幾天懷書南忙著查看陣法的運行情況,時常不在城主府,有時候會到天黑才回來。 正僵持著,一個侍從領(lǐng)著懷書南穿過走廊,往這邊走過來。越昭趁機瞄了姜喬一眼,看見他明顯送了一口氣。 懷書南看見姜喬,明顯愣住了,不確定地說:“姜喬?” 越昭的視線在他們兩人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實在想不出他們是怎么認識的。 “你竟然記得我?” “當然,畢竟你曾經(jīng)是我的師兄?!睉褧掀降卣f著最讓人震驚的話。 越昭差點被茶水給嗆住了,驚恐地看著姜喬,好像明白過來這人為什么要叛逃神夢居了。神夢居講究的是清修,這人連出門辦事都要帶兩位紅顏知己。 叛逃了……也挺好。越昭艱難地想。 姜喬瞇了瞇眼睛,一直盯著懷書南。懷書南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你找我,有什么事?” “不知道?!苯獑屉p手一攤,重新癱在椅子上。 滿堂寂靜。 你火急火燎地過來找人,一副大事不好的模樣,結(jié)果到頭來,只是虛驚一場? 連越昭都忍不下了:“你在耍什么花樣?” “我可沒有,”姜喬無辜地說,“懷書南讓我在今天來找他,對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懷書南罕見地出現(xiàn)了迷茫的情緒:“我……讓你來找我?” 這是什么繞口令?況且懷書南根本不記得自己說過這句話。當年在神夢居,雖然他們名義是師兄弟,但是懷書南一直都是天先生親自教導(dǎo),兩人都沒有怎么說過話。 “對啊,”姜喬反客為主,兩只手攏在袖子里,“你有什么事快說。” 越昭完全亂套了,連忙喊停:“你說的要是真的,那懷書南為什么什么都記不得了?” 姜喬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擺了擺:“非也非也,我說的每句話都是實話。我又不是懷書南,怎么知道他不記得了?要不是真的,我會千里迢迢趕過來?” 她看著懷書南,問到:“他說的是真的嗎?” “我不記得了,”懷書南搖搖頭,他似乎有點疲憊,又問姜喬,“能否請你具體描述一下?!?/br> “真麻煩……不過無關(guān)的人還是出去吧?!苯獑桃粨]手,他的紅顏知己們依次走了出去。越昭狐疑地看著姜喬,有點猶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