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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原金丹期,田語也只是筑基期,兩個人加起來都不是這黑鱗皇蟲的對手。關鍵時刻,田語撲過來擋在謝原面前,黑鱗皇蟲張開的口器里布滿尖牙,將田語吞進腹中。 “師妹!”謝原的聲音無比凄厲,他半個身體都是血,剛走幾步就頹然地倒在地上。 而在不遠處,莫蘭就藏在那里,偷看著謝原那邊的情形。 “這就是你說的變故?”莫蘭對自己的復制粘貼系統(tǒng)說。 復制系統(tǒng):“沒錯,田語和謝原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又進了太極樓一起修行。田語為他而死,他心死如灰,如果此時宿主你救了謝原,再加以開導必定可以拿下他。要知道后期謝原會得到一件很厲害的法器?!?/br> 黑鱗皇蟲剛吞了一個人,興奮地來回扭動,眼看著就要對謝原出手。莫蘭握緊了手上的劍,詢問系統(tǒng):“我現(xiàn)在出手嗎?” “稍等,田語還沒有完全死?!睆椭葡到y(tǒng)制止了莫蘭。 謝原悲愴的聲音回響在莫蘭耳邊,莫蘭無動于衷,只在觀察黑鱗皇蟲,等到它肚子里的田語死透了,再沖出去救人。 “讓開——”一道明亮的劍光從天而降,黑鱗皇蟲的身體裂開,從身體里涌出一大股粘液,田語也從中滑出來又在地上滾了一圈。 田語渾身都是泥土,又臟又臭,一出來就嘔吐起來。越昭把她揪起來又問謝原:“你能走嗎?” 謝原仰頭看著越昭,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他眼睛發(fā)酸地深吸一口氣:“我還好?!?/br> “可惡!是越昭!”莫蘭忍不住責怪自己的系統(tǒng),“你讓我等,結(jié)果呢?給別人做了嫁衣!” 復制粘貼系統(tǒng)干巴巴地說:“宿主稍安勿躁……” “誰在那?”越昭朝著莫蘭的方向輕喝一聲,斬斷了她藏身的石頭,莫蘭來不及逃跑,整個人暴露在謝原面前。 “你一直在這?”然后眼睜睜地看著黑鱗皇蟲吞掉我?guī)熋??謝原只覺得之前莫蘭的好意看起來就像個笑話。 “不是的,我剛剛才過來,”莫蘭連忙否認,“我在尋找我?guī)煾负屯T弟子,偶然走到這來的……” 偶然走過來卻半分動靜沒有?謝原不相信她:“無需解釋,本來道友就沒有義務救我們,是在下唐突了?!痹捳Z里充滿了距離。 “好了好了,寒暄到此為止。田語你能走路扶著你師兄,我們趕緊上去,”越昭又對莫蘭說,“你師父在東南角,要找他就自己去吧?!蹦m說的是不是真話,越昭懶得深究。 太清木被越昭追著打,被逼無奈地逃到祠堂上方。姜徽景把祠堂封得死死的,連它也沒辦法逃出去。掉到底下的修士一個接一個地跳出來,入眼就看到頂上的黑蓮。 “這又是什么東西?”一個修士手指碰上黑蓮吐出來的紫色光芒,先是雙眼發(fā)光,覺得四肢百骸都舒坦起來。緊接著他捂住自己脖子,很快被魔蓮吸走了氣運。他身體一歪,倒地時扭斷了脖子。 “妖孽!快放我們出去!”修士們又驚又怒。 他們先是被太清木吸走靈力,然后又被姜徽景用這些魔蓮困住,最后一點價值都要被榨干。 姜徽景的身體陷在魔蓮中,被黑色的花瓣包裹著,笑吟吟地聽著他們的唾罵聲。云霄也在憤怒的修士里面,他沒想到一個太清木竟然能引出這么多糾紛。 “姜徽景是吧,我是云州的少主,倘若你放過我們,云州必當重謝!” “呵,什么云州、越州,早晚都是亡魂。”姜徽景毫不膽怯,根本沒把云霄放在眼里。 “看來你底氣很足,不知道你的主人到底是誰?!币坏狼辶恋呐晱牡叵聜鱽恚秸烟响籼?,劍意只逼姜徽景。 之前越昭便對姜徽景的修為感到奇怪,思索一番想到了段長老口中的主人。本以為這主人就是青蓮仙宗的宗主,也就是姜徽景。轉(zhuǎn)念一想,一個不堪一擊的化神期,真的配讓段長老那么尊重嗎? “你是個傀儡,身上的修為大概都是別人賞給你的?!睉褧现赋鼋站暗纳矸?。 姜徽景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你說的沒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主人賞賜給我的,連這一身的修為也是?!?/br> 越昭:“你的主人是誰?” 姜徽景笑而不語:“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又對懷書南笑著說,“還有你,也別想著用忘川瞳了,什么都看不出來的。因為我是個死物?!?/br> 活人,懷書南能看清他的前塵往事,但死人以及物品都不行。也因此,他才猜中姜徽景是傀儡。 “越昭?你怎么在這?”當越昭一心走劇情時,總有人想插進來遛一遛感情線。 懷書南截斷云霄的話:“那姜徽景就是魔蓮的‘根’,也是破局的關鍵?!?/br> 越昭略過一臉吃驚地云霄,將懷書南放下在安全的地方,也不指望負傷的謝原和田語能幫忙了。她看了一眼自己用了許久的青竹,上面早就傷痕遍布。 越昭的血從手臂滑落到青竹上,她用食指一抹,火焰在青竹上綻放,帶著斬斷一切的銳氣。黑蓮從墻壁上跳出來,包裹在姜徽景的身側(cè)。 越昭劈開黑蓮,青竹直接指姜徽景的咽喉,她用生命供養(yǎng)出來的黑蓮,在火焰中化為灰燼。姜徽景一臉平靜地赴死,只有大仇得報的解脫。 姜徽景似乎看到了三月的煙雨籠罩住了巍峨的皇宮,她隨著父母離開生活多年的地方,躲進山木城中??吹搅说豆鈩τ?、父母滾落在地的頭顱,又聽到城中百姓的哭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