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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标懳黩斪煤苤?,八風不動,淡聲,“只要是和她,哪怕摔了跟頭,撞了南墻,我也樂意?!?/br> * 從陸家離開后,周挽的眼淚就沒有停過。 周挽明白陸西驍的用意,她習慣逃避,不敢面對,他就帶她來這里,逼她和過去的那個自己面對面。 正視那個,虛偽、自私、陰暗的16歲的周挽。 然后他輕輕抱住那個因年少而無助的少女,告訴她,沒關系,你可以是那樣子的,不用為此自卑或不恥。 我愛你,我會愛你的全部。 愛你滿身光環(huán),也愛你滿身淤泥。 …… 陸西驍給周挽遞去一張紙巾,并沒有哄著她說別哭。 在某些方面,他們依舊跟過去一樣契合,他給她留足了和過去的自己道別的時間,用流淚的方式。 陸西驍沉默地將車駛到一片墓園外。 是周挽奶奶的墓地。 自從她離開平川市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也沒有來看看奶奶。 她不是沒想過回來,一來是因為寒暑假的機票錢實在是太貴,二來也是因為她總是逃避、不敢回來。 好在當年她幾乎花了手頭所有的錢找了個不錯的墓園,環(huán)境干凈,會有人定期打掃。 墓園里蕭瑟,周挽看著墓碑上奶奶的照片。 “奶奶。”她輕聲說,“我來看你了,真的……好久不見了?!?/br> 她斷斷續(xù)續(xù)地和奶奶聊了很多。 告訴她自己已經畢業(yè)了,在哪里讀大學,見到了很漂亮的風景,認識了很優(yōu)秀的人,告訴她,你不在的日子,你的挽挽也有努力長大。 陸西驍始終安靜站在她身側,陪著她。 最后,周挽擦干臉上的淚,輕聲說:“走吧。” “嗯。” 他們回到車上。 陸西驍買了回B市的機票。 長大以后,人生總是忙忙碌碌、疲憊不堪,身邊的人來了又走,換了一批又一批,很少有人會長久的停留。 不像年少時,每天到了學校就能看到那些再熟悉不過的朝氣的面孔。 “周挽。”陸西驍忽然開口。 她側頭,嗓音還帶哽咽:“嗯。” “你記得嗎,我答應過你,我會永遠在你身邊?!?/br> 周挽愣了下,思緒再次回到過去。 那時奶奶剛去世,她整個人都陷入絕望和崩潰,是陸西驍趕到她家里,將她摟進懷里,她在他懷里一聲一聲嘶聲痛苦,而他拍著她的肩膀,紅著眼,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說:“挽挽,我在,我永遠都會在。” …… 身邊人潮穿梭。 但好在,他們最終都沒有迷路 * 回到B市,陸西驍就拿著枕頭和一床被子抱去了客房。 周挽愣了下,問:“你干嘛?” “不是說了要再好好追你一次?!标懳黩斕袅讼旅?,笑了,“我雖然從來沒正經追過人,但既然是追,總歸不能再這么睡在一起。” “……” 周挽心說,他們都已經到了那一步,再這樣子好像沒什么必要,更何況,她雖然沒做好再坦然跟陸西驍在一起的準備,但也不好意思讓他來追自己。 她有點懊悔,自己怎么每回都能把他們倆的關系變得這么奇怪。 但她到底不敢說出口,總覺得說出口像是某種邀請似的。 但陸西驍還是看出來了,側著眼掃過她的臉,神色輕慢懶散:“再說了,跟追求者一塊兒睡,這不是存心考驗我呢?!?/br> “……” 陸西驍俯身靠近她,捏著她下巴輕佻地晃了晃:“我經不住考驗,當不成柳下惠,晚上記得鎖門?!?/br> “……” 他越說越過分。 周挽紅著臉別開了腦袋,不敢再去看他。 她裝作一本正經的模樣,不再搭理他,過去打開電腦。 電腦開機的空隙,她又回想起陸西驍剛才的舉動,忍不住牽起唇角偷笑了一瞬。 從平川市回來,兩人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似乎被重新梳理了一通,終于可以坦坦蕩蕩的相處了。 陸西驍收拾好客房,洗了澡出來見周挽還坐在電腦前。 “在干嘛?”他倒了兩杯水,走過去將一杯放到周挽手邊,挨著她坐下,看向她的電腦。 “招聘的東西?!敝芡燧p聲說,“之前從盛興離職后我投了很多簡歷但都沒得到回復,最近都沒去看,今天才發(fā)現有近百條回復?!?/br> 頓了頓,她忍不住自作多情,側頭看了眼陸西驍,問:“是你做了什么嗎?” “沒?!?/br> 陸西驍笑了下,“以你的簡歷本來就不愁找不到工作,盛興現在自顧不暇,還出現了稅務問題,估計是起不來了,他們自然也不用再顧及什么,當然搶著要你。” 周挽點點頭,繼續(xù)看那些回復。 “想好去哪家公司了嗎?”陸西驍問。 “我大學學的傳媒方向,因為覺得新媒體才是未來的發(fā)展方向,所以從實習開始就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這一塊,但從事下來還是覺得我不太適合,不是我喜歡做的。” 周挽說,“剛才我看到有一家報社給我發(fā)了消息,我之前沒投過簡歷,是他們自己來聯系我的?!?/br> 陸西驍認真聽著:“你想去報社?” “……嗯?!敝芡煊悬c猶豫,“你覺得怎么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