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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西驍。” 周挽看著他的側(cè)臉,輕聲問,“你在生氣嗎?” 他沒說話。 頓了頓,周挽說:“我錯了。” “你錯哪了。” “……” 周挽想了會兒,答:“我不該去招惹那群人?!?/br> “他們再對你說那種話,你就給我打回去。”陸西驍?shù)?,“還有呢。” “……” 這回周挽是真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 沒聽到她回答,陸西驍周身的氣壓明顯又降低了。 又要哄。 周挽回想他剛才發(fā)火時對她說的那些話,她眨了眨眼,試探性地說:“我以后不會瞞著你了?!?/br> 陸西驍側(cè)頭看了她一眼,沒什么表情地扯了扯嘴角,聲音總算緩和下來:“腿疼不疼?” “還——” 周挽下意識地想說“還好”,好在及時止住話頭,改口,“疼?!?/br> 回答完后她還暗自松了口氣。 要是又答錯了陸西驍可能又要生氣了。 “袋子里有傷膏貼和化瘀藥酒,冰敷完后涂?!标懳黩斦f,“少走動,明天請假,別去學(xué)校了?!?/br> “最近課有點(diǎn)難,學(xué)校還是要去的?!敝芡煲贿呎f一邊觀察陸西驍?shù)谋砬?,“我早上打車去吧?!?/br> 陸西驍皺了下眉,最后說:“行?!?/br> 一直走到小區(qū)門口,陸西驍也沒放她下來,徑直走進(jìn)去。 這兒沒有電梯,只能走樓梯。 “幾樓?”他問。 周挽本不想讓他背上去,但明白他固執(zhí)。 “三樓。”她圈著陸西驍?shù)牟弊?,輕輕靠過去,溫聲,“謝謝。” 他背著周挽到三樓:“這里?” “嗯。” 陸西驍放下周挽,她從口袋里拿出鑰匙,剛要開門,奶奶忽然從里面急慌慌推門出來。 “奶奶?” “挽挽,你沒事吧?”奶奶拉著她的手,“可嚇?biāo)牢伊?,你兼職那地方一個男生打電話到家里說你今天沒過去,手機(jī)還打不通?!?/br> 周挽愣了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今天完全把游戲廳的事忘在腦后,手機(jī)也不知什么時候沒電。 她不想讓奶奶擔(dān)心,只說沒事,隨便尋了個借口遮掩過去。 奶奶看向她身后的陸西驍。 這男生她是見過的,上回住院他還來送過一次早飯。 陸西驍主動,低聲喚:“奶奶?!?/br> “誒。”奶奶笑起來,“你送我們挽挽回來的???” “嗯?!?/br> “謝謝你啊?!蹦棠陶f,“要不要進(jìn)來坐會兒再走?” 周挽忙說:“不用了奶奶,家里也沒什么可招待的,今天不早了他還要回去休息呢?!?/br> 陸西驍勾唇,難得站得筆直:“嗯,我先回去了?!?/br> “那好吧,空了來家里玩啊?!蹦棠陶泻舻?。 “嗯?!标懳黩攽?yīng)。 周挽目送他轉(zhuǎn)身下樓,又忽然急急叫住他:“陸西驍?!?/br> 聲控?zé)魬?yīng)聲亮起。 他站在下一層的臺階平臺上仰頭看向她。 周挽抿了抿唇:“謝謝你?!?/br> * 周挽沒讓奶奶知道自己受傷的事,回房間后先給游戲廳上早班的那個哥哥打了電話道歉,說等到這個月的工資發(fā)了就把這天的錢另外補(bǔ)給他。 “沒事,這么客氣干嘛?!睂Ψ叫χf,“人沒事就好。” 掛了電話,周挽安靜坐在床上。 她照著陸西驍方才對他說的,在腳踝上抹了藥酒,又貼上傷膏。 臥室內(nèi)蔓延開濃郁的藥酒味。 她又想起剛才在面館,陸西驍蹲在她身前給她冰敷的樣子,雖然在消毒時故意弄得粗魯,讓她疼。 但周挽還是覺得,陸西驍真的是個很好的人。 自從周軍去世,郭湘菱離家,周挽已經(jīng)不記得上一次有人堅(jiān)定地站在自己身后是什么時候的事了。 像是靠山。 受委屈了可以找他,他會幫她出氣。 這樣的感覺對周挽來說實(shí)在是很陌生。 她靠在床頭,看著對面桌上陸西驍給她的屁桃君。 過了會兒,她起身,用沒受傷的那條腿跳到桌邊,將屁桃君拿到床邊,抱在懷里。 她試圖睡覺,但怎么也睡不著。 半晌,她拿出手機(jī),給陸西驍發(fā)信息。 [周挽:你到家了嗎?] 她等了好一會兒,陸西驍都沒回復(fù),可能已經(jīng)睡了。 [周挽:晚安。] 她將手機(jī)放到旁邊,閉上眼睛。 * 陸西驍洗完澡出來,身上濕漉漉,水順著肌rou線條往下。 剛才打架時他身上也留下幾道淤青,但不嚴(yán)重。 洗過冷水澡,方才那點(diǎn)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總算緩解些。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生氣。 周挽受傷關(guān)他什么事,她要瞞著更不關(guān)他的事,還討了個清閑,實(shí)在沒什么可氣的。 陸西驍想不明白,心里就愈發(fā)煩躁,越是煩越是氣。 渾身都不舒坦。 還把那些火通通對向了周挽。 小姑娘倒好,一點(diǎn)不生氣,也不抱怨,對他那些壞脾氣照單全收,小心翼翼地觀察他表情,絞盡腦汁地想哄好他。 陸西驍不是什么傻子,這些他自然都能感覺到。 他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fā),毛巾被丟到一邊,走到床邊撈起手機(j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