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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西驍忽然覺得她在旁邊待著倒是一點不會招人煩,還讓人覺得靜。 “為什么要賺錢?!?/br> 陸西驍頭一回見她就是在游戲廳兼職。 “奶奶生病了。” 他揚眉,并沒有表現(xiàn)出過分的詫異或同情,又抽了口煙,淡聲:“你爸媽呢?” “我爸爸在我小時候去世了?!?/br> 他夾煙的手稍停頓:“那你媽呢?” 因為這個問題,周挽不小心咬破了舌頭,口腔中蔓延開血腥的鐵銹味,但她什么都沒表露出來。 見她不說,陸西驍沒再問。 端著兩碗三鮮面到桌邊坐下,陸西驍拿筷子時周挽瞥見他手背上的手,看上去有些日子了,但疏于照顧,那傷口好了又破,紅了一片。 周挽收回視線,低頭吃面。 這回陸西驍也頗為給面子的吃了幾筷子。 兩人安安靜靜的吃面。 周挽先吃完,她拿了紙巾擦嘴,而后輕聲對陸西驍說:“我出去一下?!?/br> “嗯?!?/br> 面館附近有家藥房。 周挽買了酒精和紗布回來。 她將袋子推到他面前,視線垂著:“你手上的傷需要消毒?!?/br> 陸西驍挑眉。 他被各種各樣的女生寵慣了,并不把這種關(guān)心放心上,很不給面兒:“用不著?!?/br> 周挽頓了頓,也沒被他這態(tài)度影響,只是將后果告訴他。 “消毒不做好之后可能會發(fā)炎,更麻煩。” 之前奶奶就有過一次。 陸西驍靠在椅背上,下頜微抬,輕描淡寫地看了她一會兒,笑了。 他傾身,將手伸到她面前,無言。 周挽疑惑抬起頭。 陸西驍笑得有些輕慢:“我不會。” “……” 他心情似乎又變得不錯。 捉摸不透。 周挽拿出消毒水,用棉簽沾了點,幫他的傷口消毒。 她低著頭,格外認真,頭發(fā)垂在胸前,有幾縷掃過他指尖,有些癢。 這個角度,很適合陸西驍觀察她。 她睫毛很長,鼻尖挺翹,五官青澀,和她這清冷長相不符的大概就是那兩顆虎牙,蔣帆會覺得她甜便是這兩顆虎牙的功勞。 最后,周挽給他貼上紗布。 “好了。” 陸西驍?shù)晚鴴吡搜?,處理得還挺像那么回事。 “去游戲廳?”他問。 “嗯?!?/br> “走吧?!标懳黩斊鹕?。 周挽跟著他走到外面:“你也要去嗎?” “順道送你?!?/br> 游戲廳離面館并不遠,周挽跟著陸西驍往前走。 中途陸西驍接起一個電話。 對面聲音很響,周挽在旁邊也能聽到:“阿驍!cao,有人找事兒,都打起來了!” 陸西驍停下腳步:“在哪?” 地址周挽沒聽清,只聽到說是步行街的哪兒。 “嗯?!彼曇粢琅f很淡,“我現(xiàn)在過去?!?/br> 掛了電話,周挽說:“你去吧,我快到了,自己過去就行?!?/br> “行?!标懳黩斦f,“有事找我?!?/br> * 坦白來講,陸西驍脾氣并不算非常差,跟那些一點就著的地痞流氓還是很不一樣的,基本不存在他主動找人麻煩的時候。 但偏偏性格軸,又硬,從不跟人低頭。 陸西驍?shù)降臅r候場上已經(jīng)是一片狼藉,就快結(jié)束。 他不打算加入,捋了把頭發(fā),在臺階上坐下來,點煙,呼出一口,煙霧將他的臉籠得影影綽綽。 天還沒黑透,剛剛亮起的路燈映在深藍色的空中,像一顆顆明亮的星。 蔣帆汗都要迷眼,余光瞥見懶散坐在一旁的陸西驍,吼道:“阿驍!你來了倒是搭把手??!” 他輕笑一聲,屈指彈了彈煙灰:“不都快結(jié)束了么?!?/br> 這樣的場面,輕而易舉給每個參與其中的人都貼上一張“混混”標簽。 而陸西驍雖沒加入其中,卻很明顯是發(fā)號施令的那個。 黑衣服,凌厲的身形,嘴里叼煙,面無表情地抬著下巴睥睨眾人,五官輪廓在斑駁的燈光下愈顯鋒利。 也是在這時,對面一人腰側(cè)忽然閃過一道亮光。 誰都沒有察覺到。 陸西驍抄起一根棍子,眼底漆黑如墨。 他動作極快,肌rou線條賁張,提起棍子狠狠砸在那人的手腕上,鋒利的匕首應聲落地,伴隨著痛苦的慘叫。 “既然要玩陰的?!?/br> 陸西驍及時抬手,擋開那人揮來的拳頭,抓住他頭發(fā)用力往后一拽,冷聲道,“就別被人發(fā)現(xiàn)?!?/br> 他出手利落。 沒一會兒就結(jié)束這場混戰(zhàn)。 陸西驍隨意地拍落手臂上的塵土,走到摔倒在地的一人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回去告訴駱河,以后直接找我,不用這么藏著掖著?!?/br> 陸西驍和駱河不對付多年。 駱河比他稍年長幾歲,看不慣他如此囂張、風頭又盛,恨不得抓住任何機會打壓,以此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蔣帆在一旁不屑地啐了一口,又偏頭問:“你下午翹課干嘛呢,最近老不見你。” 陸西驍腦海中浮現(xiàn)出周挽的樣子。 他扯了扯嘴角:“醫(yī)院?!?/br> “去醫(yī)院干嘛?” “陸終岳生病?!?/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