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后悔了，可是還能怎么辦呢？”她故作無奈地嘆息一下，仰臉看他，笑出來，“你都知道你還來追，你說你是不是個渣男？”

    “是?！?/br>
    對于追她這件事，顧韓釗不后悔，但是有愧疚。一開始到她身邊去，他并沒有想過兩人要在一起，只是看她能開心就好，不管是一個月還是一年，陪她也不是什么難辦的事。只是后面就逐漸失控，假扮別人男朋友讓他逐漸進入角色，他不想只陪她一個月，或者一年，那種心理讓他只想把假的變成真的。

    “那你是不是應(yīng)該表示一下?！?/br>
    “是應(yīng)該表示。”

    “那一會兒你背我回去?！?/br>
    她的要求太過簡單，顧韓釗笑了一下，跟她下樓。

    車子直接開到顧韓釗住處的樓下，阮皙要去看糍粑，今天是糍粑到顧韓釗家的第一晚，她怕它不習(xí)慣。糍粑剛被她帶到外婆家的那一晚，糍粑叫了好久。雖然它是心甘情愿地跟著阮皙的，但是夜深人靜，沒人和它玩，它大概會想起來自己是個離開mama的小可憐，而周圍一切都是陌生的。

    阮皙下車走了兩步，被顧韓釗拉住。

    “不是說我背你回去么？怎么自己走了？”

    “忘了?！彼慌哪X門。

    顧韓釗背過身去，彎腰屈身：“來吧，背你?！?/br>
    阮皙慶幸自己因為怕冷而穿長褲出門，既然顧韓釗這么配合，她也就不客氣了，走過去趴到他背上。顧韓釗把她顛了顛，很輕，她好像吃東西不長rou。上次見過她mama和大姨，年近五旬，身材也沒有發(fā)福。

    “顛我干什么？”她胳膊攀住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會掉下去，好像還不放心，手摟得又緊了些。

    “不顛了，你別鎖我喉?！?/br>
    阮皙松開了一些，下巴靠在顧韓釗肩膀上，頭發(fā)蹭得他耳朵癢癢的，他扭過頭去想讓她把頭發(fā)往旁邊理理，一偏頭，剛好阮皙的唇就貼他臉上。

    “你偷襲我！”阮皙惡人先告狀。

    “……”他忘了剛才打算說什么來著。

    電梯是從地下停車場上來的，里面有一對母女，電梯打開的那一瞬，小女孩的眼睛被她mama蒙住。阮皙在顧韓釗的背上愣住，然后飛快地跳下來，臉漲的通紅。

    她忘了自己上一次這么尷尬是什么時候，反正此時臉紅得像個番茄。顧韓釗拉著她進去，按了六層，順便按下關(guān)門鍵。

    小女孩mama臉上神色如常，好像并沒有發(fā)生任何事情，甚至朝顧韓釗微微頷首。二期的房子樓層都不高，鄰居也都是那些鄰居，二期大概因為進出門的時間點很接近，顧韓釗經(jīng)常和這對母女撞上，不過從沒有說過話。

    “mama，”小女孩拉拉女人的衣服，更小聲地說，“是褲子破了的那個叔叔。”

    顧韓釗想起第一次見她們，就是他騎電瓶撞了別人車子那回，鏡子都給他摔折了，對方的車燈罩也掉了，后來聽小吳說，對方叫錢庭。

    小女孩別的什么記不住，就記得他褲子膝蓋處摔了一個洞，還當(dāng)著阮皙的面說出來。

    小女孩的mama給她做了個手勢，示意她不要說話。等電梯打開，兩人出去，憋了幾層樓的小女孩終于能放大說話了，聲音便格外的大：“mama，叔叔有女朋友了，真好看?！?/br>
    阮皙憋笑憋得不行，到家門口，顧韓釗開門，她在他身后樂出聲。

    “顧韓釗，那小朋友怎么知道你褲子破了？破哪里的？我看看?！?/br>
    “別鬧了啊?！彼Z帶警告。

    “我看看啊?！彼Φ醚劬Σ[起，還歪著腦袋看他有沒有生氣。還好，他也就是嘴巴上說說，并沒有虎著臉。

    門打開，阮皙跟進去，然后被顧韓釗摁在門口，腰被他摟住，動彈不得。

    “還看嗎？”

    阮皙愣怔之后，安慰他說：“誰還沒個丟人的時候，這也不……”

    “是什么大事”還沒說出口，嘴就顧韓釗給堵上。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親她，還是那樣輕輕地吻了一下，阮皙以為差不多就是這樣了，但是他的唇?jīng)]離開。兩人呼吸皆是溫?zé)幔铕叾际呛粑?，要么是她的，要么是顧韓釗的，反正聽起來就是，很要命。

    顧韓釗突然一只手摟住她，把她往高了提了一些，唇上便發(fā)了狠。阮皙像是被燙著了一樣，忍不住往后瑟縮，但動不了，只好將手指攥得緊緊的。

    爾后，他唇輕輕擦著她的臉頰，帶著氣音地問：“還看嗎？”

    后來回想起來，他那個時候的呼吸失了節(jié)奏又勉強控制，在她耳邊說話，簡直就是危險又蠱惑，小說中斯文敗類是不是就是這么說話的？

    “不看了?！彼疽饩蜎]打算真要看，就是要逗他玩，這個人偏就是這么經(jīng)不住逗，然后就用這樣的辦法，真是卑鄙，流氓，大尾巴狼！

    一個小人在心底里大聲呼喊，表面上她卻不敢輕舉妄動，現(xiàn)在這樣，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屋里沒開燈，兩人摟得又這樣緊。

    阮皙能感受到他因為呼吸而起伏的心口，唇抿了抿，因為他剛才的狠勁兒，她舌根還有些發(fā)麻。手剛才不知道怎么就抓住他的衣服，這會兒她松開手，想把他推開，一直這么抱著總不是個事兒。

    “先別動?！?/br>
    阮皙的手定住。

    她終于適應(yīng)了室內(nèi)的黑暗，能看出屋里大概的輪廓，然后他的聲音又再耳邊響起：“我緩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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