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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暴君是我第二人格在線閱讀 - 第45頁

第45頁

    蘇昭昭原本還等著第二人格問她自己的舉動,但段段卻壓根沒有,他只是等著火勢漸漸大起來之后,提醒她該往后躲一些。

    火光下的蘇昭昭回過神,嘴角也忍不住彎起微微的弧度。

    果然,最懂自己、支持自己的,永遠(yuǎn)只會是自己……的第二人格!

    蘇昭昭轉(zhuǎn)身后退,趁著現(xiàn)在還沒有驚動太多人,順著昏暗的壁角,貍貓一般,腳步輕快的向堂屋的方向走去。

    柴房本就都是易燃之物,又有菜油助勢,等到蘇昭昭順利躲到堂屋附近時(shí),這么大的動靜,早已將大半個(gè)蘇宅都驚動起來。

    蘇昭昭躲在僻靜黑暗之處,沒等一盞茶功夫,便聽見了劉嬸那驚惶至極的大叫與拍門稟報(bào)聲。

    軍中不知有什么動靜,從清明至今就一直cao練不停,大伯父與堂哥蘇虎最近幾日都住在軍營,沒有回家。

    這么大的事兒,家里唯一頂事的也只剩一個(gè)大伯母袁氏。

    好在西威的當(dāng)家主母,并不是那等只會躲在屋里退讓的怯懦婦人,片刻之后,蘇昭昭便也不出意外的,看見身形健碩的大伯母披著一身褙子沖出房門,風(fēng)風(fēng)火火向柴房方向沖去。

    隔著老遠(yuǎn),還能聽見伯母袁氏又驚又怒的叫喊:

    “柴火不值什么,先把旁邊畜生棚里的驢和牛拉出來!”

    “人呢?都天殺的睡死了?給我敲鑼!”

    “打水,救火!”

    吵嚷的聲響漸漸遠(yuǎn)去,堂屋附近又漸漸安靜下來。

    確認(rèn)前后都再沒有人之后,蘇昭昭自陰影中走出,進(jìn)屋關(guān)門,爬上炕頭、搬箱、撬鎖,一系列動作順暢一氣呵成。

    即便在做這樣的事兒,蘇昭昭只是動作盡可能的麻利,面上坦然至極,不見一點(diǎn)膽怯心虛。

    她還記著祁大哥說過的話,京城居,大不易,單單靠她投在祁大哥商隊(duì)里的銀子,要去都城謀生,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即便現(xiàn)在還去不了盛京都城,可南越還不知是什么情形,日后的事,誰又能說的準(zhǔn)?

    蘇昭昭總覺得,自己遲早會去這天下繁華的地兒轉(zhuǎn)轉(zhuǎn)。

    要獨(dú)自謀生,錢財(cái)這東西,多少也不嫌多。

    家賊難防的古話是有道理的。

    即便是蘇昭昭這個(gè)并不被伯父當(dāng)作真正一家人的侄女兒,也能清楚的知道,大伯娘習(xí)慣將家底銀子都收在什么地方。

    壓在最角落處的大梨木箱,最外頭除了算盤秤盤,就只是些編好的銅錢與碎銀,更貴重的,都另有更穩(wěn)妥的地方安置。

    譬如角落處,有一方鏨著喜上眉梢圖案的精巧小匣,蘇昭昭就熟悉至極——

    那是當(dāng)初她娘親陪嫁過來,壓箱底的寶貝。

    蘇昭昭并不限于只拿娘親的嫁妝。

    她的父親蘇四于家中雖不合格,但行商卻頗有些手段,這么多年下來,積蓄頗豐,除了錢財(cái),還有置下的屋舍田產(chǎn)。

    在父母死后,這些東西同她一樣,都合理合法的落在了大伯父的手里。

    合的是陳國、或者說大黎朝的禮法,但并不是蘇昭昭心里的。

    在蘇昭昭的概念中,父母留下的遺產(chǎn),在沒有祖輩的情形下,她才應(yīng)該是第一繼承人,這和她是男丁還是女兒沒有任何相干。

    這些都算起來,她就算把這一口箱子都搬走,也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

    更別提,里頭光是銅錢就有十來斤,她不可能帶上這么重的累贅出門逃家。

    蘇昭昭只能在她能夠帶走的東西里,先撿銀票這些輕便的裝上,兩錠金元寶塞進(jìn)袖口,用碎銀子把腰上掛著的荷包香囊都塞滿。

    只是塞滿,不至于鼓囊起來惹人注目。

    首飾頭面里,只要最值錢的珍珠紅寶、綠松石之類,能扣的扣出來,摳不出就直接掰折剪斷。

    剩下的,只挑純金的,金子夠軟,不論什么花樣手工全都不管,一點(diǎn)不可惜的用秤砣砸扁,壓成純純的一團(tuán),方便攜帶。

    娘親的喜上眉梢小木匣,蘇昭昭是最后打開的。

    內(nèi)里東西,蘇昭昭都十分熟悉,其中最顯眼的,就是一只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赤金石榴鐲。

    這是是蘇昭昭的娘陪嫁里,最貴重的首飾。

    娘親曾對著年幼的蘇昭昭說過,等她出嫁時(shí),就把這只鐲子傳給她,石榴多籽,希望你別像娘這么命苦,往后能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纳鷥河?,多子多福?/br>
    蘇昭昭甚至還清楚的記著,那時(shí)的她對娘親的祝福渾身抗拒,一面大聲說著“我才不要,娘你就不能給你盼點(diǎn)好事嗎,”一面扭頭就跑了出去。

    想到從前,蘇昭昭垂著眼眸,輕輕笑了笑,把鐲子拿起來,試著套在自己手腕上。

    鐲口寬大,顯得手腕越發(fā)纖細(xì),隨隨便便就會滑落下來。

    還不是蘇昭昭現(xiàn)在能戴的尺寸,她拿手絹把鐲子包起,單獨(dú)塞在懷里。

    做完這些,蘇昭昭便站起身,干脆的從炕上跳了下來。

    她顯然是謀劃了許久了,在袖口衣擺處都留了暗袋,能隨身帶著的都隨身攜帶,搜羅了這么一圈,出門時(shí),也只是在身后背了一條系好的小包袱,整個(gè)人還是雙手空空,十分利落。

    周沛天附身在蘇昭昭體內(nèi),像看什么有趣的玩意一般,默不作聲的完了她這一番忙忙碌碌。

    直到她出了堂屋,在將明未明的天色里,借者夜色與火情的掩護(hù),順著老松翻過院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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