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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昭昭一時語塞,她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自己第二人格的脾氣不是太好了,起碼不是那種聽到傲嬌的評價后會大方一笑的人。 “嗯,這個嘛……” 不想讓段段生氣的蘇昭昭目光躲閃,只能一口咬定:“你或許是聽錯了……啊,不早了,你肯定想回去了!” 話音剛落,蘇昭昭便猛地眨了眨眼。 她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之后開口又叫了半天段段的名字,結(jié)果也證實了她的預感—— 在她真心想著要第二人格離開的時候,段段就真的又不見了。 ———————————————— amp; 周沛天在聽到蘇昭昭說出“回去”兩字之后。 下一刻,他便在一片嘈雜中睜開了眼睛—— “殿下醒了!”“叫太醫(yī)……” “快去稟報娘娘!” 他這一次醒來的動靜遠比上一次大的多,除了殿內(nèi)以魏寧海為首的宮人,側(cè)殿還有候著的臣仆太醫(yī),聽聞他醒來的消息,都一個個浪頭似的涌過來。 周沛天倒是知道這是因為什么,他上次附身蘇昭昭時恰好在榻上,被魏寧海誤以為是睡著,自然不會惹來什么麻煩,但這一次—— 在“去”西威前,他恰巧正在院內(nèi)習武。 若是還與上次一般,那落在他人眼里,就是他正練著拳腳,突然便一頭栽倒,昏迷不醒。 這般情形,服侍的宮人們大呼小叫,鬧得滿宮沸沸揚揚自然也在正常不過。 “都滾出去?!?/br> 周沛天皺著眉頭,露出忍耐不住的戾氣。 回來之后,在蘇昭昭身上感受到的愜意愉快就立馬不見了。 方才遮蓋隔絕他痛苦情緒的薄紗徹底消失,相較之下,不論是隱隱刺痛的頭疾,還是眼前的擁擠嘈雜,都瞬間強烈起來,來勢洶洶,叫從前對此還算習慣的他,越發(fā)難以忍受。 魏寧海偷偷覷著周沛天面色,瞧著主子露出明顯的忍耐神情,便輕手輕腳上前,打開放在桌上的錦盒。 錦盒里,是太醫(yī)開的平氣丸,殿下身邊常備著,太醫(yī)們囑咐過,每逢頭疾發(fā)作、心慌憋悶時,便服兩粒緩解。 其實除了吃平氣丸,太醫(yī)們還有針灸的法子可以緩解一二的,但三年前殿下性情大變,再不肯讓太醫(yī)施針,就連平氣丸都時常厭煩不肯用。 瞧著這一次殿下伸手拿了藥丸,魏寧海多少松一口氣,連忙上前倒水服侍。 分明是該吞服的藥丸,周沛天卻像是嘗不出苦,在口中一下下的嚼碎。 平氣丸是他自小就吃的方子,太醫(yī)們千斟萬酌,根據(jù)他的反應前前后后改了十幾次丹方。 但其實,他的頭疾最要命時鉆心刺骨,恨不得將這顆頭顱都割了去,這種時候,這平氣丸除了添堵沒有任何作用。 但或許是眼下的頭疼還不算太厲害,嚼下兩粒藥丸后,周沛天便覺額角的刺疼當真平緩了許多。 眼前清靜下來,周沛天抬頭瞧瞧天色,問一句:“我睡了多久?” 魏寧海連忙上前:“約有兩刻鐘功夫?!?/br> 周沛天垂眸算了算,從他過去看著蘇昭昭知道了李家親事結(jié)果再回來,差不多也就是這么久。 看來他“附身”和睡覺的時間是一樣的,“來去”之間,倒并沒有多耽擱。 “殿下。” 直到這時,守在殿外護衛(wèi)的陳鋒方才進殿。 他抱拳見禮,面上還帶著擔憂:“太醫(yī)說您身子無恙,只是昏迷不醒,可是與上次的怪事有關(guān)?” 周沛天擰緊眉心,未曾否認。 陳鋒神情便越發(fā)嚴肅起來:“殿下,靜平宮內(nèi)外,絕無巫蠱痕跡,可要再往外查查?” 靜平宮再往外,便是帝后妃嬪,宮禁深深。 陳鋒行事穩(wěn)重周全,因他曾任過征西將軍,總會叫旁人總以為他更擅護衛(wèi)殺敵,甚至戰(zhàn)場征伐。 但很少有人知道,陳鋒出身鎮(zhèn)撫司,本家功夫,其實是刑訊審問,暗探私查。 “不必?!敝芘嫣煲矎街贝驍嗔怂脑掝^。 不提驚動多不多,他之前以為自己所謂的魂魄離體不過幻象,如今既然已知道不是,那只憑著巫蠱,未必就能讓他離魂附身去千里之外的西威。 世間還從未聽聞過這樣的邪術(shù)。 只怕,當真是那蘇昭昭有什么不自知的神異之處。 周沛天面無表情,還是少年便已有不怒自威之勢:“我有一樁事要你去辦?!?/br> 陳鋒正色:“是?!?/br> “你去尋些……精通招魂鎮(zhèn)魂之術(shù)的能人異士帶來見我。” “???” 準備了半晌的陳鋒一愣,他的殿下這是要干什么,起興致要看變戲法? “不是招搖撞騙,要當真有本事的?!?/br> 在皇子身邊當差以來,陳鋒第一次覺著摸不著頭腦,他瞪大眼睛,原本還想多問幾句,可一看主子那臉色,就又生生憋了回去。 不是招搖撞騙,而是當真會招魂鎮(zhèn)魂的?這種人他當真能尋著嗎?陳鋒忍不住懷疑起了自己。 周沛天才不管這些,說罷干脆擺手,示意人退下。 陳鋒就這么莫名其妙的出了門,聲名在外的“笑面將軍,”滿面都是迷惘苦色。 —— 魏寧海與滿面迷惘的陳將軍擦身而過,還未來得及開口,殿外便有宮人通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