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與惡魔通行
落日余暉下,在意大利古堡酒店的露臺上品嘗咖啡,本是一件賞心樂事。只是主人公換做是李澤言的時候,就不那么樂。連頤昨晚求了他一晚上,想要重回娛樂圈發(fā)展,不想只做他籠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金絲雀,好說歹說李澤言才勉強接受。 其實她內(nèi)心也清楚,以李澤言太太的身份再次投身演藝界,所受到的質(zhì)疑和責(zé)難會是以前的幾倍,但是連頤就是想挑戰(zhàn)自己,想證明自己是有用之人,也想證明給李澤言看,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在不遠處的網(wǎng)球場上,凌肖、周棋洛和白起、連頤正在進行雙打友誼賽,凌肖和周棋洛在一隊,必定是要吵翻天的。他可沒那個心思在旁邊觀賽,更沒時間為他們誰當(dāng)接發(fā)球次序做裁判。李澤言雖然人不在國內(nèi),手上的工作可是需要他24小時全天無休地親自處理。 “我能坐下來嗎?”許墨端著咖啡,從網(wǎng)球場方向走了過來:“他們一時半會吵不完,我就不去當(dāng)觀眾了。能有如此旺盛的精力,果然是年輕人?!?/br> “隨便坐?!?/br> 李澤言點點頭,隨即合上電腦。他想著,許墨要是坐在旁邊,根據(jù)社交慣例多少也要寒暄幾句,也只能暫時把工作放到一旁。 許墨抿了一口咖啡:“我記得,上次跟你單獨談話,還是高中畢業(yè)的時候?!?/br> “是的。”李澤言不知道他此時提起這些,是什么意思,他有預(yù)感許墨接下來要說的事并不簡單。 “那時候,班里的同學(xué)都在打賭,他們猜到底我們倆的高考分?jǐn)?shù),誰略勝一籌?!痹S墨清晰地記得當(dāng)年那個畫面,面前這個老同學(xué),便是長期和他一同徘徊在全市前三排名的人。 同樣是天之驕子,不一樣的璀璨人生。許墨此刻看著李澤言的側(cè)臉,卻不如以前那樣熟悉。在他眼里,那個曾經(jīng)眼里飽含熱血勇敢的少年,如今只剩陰郁和殘酷。 青春往事浮現(xiàn),李澤言僅是淡然一笑:“你當(dāng)年15歲,就能和我們一群17.8歲的人一起參加高考。論天姿,我肯定是不能跟你相比的。” “是嗎?也許正是因為長幼有序,在城府這方面,我也遠遠不及你。”許墨向遠處看來的連頤微笑,點頭。 夕陽暖光籠罩在許墨身上卻絲毫感覺不到暖意。身旁的李澤言正在盯著他,烏黑的眼睛深不見底,隱藏著詭秘的笑意:“你想說什么?” 許墨扭過頭看著他,依舊笑臉相迎:“你我都是聰明人,我想說什么,你應(yīng)該很清楚?!?/br> 這種質(zhì)問的語氣,李澤言不是沒有聽過。 ……………… 一年前。 那時候的卓以經(jīng)林楚嫻的挑釁,想要試圖將連頤被輪jian的圖片傳播出去,最后卻害得自己鋃鐺入獄。李澤言前去探視,想要引導(dǎo)他說出是被人指使,卓以卻始終矢口否認(rèn)。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目的是什么?” “沒為什么,好玩?!?/br> 李澤言點點頭:“OK?!彼獠降阶恳陨磉叄锌吭谒赃叺淖烂?,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的笑容友善,反而令卓以更膽顫。 “你不在意自己,也該為你的女人考慮?!?/br> 卓以當(dāng)下心就漏了一拍!他強裝鎮(zhèn)定,皮笑rou不笑地說:“呵,我的女人那么多,你指的是哪一個?” 李澤言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再次點上:“你不會真的蠢到,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他湊到卓以跟前,沉著聲音:“還是說,你認(rèn)為在酒吧遇到兄長的太太,還和她‘一不小心’發(fā)生了一夜情,是一件概率很高的事情嗎?” 卓以猛地抬頭,瞪眼看著李澤言。 “你、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哈哈……”李澤言坐回卓以對面的位置,呼出的煙霧也掩蓋不了他的冷笑:“你還不明白嗎?這世界沒有這么多巧合。” 他是故意的……李澤言居然是故意讓他和林楚嫻相識!他一開始就知道,卓以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一開始就心甘情愿地走進他的圈套里!從前在家族里,個個都用他來和李澤言做對比,只因外貌上有幾分相似,他一直以來都是這個優(yōu)秀哥哥的替身。人生如此,愛情也如此!如今,他還想用她來威脅自己! “你到底想做什么?!弊恳哉f話的聲音不大,咬牙的力度卻很深。 “做你想做的,但是失敗了的事?!?/br> 卓以皺眉,他沒理解李澤言的意思。 “你們行事太過急躁,現(xiàn)在還不是最好的時候?!崩顫裳辕B起腿,低頭整理袖子上的金色紐扣,臉上的深情云淡風(fēng)輕:“打擊對手,不是要把他打殘,而是要把他打死。”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開心的事情,酒窩深陷,笑得特別溫柔:“當(dāng)然,你有你想要保護的人,我也有我想要得到的?;セ莼ダ?,合作共贏罷了?!痹谧恳缘慕嵌瓤磥?,他的笑可怖極了。 “你應(yīng)該知道,是誰,把你和你的朋友們送進監(jiān)獄里的吧?”李澤言的指尖有節(jié)奏地在桌上敲著:“是一個威風(fēng)凜凜、相貌堂堂的警官。他本應(yīng)有大好的前途,只可惜——他的父母卻不是什么正直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卓以扭過頭,不愿再跟他對視。再繼續(xù)看下去,他怕是連腸子都要被李澤言看得一清二楚。 “哦?”李澤言裝作驚訝的樣子:“哪怕以你的她做賭注也不愿意嗎?” “你放過我們吧,我真的不想再做這種害人害己的事了!”卓以氣得臉通紅。這樣的事他一件也不想再做。任人魚rou的日子,他一天也不想再過了! 李澤言搖頭:“不。不用你親自去做,你只需要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把你知道的事,告訴一個想這么做的人,自然會有人替你完成接下來的事。” “我保證,不管結(jié)果如何,我都會把一個透擅無損的林楚嫻交還給你,前提是——你愿意幫我這個忙?!?/br> 以李澤言的狠辣手段,若要真的下了決心扳倒林楚嫻以及她的父親,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即使不是現(xiàn)在,那也是指日可待。 不過,按他說的意思是,要卓以收集更多有關(guān)連頤的信息,然后在恰當(dāng)?shù)臅r機,通過他的嘴再告訴林楚嫻?這不是多此一舉嗎?即使知道李澤言從他父母去世后心理一直不是很正常,卓以也不理解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片刻過后,卓以忍不住質(zhì)問他:“你不是喜歡她嗎?為什么還要這樣害她?”他說的是連頤,李澤言也清楚。 李澤言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衣服準(zhǔn)備離開,他背對著卓以:“都說人心不可控,可我不這么認(rèn)為。只要找對方法,沒有什么是得不到的?!?/br> ……………… 李澤言站起來靠在露臺的欄桿上,伸了伸懶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一場同學(xué),還是有話直說吧?!?/br> “連頤跟我說,在被林楚嫻綁架到美國之前,你在她的手機上安裝了定位追蹤軟件。你明明可以在她被強行離境之前攔截,卻沒有這么做。除了能栽贓嫁禍當(dāng)時不在國內(nèi)的我,還可以順道成為她心里救人于危難之中的英雄,不是嗎?” 李澤言笑笑,毫不在意地搖頭:“你的想象力真豐富。” “是嗎?”許墨冷笑:“確實,像她這么特別的女孩子,向來是不缺異性追求的。想得到她的青睞很容易,真心卻很難得。不然你也不會煞費苦心地,讓白起和他的父母深陷官非,再借由他們的慘況來配合你,演一場讓連頤患難見真情的戲碼。我說的對嗎?” “更別說以你的權(quán)勢,不會攔不住當(dāng)時的丑聞。你能控制你們被拍的證據(jù)一張都不被泄露,卻沒法控制當(dāng)時輿論的走向?這合理嗎?唯一的解釋,是你故意為之?!?/br> 李澤言瞇著眼看向遠處仍有些刺眼的落日,聲音慵懶:“我很喜歡一部電影里的臺詞,男主角說:你知道普通人為什么能過得這么開心嗎?因為他們什么都不知道。聰明固然是好事,可是太聰明,只會給自己和親近的人惹上禍?zhǔn)??!?/br> 他扭頭看著許墨,表情和善,和剛剛仿佛是兩個人:“聽說你的父母再過半年就退休了,頤養(yǎng)天年的地方選好了嗎?需要我?guī)兔Φ脑挘M管開口?!?/br> 許墨怔住,他不是沒有聽懂話里的警告。 “我只是提醒你,其實你不用靠算計,在她心里,你已經(jīng)贏過我們所有人?!闭f完,他默默走開。 網(wǎng)球場上的吵鬧還未停息。李澤言遠遠地看著他們,心里又想起自己曾在人生最絕望的時候?qū)懙哪鞘自姡谥心钅钣性~:“……I,velearnedhowtomakefriendswiththede摸奶s……” 他突然挑起一抹滿足的笑容:“Ormay比eIamthede摸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