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總有天要做出決定
再次睜開眼,安娜首先看見的便是葛列格那張俊美的臉。他閉著眼,長長的睫毛濃密而捲曲,鼻子高挺,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度。 怎么可以有長得這么精緻的人呢?她不禁想。 她微微動了動身,生怕吵醒了他,卻不慎牽扯到腹間的傷口,痛得她忍不住“嘶”了一聲,又躺了回去。摸了摸發(fā)痛的地方,那里已經被裹上一層繃帶,安娜這才想起在馬車上發(fā)生的事。有刺客來偷襲殿下,他們捅了她肚子一刀。 除了腹間,兩隻掌心都傳來火辣辣的灼痛感。她舉起手來看,那里同樣被妥善處理過。她記得她用手硬生生地接住了那柄利刃,這樣,手上的傷口肯定不淺,應該有好一會兒握不了劍了。想到這,她頓時覺得有些頭痛。 顧忌著身旁還在睡覺的葛列格和自己身體上的傷口,安娜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只能繼續(xù)規(guī)規(guī)矩矩地平躺在床上。 就在她悶得快要再次睡著的時候,葛列格醒了。 他撐起上半身,先是查看了旁邊小女人的狀況,見她還閉著眼便輕笑了一聲,隨口說了聲:“小懶鬼?!?/br> 什么?這種近乎寵溺的語氣是怎么一回事? 本來還在半夢半醒間的安娜在聽到他這句話后嚇得立刻睡意全無,同時反射性地睜開了雙眼。然而幾乎在睜開眼的同時她就后悔了。 葛列格就在她的正上方,一時間,四目交投。 好尷尬?? 應該裝睡的??安娜絕望的想。 葛列格也沒想到她居然醒著,不過一向厚臉皮的他天生便缺少了會尷尬的神經,所以他只是挑了挑眉,慵懶地問了句:“醒了???” 安娜呆呆地點了點頭。 葛列格坐直了身子,繼續(xù)問:“傷口怎樣了,還痛嗎?” “回殿下,已經好很多了。”她當然不會誠實地回答。 葛列格聽見她正正經經的回話就頭痛,食指揉了揉緊皺的眉心,他吩附道:“前面那句就免了,聽著煩,又不是在皇宮,你守那么多規(guī)矩做什么?” 安娜向來是個聽話的好學生,教她禮儀的老師怎么教,她就怎么做。但既然殿下現(xiàn)在這么說了,她自然是跟著做?!皩傧轮懒恕!?/br> 葛列格聽著頭痛?!皩傧逻@種也免了?!?/br> 安娜愣了半秒。“我??我知道了?!?/br> 然后他瞄了她一眼?!皞蛇@樣這么快就不痛?騙誰呢?” “我??”安娜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么,然而葛列格很快就打斷她了。 “我讓約翰給你送食物來,這個禮拜我們就在這里歇歇,等你傷口好些我們再出發(fā)?!?/br> “???”她懷疑自己聽錯,尊貴的主人又怎么會為她這樣一個下人的小傷耽誤自己的行程呢? “啊什么,我說留在這里休息一個星期,聽不懂嗎?”葛列格其實想說話溫柔一點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在她面前自然而然的就變得有些兇了,也許是習慣?? “殿下,您不必這樣,我的傷也不是那么嚴重??” 葛列格冷下臉來?!翱傊艺f休息就休息,知道?” 殿下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她哪能再說什么,只好小聲應著:“知道了?!?/br> “嗯?!备鹆懈窨粗怪^可憐兮兮的樣子,忽然有些心軟。畢竟她算是救了自己,不應該像之前一樣對她那么兇的,于是語氣又軟了下來?!澳阍偬梢粫?,我去找約翰?!?/br> 怎能讓主人服侍她? 安娜又掙扎著想爬起來,然而在葛列格的充滿壓迫感的注視下只得作罷。 葛列格很快就回來了,捧著的盤子里擺著滿滿的食物。他將盤子放在床上,坐到她對面。“吃吧?!?/br> “是?!泵媲暗氖澄锘ǘ嘌蹃y,安娜看了看,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地取了一塊麵包。 葛列格也跟著一起吃,他看著眼前安安靜靜地吃著麵包的安娜,忽然覺得這樣的她也很可愛。 “那時候,你為什么要推開我?” 本來專心吃著麵包不敢對上他視線的安娜抬了起頭,睜著圓滾滾的眼睛看他,她遲疑了一下,才說:“殿下??那不是我的職責嗎?” 葛列格有些想笑?!奥氊??你確定?” 安娜臉上一紅,露出難堪的神色。 殿下又在嘲諷自己了?? “我??只要我一天還是殿下的近衛(wèi),保護殿下的安全就是我的職責?!彼穆曇粢蝗缂韧男÷?,似乎還帶著點怯懦,但同時又透露出堅定。 只是她說完后,又立刻害怕得把頭低了下來不敢再看他。 別開玩笑了,她算什么身份呢?難道殿下還會信任她把生命安全交托給她嗎? 這邊安娜獨自在胡思亂想著,卻不知她剛才說的那句話在葛列格心里掀起了多大的風浪。 他沒想到她會這么說。 “要是我死了,您的任務就結束了,而我是我哥的眼中釘,他不會追究您的責任。”他當然不認為那一刀能取了他的性命,但安娜也是確確實實救了他。照理來說,她沒有捨身救他的原因。 “但是陛下也沒有吩附要取殿下的性命?!狈且罹浚鋵嵰膊欢米约寒斚聻槭裁磿龀瞿菢拥姆磻?。她只是反射性地在看到危險的一刻推開了他。也許是自小父親耳濡目染的教導,讓她十分重視忠誠。 她已經在葛列格殿下手下做了叁年事,或者在心底里,比起妖王,她更加視殿下為她的主人。儘管他老是那樣欺負她,羞辱她,她都只覺得那是她作為背叛者的懲罰。 她不想看到殿下受傷,僅此而已。 葛列格不知道安娜在心里想了那么多,只覺得在她口中聽不到他想要的答案,心頭有些空蕩蕩。 “所以如果我哥讓你殺了我,你也會照做嗎?” 她救他,只是因為他哥沒說不許。要是他哥想要他的命,她也會毫不猶疑。 安娜徹底愣住,緊緊咬著唇不敢回話。 她忽然想起,當初殿下揭穿她是間諜時,說過要她以后只能效忠于他。然而這兩年來,他一直默許她繼續(xù)與情報部聯(lián)絡,有時候甚至會主動透露一些資訊給她知道。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安娜知道自己一直在踩鋼線,她又怎可能同時效忠陛下和殿下呢? 總有一天,她要做出選擇。又或者,是他們逼著她選擇。 也許是今天葛列格的溫柔迷惑了她,她不知哪來生出一股勇氣,開口問出了心底話:“殿下,您不是早已知道我的處境了嗎?您想我怎么樣,可不可以請您直說。” 很難得,葛列格竟然在她的語氣中聽出了埋怨和委屈的意味。 但同時他也意識到,原來在她心里,他比丹尼爾重要。 心情忽然又變好了。 只是她問的那件事,他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她。 安娜說完這一段話后,心里有點發(fā)慌,畢竟這是她第一次這樣以近乎質問的語氣跟他說話。 只見葛列格嘆了一口氣,然后看著她說:“以后不用這樣了。” “不要再這樣傻傻衝上前挨刀了,不然,我又要等你傷好了才能cao你了。” ===================================================== 額,居然發(fā)漏了一章,補上 ===================================================== 再次睜開眼,安娜首先看見的便是葛列格那張俊美的臉。 他閉著眼,長長的睫毛濃密而卷曲,鼻子高挺,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度。 怎么可以有長得這么精致的人呢? 她不禁想。 她微微動了動身,生怕吵醒了他,卻不慎牽扯到腹間的傷口,痛得她忍不住“嘶”了一聲,又躺了回去。 摸了摸發(fā)痛的地方,那里已經被裹上一層繃帶,安娜這才想起在馬車上發(fā)生的事。有刺客來偷襲殿下,他們捅了她肚子一刀。 除了腹間,兩只掌心都傳來火辣辣的灼痛感。 她舉起手來看,那里同樣被妥善處理過。 她記得她用手硬生生地接住了那柄利刃,這樣,手上的傷口肯定不淺,應該有好一會兒握不了劍了。 想到這,她頓時覺得有些頭痛。 顧忌著身旁還在睡覺的葛列格和自己身體上的傷口,安娜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只能繼續(xù)規(guī)規(guī)矩矩地平躺在床上。 就在她悶得快要再次睡著的時候,葛列格醒了。 他撐起上半身,先是查看了旁邊小女人的狀況,見她還閉著眼便輕笑了一聲,隨口說了聲:“小懶鬼?!?/br> 什么? 這種近乎寵溺的語氣是怎么一回事? 本來還在半夢半醒間的安娜在聽到他這句話后嚇得立刻睡意全無,同時反射性地睜開了雙眼。然而幾乎在睜開眼的同時她就后悔了。 葛列格就在她的正上方,一時間,四目交投。 好尷尬?? 應該裝睡的??安娜絕望的想。 葛列格也沒想到她居然醒著,不過一向厚臉皮的他天生便缺少了會尷尬的神經,所以他只是挑了挑眉,慵懶地問了句:“醒了?。俊?/br> 安娜呆呆地點了點頭。 葛列格坐直了身子,繼續(xù)問:“傷口怎樣了,還痛嗎?” “回殿下,已經好很多了。” 她當然不會誠實地回答。 葛列格聽見她正正經經的回話就頭痛,食指揉了揉緊皺的眉心,他吩附道:“前面那句就免了,聽著煩,又不是在皇宮,你守那么多規(guī)矩做什么?” 安娜向來是個聽話的好學生,教她禮儀的老師怎么教,她就怎么做。 但既然殿下現(xiàn)在這么說了,她自然是跟著做?!皩傧轮懒?。” 葛列格聽著頭痛?!皩傧逻@種也免了。” 安娜愣了半秒?!拔??我知道了?!?/br> 然后他瞄了她一眼。“傷成這樣這么快就不痛?騙誰呢? “ “我??”安娜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么,然而葛列格很快就打斷她了。 “我讓約翰給你送食物來,這個禮拜我們就在這里歇歇,等你傷口好些我們再出發(fā)?!?/br> “???” 她懷疑自己聽錯,尊貴的主人又怎么會為她這樣一個下人的小傷耽誤自己的行程呢? “啊什么,我說留在這里休息一個星期,聽不懂嗎?” 葛列格其實想說話溫柔一點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在她面前自然而然的就變得有些兇了,也許是習慣...... “殿下,您不必這樣,我的傷也不是那么嚴重??” 葛列格冷下臉來。 “總之我說休息就休息,知道?” 殿下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她哪能再說什么,只好小聲應著:”知道了。 “ “嗯?!?nbsp; 葛列格看著她垂著頭可憐兮兮的樣子,忽然有些心軟。 畢竟她算是救了自己,不應該像之前一樣對她那么兇的,于是語氣又軟了下來?!澳阍偬梢粫胰フ壹s翰?!?/br> 怎能讓主人服侍她? 安娜又掙扎著想爬起來,然而在葛列格的充滿壓迫感的注視下只得作罷。 葛列格很快就回來了,捧著的盤子里擺著滿滿的食物。 他將盤子放在床上,坐到她對面。 “吃吧?!?/br> “是?!?nbsp; 面前的食物花多眼亂,安娜看了看,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地取了一塊面包。 葛列格也跟著一起吃,他看著眼前安安靜靜地吃著面包的安娜,忽然覺得這樣的她也很可愛。 “那時候,你為什么要推開我?” 本來專心吃著面包不敢對上他視線的安娜抬了起頭,睜著圓滾滾的眼睛看他,她遲疑了一下,才說:“殿下??那不是我的職責嗎?” 葛列格有些想笑。 “職責?你確定? “ 安娜臉上一紅,露出難堪的神色。 殿下又在嘲諷自己了?? “我??只要我一天還是殿下的近衛(wèi),保護殿下的安全就是我的職責。”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小聲,似乎還帶著點怯懦,但同時又透露出堅定。 只是她說完后,又立刻害怕得把頭低了下來不敢再看他。 別開玩笑了,她算什么身份呢?難道殿下還會信任她把生命安全交托給她嗎? 這邊安娜獨自在胡思亂想著,卻不知她剛才說的那句話在葛列格心里掀起了多大的風浪。 他沒想到她會這么說。 “要是我死了,你的任務就結束了,而我是我哥的眼中釘,他不會追究你的責任?!?nbsp; 他當然不認為那一刀能取了他的性命,但安娜也是確確實實救了他。 照理來說,她沒有舍身救他的原因。 “但是陛下也沒有吩附要取殿下的性命。” 非要深究,她其實也不懂得自己當下為什么會做出那樣的反應。 她只是反射性地在看到危險的一刻推開了他。 也許是自小父親耳濡目染的教導,讓她十分重視忠誠。 她已經在葛列格殿下手下做了叁年事,或者在心底里,比起妖王,她更加視殿下為她的主人。盡管他老是那樣欺負她,羞辱她,她都只覺得那是她作為背叛者的懲罰。 她不想看到殿下受傷,僅此而已。 葛列格不知道安娜在心里想了那么多,只覺得在她口中聽不到他想要的答案,心頭有些空蕩蕩。 “所以如果我哥讓你殺了我,你也會照做嗎?” 她救他,只是因為他哥沒說不許。要是他哥想要他的命,她也會毫不猶疑。 安娜徹底愣住,緊緊咬著唇不敢回話。 她忽然想起,當初殿下揭穿她是間諜時,說過要她以后只能效忠于他。 然而這兩年來,他一直默許她繼續(xù)與情報部聯(lián)絡,有時候甚至會主動透露一些信息給她知道。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安娜知道自己一直在踩鋼線,她又怎可能同時效忠陛下和殿下呢? 總有一天,她要做出選擇。又或者,是他們逼著她選擇。 也許是今天葛列格的溫柔迷惑了她,她不知哪來生出一股勇氣,開口問出了心底話:“殿下,您不是早已知道我的處境了嗎? 您想我怎么樣,可不可以請您直說?!?/br> 很難得,葛列格竟然在她的語氣中聽出了埋怨和委屈的意味。 但同時他也意識到,原來在她心里,他比丹尼爾重要。 心情忽然又變好了。 只是她問的那件事,他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她。 安娜說完這一段話后,心里有點發(fā)慌,畢竟這是她第一次這樣以近乎質問的語氣跟他說話。 只見葛列格嘆了一口氣,然后看著她說:“以后不用這樣了。” “不要再這樣傻傻沖上前挨刀了,不然,我又要等你傷好了才能cao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