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陵:也不是不可以。

    游玉歲:我當(dāng)場笑得打滾。

    應(yīng)要求修改了攻的年紀(jì)，下個月生日就十六了。

    第十三章

    游玉歲聞言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然后身子微微往后仰，隨后伸手摸了摸霍西陵的臉頰，認(rèn)真地碰了碰他的額頭，發(fā)現(xiàn)溫度正常，這才松了一口氣道:“也沒有發(fā)燒，怎么說這些傻話？”

    只見霍西陵抓住游玉歲的手，他注視著游玉歲道:“不是殿下問我愿不愿意的嗎？”

    霍西陵思考過了，如果是對方是太子的話，他也愿意，當(dāng)初答應(yīng)太子的要求，不就是因?yàn)樘邮翘訂幔?/br>
    游玉歲被霍西陵這樣盯著，他覺得霍西陵又在哄他了，嘴角忍不住泛起笑意，手指輕輕劃過霍西陵的面頰然后開口道:“當(dāng)我的妃子有什么好的呢？”

    圖三年之后守活寡？還是圖風(fēng)霜刀劍嚴(yán)相逼的生活？

    霍西陵不知道怎么開口，只是游玉歲問了，他跟隨著自己的心意就回答了。如果是日日和太子待在一起，霍西陵覺得也不錯。

    “不是一只野性難馴的小狼崽嗎？怎么現(xiàn)在在我面前變成這幅可憐模樣？”游玉歲低頭笑著說道，“你放心好了，最多三年，你就自由了?！?/br>
    他給霍西陵想要的一切，霍西陵哄他三年，這在游玉歲眼中看來就是一場交易，他從未覺得像霍西陵這樣的野狼崽子會真心的愛上自己，而他自己也只是貪圖一瞬的溫柔快活，注定給不了任何承諾，他們不過各取所需。

    “殿下是說話不算話?！被粑髁甓⒅斡駳q一字一句地說道，他的目光如灼灼烈火，眼神里是游玉歲最想得到的在意。

    游玉歲眨了眨眼睛，他對霍西陵目光中的在乎很滿意，心情也有幾分愉悅。

    “留在孤身邊當(dāng)太子妃，你可沒辦法去沙場建功立業(yè)了，不僅如此，你還要接手福寶手里掌管的所有事務(wù)，東宮的帳你要看，雜務(wù)你也要處理，還要服侍伺候我?！庇斡駳q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霍西陵的神色。

    果然，霍西陵在聽了游玉歲的話神色有一瞬間的僵硬。

    “所以，乖乖地去當(dāng)你小將軍，不然現(xiàn)在就給我滾出東宮?！庇斡駳q的嘴角勾起開口威脅道。

    下一刻，霍西陵便將臉埋在了游玉歲的腿上雙手環(huán)住了游玉歲的腰，然后像小狗一般蹭了蹭游玉歲道:“可是伺候哥哥，我甘之如飴?！?/br>
    游玉歲聞言垂眸，他想霍西陵可真會哄人。

    “拿去玩吧?！庇斡駳q隨手扯下了一塊腰間的玉佩塞到了霍西陵的手中道，剛才的那場宴會實(shí)在是太耗費(fèi)游玉歲的心神了，和霍西陵說了這么些話的時間他也累了。

    說完，游玉歲便翻了一個身背著霍西陵側(cè)躺在了床上。

    霍西陵站起身拿著手中的玉佩，目光晦暗地看著躺在床上的游玉歲，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心中有些無力。

    仿佛他說再多的真心話，游玉歲也都是認(rèn)為自己在哄他，誰叫他們的初次見面他的目的不單純，太子殿下將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當(dāng)做一場交易也很正常。

    霍西陵低頭忍不住用自己的指腹摩挲著還帶著游玉歲體溫的玉佩，然后忍不住總嘴唇輕輕觸碰一番。

    其實(shí)太子哥哥說得對，自己不能待在深宮里，這樣反而護(hù)不住他，還會成為他的拖累，只有真正掌握了權(quán)勢，才可以不用害怕失去他所珍視的東西。

    霍西陵這樣想著便將玉佩妥帖地放入懷里，然后替游玉歲拉下床縵，點(diǎn)上東宮常用的熏香讓游玉歲睡得更加安穩(wěn)一些。

    而在另一邊，皇帝游奉云在離開宴會后居然真的在宣政殿召見了出身太原王氏的王尚書。

    作為世家出身的王尚書在用完午膳后便被傳喚到宣德殿，一時間摸不著頭腦，難道是他的工作出了錯？還是御史臺的人告了他的狀？總不能是家中子侄闖了禍吧。

    就在王尚書憂心忡忡地跟著小太監(jiān)進(jìn)入宣德殿后，萬萬沒有想到今上問的居然是自己孫子的事！

    事實(shí)上，三年之后王家癡兒的事情傳得滿城風(fēng)雨，重生十幾次的游玉歲不過是將這件事提前說了出來，沒想到卻讓王尚書腦補(bǔ)出皇帝監(jiān)視著世家，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皇帝的眼睛低下。

    “聽聞王愛卿喜得一孫，只不過好像是個癡兒，可有這回事？”游奉云饒有興趣地開口問道。

    王尚書聞言臉色一白，自從發(fā)現(xiàn)自己兒媳誕下的孩子有幾分癡傻后，他便對外隱瞞這個消息，今上是如何得知的？難道世家之中都有當(dāng)今的眼線？這次當(dāng)今叫自己過來是準(zhǔn)備敲打自己的？

    王尚書不敢繼續(xù)深思下去，立馬跪下答道:“回陛下，確有此事?！?/br>
    “我聽聞你那兒子和兒媳是表兄妹?！庇畏钤评^續(xù)開口問道。

    “回陛下，正是?！蓖跎袝卮鸬?。

    游奉云對王尚書露出了同情的目光，然后吩咐安海拿出金銀賞賜給王尚書，然后目送著王尚書腳底發(fā)飄地離開了宣德殿。

    “安海，去叫低下的人查一查，這長安城中表兄妹結(jié)親生的孩子有多少個癡兒或者身有殘疾者。”游奉云開口說道。

    今日游玉歲的話讓游奉云意識到近親結(jié)親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尤其是現(xiàn)在民間親上加親的風(fēng)氣尤盛，如果生的孩子大部分都有問題，這可是會動搖國家根本的。

    游奉云養(yǎng)的暗衛(wèi)動作利索，幾乎是在夜色降臨之前探訪完了長安城中大部分表兄妹結(jié)為夫妻的人家，大部分孩子都有殘疾或者癡傻，只有少部分是正常的，即便是世家大族也不能幸免。

    于是，當(dāng)日宣德殿便有旨意傳出，禁三服內(nèi)的親屬通婚。

    旨意傳出之時，賢妃差點(diǎn)暈倒，即便知道皇帝說“此事容后再議”是基本沒有下文了，但如今卻是連一點(diǎn)周旋的余地都沒有了。

    比起心塞的賢妃，皇貴妃那邊卻是大笑出聲，誰叫賢妃竹籃打水一場空呢。

    “太子壞了三皇子與長公主之女的婚事，真是好啊?！被寿F妃扔下手中分毛筆暢快地笑道，“不過陛下卻是讓太子親自挑選太子妃，我們得先下手為強(qiáng)?！?/br>
    “母親的意思是？”大皇子看著自己母妃的神色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我瞧太后家的姑娘都生得不錯，又是太后母家，身份也般配，給太子做太子妃也不會委屈太子。”皇貴妃笑著說道，“而且以太后母家姑娘的身份，若是失身于太子，太子便是非娶不可。”

    這樣，太子妃的母家要支持三皇子便給不了太子助力。

    很不巧的是，冷靜下來的賢妃也和皇貴妃有相同的想法。

    “對于太子妃的人選，我們也要早做打算?！辟t妃喝著手中清茶開口道，“太子不是最喜歡寒門清流，給他一個寒門清流出身的太子妃，想來太子也是極為愿意的?！?/br>
    賢妃挑好的人選是皇貴妃為大皇子準(zhǔn)備好的大皇子妃，若是真的讓這位皇貴妃看好的大皇子妃成為太子妃，不知道蘇丞相的左膀右臂會倒向哪一邊。

    與賢妃和皇貴妃不同的是，后宮中的蕙嬪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娘娘，我不懂你為什么要幫太子?！鞭迳磉叺男m女開口說道。

    蕙嬪是第一個站出來送太子禮物的妃子，這樣的做法怕是已經(jīng)招了賢妃的記恨。

    蕙嬪聞言笑了笑道:“阿珠，自太子醒來這宮中發(fā)生了多少事？”

    名叫阿珠的宮女愣住，不懂自家主子在說什么。

    “皇貴妃被禁足，六宮之權(quán)被奪，三皇子與長公主之女婚事告吹，這里面都有太子的手筆，而且陛下對太子的態(tài)度十分縱容。”蕙嬪回頭看向?qū)m女道，“這是一個信號?！?/br>
    宮女一臉沒懂的樣子，而蕙嬪卻是將家書交給了宮女道:“我蘭陵蕭氏的女兒，配太子殿下綽綽有余?！?/br>
    蘭陵蕭氏已經(jīng)在走下坡路了，否則身為世家女怎么會出現(xiàn)在后宮之中，對她們而言更好的出路是與世家聯(lián)姻。

    所以，為了振興蕭家，蕙嬪決定讓家里放手一搏，成了便是從龍之功青云直上，敗了便退隱一時等待下一個時機(jī)。

    “去吧，把家書交給我的父兄。”蕙嬪開口說道。

    此時的游玉歲還不知道，家宴之后所有人都在打起了他婚事的主意。

    第二天，游玉歲一早便起來了，梳洗完后便準(zhǔn)備帶著霍西陵出宮。

    “過幾日便是你生日了，生日怎能沒有新衣穿？”游玉歲穿上舊日的一身便服對霍西陵笑著說道。

    霍西陵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道:“殿下賞賜我的衣服已經(jīng)足夠多了?！?/br>
    “不，這件不一樣?！庇斡駳q神秘地說道，“它由雀羽做成，在陽光下會散發(fā)出漂亮的光澤，要做一件怕是整個長安的鳥雀都不夠用。”

    “聽起來像是女子的衣服?！被粑髁臧欀碱^說道。

    游玉歲說的正是長公主之女心心念念的雀羽裙，價值百萬錢。不過，現(xiàn)在游玉歲已經(jīng)決定把它改成披風(fēng)給霍西陵穿了。

    “哦～那你愿意為孤穿女裝嗎？”游玉歲側(cè)著頭看向霍西陵道。

    霍西陵一怔，然后看著游玉歲道:“殿下愿意選我當(dāng)太子妃了？”

    “哦，門都沒有?！庇斡駳q冷漠地道，我只是帶你去欺負(fù)一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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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皇貴妃:為了不讓太子獲得妻族的支持，我們不如把外戚家的女孩嫁給太子吧，還可以膈應(yīng)三皇子和賢妃。

    賢妃:巧了，我也是這個想法。

    游玉歲:你們慢慢斗，我去帶我家小狼狗報仇了。

    第十四章

    游玉歲重生了十幾次，性格早就不是第一世那樣溫和寬容了，有仇馬上報，從來不講什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話。

    而且在十幾次的重生中，游玉歲對周圍人的性格已經(jīng)是十分了解了，他的表妹，長公主之女是個嬌縱跋扈的性格，想要什么東西就必須得到。

    在游玉歲的記憶里，季霜為了得到這件雀羽裙就親手將一個和她爭裙子的貴女的臉劃花了，如今他提前一點(diǎn)當(dāng)著季霜的面將這條雀羽裙買下，也算是為那可憐的貴女免了這場無妄之災(zāi)。

    “昨日長公主之女和三皇子的聯(lián)姻未成，長公主恐怕這會兒還生著氣吧?！庇斡駳q一邊換上他舊日的衣裳一邊開口說道。

    月白色的繡著流云紋的深衣將游玉歲襯得身姿挺拔，外面罩著一件縹碧色翠竹紋的大袖衫，更顯得游玉歲縹緲若仙，令那張美艷到鋒利的臉也帶上了幾分仙氣。

    一旁為游玉歲整理衣服的霍西陵聽見游玉歲的話不由點(diǎn)了點(diǎn)頭，自從長公主嫁入將軍府后，霍西陵和長公主接觸了一段時間，那個性子跋扈的女人的確會因這件事動怒。

    游玉歲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揚(yáng)了一下，等霍西陵將一塊羊脂白玉雕成的雙魚玉佩佩戴在自己腰上后才緩緩開口道:“所以怒火中的長公主肯定不會為季霜買那件雀羽裙，而季霜一定會親自去店里將那件雀羽裙帶回公主府。”

    霍西陵聞言驚訝，他不知道太子為何如此肯定長公主不會替郡主買雀羽裙，郡主會親自去店里帶走雀羽裙，就在他開口想問的時候，太子就已經(jīng)帶著霍西陵走出了房門。

    “走，孤帶你欺負(fù)小姑娘去?！庇斡駳q拉著霍西陵的手道。

    話音落下，游玉歲便帶著霍西陵走出了東宮。

    而在內(nèi)室忙里忙外準(zhǔn)備著出宮東西的福寶公公剛走出們看見游玉歲和霍西陵已經(jīng)遠(yuǎn)去的背影不由一陣絕望。

    “殿下！殿下！錢袋沒帶！帷帽也沒帶！”

    “你，還有你，你們兩個帶上這些東西去追上太子殿下，務(wù)必保護(hù)好太子殿下。”福寶公公眼見自己是追不上了，連忙點(diǎn)了兩個守衛(wèi)的禁軍，要他們?nèi)プ诽雍突粑髁辍?/br>
    最終，在福寶公公的努力下，錢袋和帷帽艱難地送到了游玉歲的手中。

    而戴上帷帽遮住容貌的游玉歲便直奔織錦坊，這里是全長安最大的布料店，那件長公主之女心心念念的雀羽裙也是出自織錦坊中。

    一進(jìn)門，游玉歲便看見了擺放在織錦坊中間的雀羽裙，雀羽裙的顏色艷麗無比，裙擺繡成孔雀尾羽的模樣，華麗非常，在陽光的襯托下閃閃發(fā)光，從不同的角度看過去，都是不同的顏色。

    然而在游玉歲看來這條裙子的用料只是普通，不是最頂級的雀羽，裙子中也未摻雜金線，但是已經(jīng)足夠全長安的貴女為之瘋狂。

    然而百萬錢的價格也不是誰都能夠輕易拿得出的，即便有世家能夠隨手拿出，但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漏財那不是讓皇帝把你記入名單嗎，因此這件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雀羽裙已經(jīng)在織錦坊擺放了半個月也無人問津。

    “西陵你看，這便是我要送你的新衣裳。”游玉歲拿著檀木折扇的手指著那衣架上掛著的雀羽裙道。

    霍西陵將目光放在雀羽裙上，一陣無言，這裙子就算他想穿也會短了點(diǎn)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