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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女配是末世大佬 第63節(jié)

    主持人也感覺到有些不妙,他不愿意這次比賽出什么紕漏,便打了個圓場,對著臺下笑道:“看來,厲老師受了學生一禮,想要親自頒獎,來,厲老您請拿著這個金獎獎杯,我成全你們一片師生情誼?!?/br>
    厲浩接過玻璃獎杯,底下觀眾長吁了一口氣,提著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原來厲老只是想為任斯年頒獎?。繃標懒?。

    厲浩左手拿著這枚玻璃獎杯,面色肅然,右手指著臺上那盆蘭花幼苗:“這蘭花是你養(yǎng)的?”

    “是?!比嗡鼓暄柿艘豢诳谒?,緊張地點了點頭。

    “這兩天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它有什么不對?”

    “沒有?!比嗡鼓瓴恢绤柡坪J里賣的是什么藥,只得硬著頭皮死撐到底。

    “它可還活著?”

    轟!厲浩的這一句問話單刀直入,似一道天雷自天上徑直劈下,任斯年整個人頭皮發(fā)炸。

    他強裝鎮(zhèn)靜:“當,當然?!?/br>
    底下人一聽,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它可還活著?”這是蘭花展覽會,又不是植物標本展覽會,參賽的花當然是鮮活的。

    歐陽雪松一聽,便知道厲浩肯定是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什么問題,卻一直隱忍不發(fā),就等任斯年上臺領(lǐng)獎這一刻方才發(fā)作。

    ——這是要一棒子封死任斯年所有退路啊。

    這師生二人,到底有什么仇怨,竟然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仰頭看去,歐陽雪松忽然覺得臺上的厲浩就像那高舉寶劍的執(zhí)法者,誓要將魑魅魍魎一掃而光,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崇拜還是害怕。

    喬槐在一旁提醒:“歐陽,莫非任斯年這盆蘭花有問題?前天他們故意砸了厲浩教授的蘭花,恐怕積怨很深,你得站好隊啊?!?/br>
    歐陽雪松一瞪眼:“站隊,站什么隊!我肯定力挺老厲。這么多年相交,他是什么樣的人你能不知道?一個真正愛花、惜花的學者,若不是小任做得太過分,我相信老厲絕對不會這樣不給他留面子。”

    喬槐抬頭看向臺上四目相向的師生兩個,搖頭嘆息:“唉……小任可惜嘍~”明明是天之驕子,有美好前途,為什么非要惹惱厲浩?

    厲浩聽到任斯年的回答,提高了音量,眼中有憤怒之火在燃燒:“你確認,你的這盆蘭花還活著?”

    心虛到極致的任斯年像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老師您這是什么意思?我的蘭花能夠拿到葉藝組金獎您不為我鼓掌也就罷了,為什么還要這樣質(zhì)疑我?”

    他抱起蘭花,撫摸著那光滑而細密的葉片,對著臺下大聲道:“你們看,這葉片多有光澤,雖有病弱之美,卻銳氣十足,所以我才給它取名:金龍破空?!?/br>
    吳勝男大喊一句:“當然是活的,昨天我還給這盆花兒澆了水的。教授怎么了?教授就可以胡言亂語嗎?”

    底下人看著任斯年手中捧著的蘭花幼苗,也皺眉討論著。

    “這花我看過,還拍了照的,這么鮮活的葉子,怎么可能是死物?”

    “厲老怎么能這樣?!?/br>
    “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說出來的話就不用負責嗎?”

    “就是,倚老賣老欺負年青人嗎?太不像話了?!?/br>
    厲浩的心緒絲毫不被臺下的議論所影響,冷笑道:“你莫慌,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們請人上來驗證一下,如何?”

    任斯年抱著花盆不肯撒手,眼睛有些發(fā)紅,聲嘶力竭地吼道:“你為什么總是和我過不去?我哪里做得不對?我已經(jīng)離開農(nóng)科所了還不夠嗎?為了成全林滿慧你到底要打壓我到什么時候!”

    這話里,信息量太過豐富,記者們都傻眼了。

    “厲老打擊任斯年,把他從農(nóng)科所逼走?”

    “為了成全林滿慧,所以嫉賢妒能?”

    “這到底是師生恩怨,還是學生之間的競爭?”

    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關(guān)注,林滿慧半點也不慌。已經(jīng)到了兵刃相見的時刻,豈能示弱?

    她并指成刀,在空中一劃。

    “任斯年,你說老師打壓你?

    昨天比賽之前吳勝男闖進我的房間、將慧字一號連花帶盆砸在地上,原本并蒂連枝折斷一根,若不是蘭花另發(fā)新枝,說不定花就被你毀掉,更無緣獲得花藝組金獎。如果不是老師考慮到吳勝男是你戀人,心存善念,早就報警把你們都抓起來了!

    我問你:這是老師打壓你,還是你惡毒報復(fù)?”

    一片嘩然。

    竟然有人在比賽前惡意破壞參賽作品,試圖打擊對手,這樣的人也配參與公平競爭?我呸!

    吳勝男聽到這里,氣得滿臉通紅:“你們,你們這花根本就沒有事,卻還逼我賠錢,真不要臉?!?/br>
    聽到吳勝男振振有辭,旁邊觀眾簡直氣炸了肺,紛紛指責。

    “這么昂貴的蘭花被你砸了,只讓你賠錢、沒請你吃牢飯已經(jīng)是客氣的,你還敢罵人家?”

    “什么鍋配什么蓋,這男的女的都不是好東西!”

    “難怪厲老生氣,這任斯年今天能夠做出砸花的丑事,顯然道德有問題,恐怕當初他離開農(nóng)科所另有內(nèi)情。”

    趁你病,要你命。

    林滿慧侃侃而談:“你為什么離開農(nóng)科所?你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不要把老師對你的愛護與維護當作軟弱!

    你拿軍山農(nóng)科所實驗室的數(shù)據(jù)搶先發(fā)表論文,不僅將團隊功勞一筆抹殺,連厲老師的名字你都不署,《華夏花卉》雜志不收你的論文,你就轉(zhuǎn)投《園藝栽培》。

    你嫉妒我們養(yǎng)的野生蘭花茁壯健康,就偷偷在花盆里撒氫氧化鈣,想讓花兒枯萎至死,你這樣的人品,哪個科研院所能夠容得下你!

    老師善良,不忍心看到你讀了這么多年書,前途盡毀,所以一直三緘其口。

    你主動調(diào)離農(nóng)科所,到縣城林業(yè)局上班,老師可有說過半句你的不是?倒是你,今天在臺上話里話外都在指責老師,你還要不要臉?”

    任斯年萬萬沒有想到,林滿慧這個丫頭竟然牙尖嘴利到這個地步,大庭廣眾之下,當著這么多記者、同仁、專家,把自己做過的丑事一一揭露。

    “你胡說!”他臉紅脖子粗,再也顧不得形象,站在臺上大吼,“都是胡說!論文的所有數(shù)據(jù)都是我自己完成的,野生蘭花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能種,憑什么我不能發(fā)論文?”

    議論聲音越來越響,臺下一片嗡嗡之音,匯成巨大的潮流,任斯年感覺自己要窒息了。不行!今天如果不說清楚,自己將在業(yè)內(nèi)永遠抬不起頭來。

    “你根本就不懂野生蘭花的繁殖技術(shù),只有我,只有我才能夠分離芽頭,種出這一盆完美傳承變異基因的蘭花幼苗,你這是嫉妒!”

    聽到任斯年為了混淆視聽惡人先告狀,林滿慧走到自家蘭花展臺,在展板之后取出一盆小小的蘭花幼苗,高高舉起,盯著任斯年的眼睛,嘴角帶著一抹嘲諷的笑容。

    “你說我們根本就不懂得野生蘭花的繁殖技術(shù),你說憑一已之力繁殖出這盆金龍破空,那你睜開眼睛看清楚:我現(xiàn)在手里捧的是什么?

    我們團隊早就培育出野生蘭花新品種,只是因為技術(shù)方法還沒有完善,所以沒有參賽葉藝組,大家請看——

    這就是我們團隊培育出來的野生蘭花幼苗,老師這次帶過來其中一盆,準備將它贈予滇省大學。

    明明是你私心太重,霸占了我們研究團隊的所有成果,最后事情敗露不得不調(diào)離農(nóng)科所,怎么現(xiàn)在卻反過來說老師打壓你?說我仗著老師喜愛逼走你?

    你是個什么東西,也配讓老師打壓你!”

    林滿慧聲音清亮,字字千鈞。

    她神態(tài)落落大方,手中捧著的蘭花幼苗如朝露迎著陽光,璀璨而美麗。葉片雖只有一指長,卻可愛玲瓏得令人驚訝。

    三根剛剛露出頭的葉片似乎是一個金黃色的小小湯匙,中間夾雜著絲絲縷縷的翠綠,這是矮種與線藝兼?zhèn)涞淖儺愄m花!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林滿慧手中這盆小小蘭花幼苗之上,誰也沒有留意到主席臺邊沿一盆裝飾用的綠蘿伸出一枝藤蔓,慢慢向前攀爬。

    歐陽雪松滿眼放光,拉著喬槐的胳膊道:“哈哈哈哈,老厲藏了一手,這小小蘭花發(fā)育得真好。他說要把這盆花送給我,你聽到了沒?白送給我的啊!”

    喬槐也激動得聲音都提高了幾度:“有了這盆花,明年比賽我們有希望拿一個冠軍啊。他必須得把這蘭花培育成果公開,趕緊發(fā)論文!”

    觀眾與記者也很激動,剛才沒看到這盆花啊,這小姑娘是從哪里變出來的?軍山農(nóng)場農(nóng)科所真是牛!野生變異蘭花繁殖技術(shù)如果能夠公開,將來蘭花界一定會迎來新的發(fā)展。

    一想到這種可能,一群民間養(yǎng)花人都擠到臺前,圍住林滿慧,一邊欣賞蘭花一邊沖著臺上的厲浩叫道:“厲老,教教我們吧?!?/br>
    厲浩這次過來原本只打算帶一盆蘭花,但后來想了想,還是把另一盆小不點也帶過來,準備贈送給歐陽雪松的蘭花研究中心,沒想到在這里派上了用場。

    林滿慧抱著手中這盆從家中帶出來的蘭花,指尖分出一縷木系異能呵護著這個小不點。

    她看向臺上呆若木雞的任斯年,聲音不高不低:“任師兄,你那盆蘭花若不是死的,我就把這盆賠給你,怎么樣?”

    任斯年原以為厲浩他們只帶了一盆蘭花,哪里知道他們還留了一手?他心中慌亂,正要開口狡辯,卻感覺腳底有什么東西在動,不知道從哪里伸出一根細細的藤蔓,勾住他的腳后跟一扯。

    “轟——”地一聲響,任斯年就這樣在高臺之上摔倒。

    “啪嗒——哐呲!”

    他手中的蘭花脫手飛出,重重砸在臺上,花盆摔了個稀碎。泥土散盡,露出花盆底下蒼白的氣根。

    竟然全部潰爛!

    似乎花土之中有什么支撐著花葉,這盆蘭花一落在地上,離開泥土,葉片瞬間枯萎。

    這花,已經(jīng)是死得不能再死。

    吳勝男跑上臺,扶起任斯年,自己也嚇得花容失色:“怎么回事?蘭花怎么突然死了?”

    任斯年呆呆站起,蹲下來努力想將蘭花收拾好,卻發(fā)現(xiàn)一切都是徒勞。他怔怔地掉下淚來,看著手中殘枝敗葉,嘴里喃喃道:“完了,我的花,完了……”

    厲浩彎腰細細察看,待直起腰后用篤定的語氣說道:“即使是剛剛離土的蘭花,也不至于如此迅速凋零。我說過,你這花原本就是死的,不過你用了防腐藥劑,這才保存至今?!?/br>
    防腐?

    我的天吶,所有愛花之人都憤怒了。

    “不要臉!丟我們養(yǎng)花人的臉!”

    “葉片保存如此完好,顯然在它還活著的時候就下了手,活生生地制作成標本?恐怖!”

    “這樣的人,也配參加蘭花展覽會?還拿到金獎?”

    “滾出去!滾出這里,滾出蘭花界!”

    呼聲越來越高,任斯年站在高臺之上呆呆地看著底下滿臉憤慨、振臂高呼的人群,眼前似乎有金色的小蟲子在飛舞,腦袋一陣陣發(fā)黑。

    “它原本長得好好的,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不肯再生長,就像是個想要自殺的人一樣,誰都留不住它。我把它變成一個永恒的標本,不好嗎?不漂亮嗎?你們剛才一個一個的不都在夸這蘭花造型優(yōu)美嗎?”

    吳勝男看到他這個樣子,嚇得面色慘白,一邊拖著他往臺下走,一邊沖著人群哭喊:“你們不要逼他,不要逼他?!?/br>
    主持人詫異地查看著臺側(cè)那一枝從大花盆里爬出來的綠蘿,自言自語道:“奇怪,這綠蘿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臺下,人群中。

    看到任斯年聲譽盡毀,女兒卻依然努力維護。吳承訓雙手抱臂,牙槽緊咬,目光閃動,面沉如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

    拿到全國蘭花展覽會的金獎,厲浩與林滿慧的照片登上報紙,回到軍山農(nóng)場時就像是凱旋的勇士一般,迎接他們的是鮮花與掌聲。

    “好棒啊!竟然是全國金獎?!?/br>
    “我們軍山農(nóng)場好久沒有得到過這么高的榮譽了吧?竟然是個小姑娘養(yǎng)出來的蘭花?!?/br>
    “林滿慧,是萌芽計劃的成員,還拿過最佳少年獎呢?!?/br>
    “農(nóng)科所難怪要把林滿慧招進去,原來是為了這個,真是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