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第26章 男人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祝南疆在牡丹堂嘗到了甜頭,開始拋下薛從淮獨(dú)身前去尋樂,那本《經(jīng)濟(jì)學(xué)》早就不知被拋到了哪里。 巡捕房的祝探長年輕貌美,出手闊綽,很快就成了牡丹堂的名人。姑娘們排著隊輪番伺候,挑不出來就兩個一起上。 云雨過后祝南疆兩手各摟著一個躺在沙發(fā)上休息,那名叫小媛的女子嬌聲道:“怎么好久沒見三爺同薛先生一起來了?” “怎么,想薛從淮了?” “有三爺在,我還想別人做什么?” “我厲害還是他厲害?” 小媛害羞似地將臉埋進(jìn)祝南疆的肩窩里不說話,另一位女子卻是掩著嘴笑:“薛老板折騰兩回就不行了,哪能跟三爺比?” 祝南疆聽了這話大覺驚奇。 平日里他跟弟兄們聊起葷段子,總覺得身邊人人都是一夜七次,自己累死累活也沒夠平均水準(zhǔn),說出去甚是丟臉。沒想到這薛從淮連平均的一半都沒有,相比之下自己“夠可以”了! . 這么沒羞沒躁地在牡丹堂快活了大半個月,饒是再身強(qiáng)力壯之人也難免被掏空身體。 祝南疆很愛惜健康,發(fā)現(xiàn)有腎虧的跡象之后立刻收斂起來,再也不跟薛從淮出去“探討心得”。 后者看到他臉上的兩顆黑眼圈,當(dāng)即心知肚明地一笑:“三爺,洪金坊的戲園子上個月剛翻修,我請你看戲去吧!” 洪金坊是法租界最大的一家戲園子,老板財大氣粗,請來的都是當(dāng)紅名角兒。 薛從淮跟祝南疆一人翹著條二郎腿,在頭等包廂里邊嗑瓜子邊看戲。祝南疆不知怎么的有點(diǎn)犯困,嘴巴嚼著嚼著就沒了知覺。 忽然,薛從淮一拍桌子指著臺上喊道:“看!顧蘭廷出來了?!?/br> 祝南疆被他嚇得吞了一口瓜子皮,放眼望去,只見臺上五彩斑斕的一片,一個華服金冠的婀娜小人兒三步一停地走了出來。因為離得太遠(yuǎn)也看不清楚長相,只覺得那邁步的姿態(tài)千嬌百媚,看得人心頭癢癢。 “三爺,怎么樣?漂亮吧!” “漂亮。” “江師傅帶出來的新人,現(xiàn)在名氣還不算大?!毖幕磾D眉弄眼地一笑,似是經(jīng)驗頗豐,“再過半把個月,你看著吧!這人就不是想見就能見了!” “真的假的?”祝南疆強(qiáng)撐起快要站在一起的眼皮又往臺上看了一眼,依舊是看了個寂寞,“跟蘇蘇比呢?” 蘇蘇是他一年前包養(yǎng)過的女旦,姓蘇名蘇,人如其名,酥上加酥。 后來他玩膩了,煩了,一個月多沒去找她,等想起來的時候人早就跟著別的老板跑了。 “哎呀,那不能這么比!”薛從淮還在一個勁地贊不絕口,仿佛這叫顧蘭廷的是他老婆似的,“但確實(shí)是好看!” “這么喜歡怎么不把她帶回家去?憑你薛老板的財力養(yǎng)個戲子不難吧?” “我這不是不好那口嗎!” 一場戲唱完了。祝南疆打了個哈欠,讓瞎子叫來戲院經(jīng)理:“把那個顧蘭廷帶到我這兒來。” 薛從淮大為吃驚地看著他:“顧探長,你這是……?” “最近也不去牡丹堂了,家里冷清,找個人來陪陪我?!?/br> “可這……你什么時候還搞上男人了?” “什么男人?” “祝探長,你睡糊涂了?這顧蘭廷長得再漂亮也是個男人,帶把的!” 祝南疆的確是有些糊涂。 他回想那人在臺上的樣子,怎么看都是個姑娘,好好一個姑娘怎么就帶把了呢? 這時候戲園經(jīng)理回來了,吞吞吐吐地對祝南疆道:“祝探長,顧師傅說今天有約在身,這邊戲唱完就得……” “怎么?不肯見我?” 祝南疆聞言刷的變了臉色。自升任探長以來已經(jīng)很久沒人拒絕過他了,從前扮清高擺架子的名伶如今巴不得跟他攀上點(diǎn)關(guān)系,就算真的不樂意也得強(qiáng)裝笑臉哄他開心。 “我客客氣氣對他,別給臉不要臉?!?/br> “蘭廷哪敢駁祝探長的面子!”經(jīng)理生怕祝南疆生氣起來砸場子,趕緊低頭哈腰地替顧蘭廷開脫,“只是這……那邊的老板不好說話,一旦鬧起來怕是難以收場!” “誰?哪個老板?” “東寶俱樂部的田經(jīng)理。” “田東寶?!”這回輪到祝南疆驚掉了下巴,“田東寶怎么還好這口?” 他忽然想起一個月前張市長辦的宴會,席間何庭毓面色古怪地問他怎么“跟這種人混在一起”。他一開始沒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現(xiàn)在想想田東寶玩兔子的事是不是全租界都知道? ——他媽的,何庭毓不會以為我跟他有一腿吧?。?/br> 祝南疆臉色變了又變,嚇得戲園經(jīng)理在旁邊察言觀色,大氣也不敢出。 沉默半晌,他又突然面向薛從淮道:“這俱樂部不是俞善錕的嗎?怎么名字跟他了?” “東寶俱樂部?這我不知道??!”薛從淮被問得啞然,“大概本來就叫這個名?!?/br> “那就是田東寶改名了?” “我真不知道?。 ?/br> 祝南疆的疑惑并沒有持續(xù)很久,他決定把這個問題放到一邊,先集中精力解決眼前的問題。 “滾他媽的田東寶田西寶,把顧蘭廷給我叫過來!” “這……祝探長,您親眼看上的人洪金坊自然不敢藏著,可這田經(jīng)理我們也是得罪不起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