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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時不時在微博看到佟一心和他的小男朋友秀個恩愛,這小道消息算是坐實了。 只是后來,至于為什么佟一心又自己回了北京,為什么又進了華航,為什么再也沒人見過那個偶爾跟機的小男友。 沒人去問,他也沒有說。 不過眼下,倒真有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 “你怎么又和嚴徊搞一塊兒去了?!”董非瞇著眼,上下打量著佟一心。他剛剛在ktv樓下抽煙,想著順便等等佟一心。就看到一輛暗藍色的沃爾沃停在門口,怎么都覺得這車有點眼熟。 正思索著,就見一個似曾相識的人形孽畜從駕駛座那邊出來,長腿款款,走到副駕,略略欠身,紳士地幫著開門。 “還真是陰魂不散,這姓嚴的又是演的哪出?”董非緩緩吐出口煙,嗤了一聲,暗自琢磨,“別再來糾纏佟一心就好。” 結果,等副駕的人出來,董非登時睜大了眼,險些被一口煙嗆死——可不就是佟一心! 好在佟一心沒擺出副你儂我儂、依依惜別的樣子來,繼續(xù)考驗他的心臟,只是跟嚴徊簡單地告了個別。一回頭,就撞見了董非。 佟一心:“……” 董非視線里的懷疑太明顯,佟一心被他看得莫名就有些心虛。 “那個……沒聯(lián)系,偶遇,真是偶遇?!辟∫恍你枫返?。他也沒料到被當場抓住,剛分手那陣,佟一心沒少找這個要好的朋友說嚴徊。按理說,一個成熟的人應該云淡風輕,不說前任一句不好的,但佟一心自認只是個拿不起放不下的普通人,快三十了也活不明白,因此磕磕絆絆,靠念著對方的錯處,才走的出來。但哪有什么錯處,其實翻來覆去也不過只有一件事兒——嚴徊不夠愛他。 “北京這么大,我怎么偶遇不著前男友呢?”董非冷笑一聲,“你可別再上趕著了?!?/br> 佟一心沖董非笑了笑:“那本來也不是我上趕著啊,當初也是他追的我好不好。” 董非不耐地擺擺手,懶得和他掰扯這事兒,感情的事兒外人也掰扯不清,他又吸了口煙,忽然覺得哪兒不太對:“誒不是,那我剛剛給你打電話?” 佟一心抿嘴樂了,點點頭道:“是的,沒有錯,真聰明,他全聽見了?!?/br> 董非一下沒繃住,也樂了,把煙摁滅在垃圾桶上,很是愉悅:“成,那朕就放心了,罵人罵不到他耳朵邊算怎么回事兒呢。” 這家ktv佟一心沒來過,內(nèi)里的裝飾金碧輝煌的,又不夠貴,搞得不倫不類,堪堪湊了一個“歐式鄉(xiāng)土風”。走廊上還嵌著鑲著金邊的鏡子,路過的時候,佟一心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 挺好,看起來挺平靜的。 佟一心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贊。 其實剛剛在車里,佟一心都覺得尷尬。但嚴徊非要送他,一時半會兒連個拒絕的借口都想不出來。 能說點什么呢? 佟一心連嚴徊回來做什么,回來多久,都沒有問。 畢竟,知道這些又怎么樣呢? 好在路程不算長,尷尬也不是不能忍。他便看著夜幕之中,此起彼伏的、明明滅滅的車燈,安靜地發(fā)了會兒呆,視線一點也不想——也不敢——往嚴徊那邊偏。 說來挺有意思的,佟一心靠著車窗玻璃想,他們在這車里,親過,摸過,比那更過分的親密又混賬的事兒都做過,現(xiàn)在卻連句話都不知道怎么說。 直到看見后視鏡上掛著的小小的平安符,一晃一晃的,讓佟一心的心感受到一陣熟悉的鈍痛。他似是被驚動,又帶著些困惑,下意識地轉頭看了眼嚴徊。 正撞上嚴徊偷看他的目光。 嚴徊剎那間臉有些紅,受驚似地偏過頭去,露出個粉嫩的耳尖。佟一心被他這小兔子似的反應弄得一愣,默默嘆了口氣,忽然就有些不忍心再讓他尷尬下去了。 “你還把這個帶回來了?”佟一心忽然抬起手,輕輕摸了摸那個小小的平安符,小聲說。 “對呀,”嚴徊飛快地答道,像是生怕接不住他的話茬,趕緊順著桿子往上爬,“這是你送給我的?!?/br> “這是我還給你的?!辟∫恍母?。 “都差不多嘛……”嚴徊的聲音透著股可憐巴巴的勁兒。 佟一心皺了下眉,無意再繼續(xù)這樣的談話。 “分手都分手了,還說這些做什么?”佟一心心道。以前就是這樣,嚴徊只喜歡對他撒嬌,一撒嬌他就不忍心,一次又一次的不忍心,也沒結出什么好果子。 佟一心不再吭聲,嚴徊偷偷拿余光看他,看他格外漂亮的側臉,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打著,不知在想些什么。 車里真是安靜地尷尬,連小乖都在后面老老實實地趴著,大氣兒不喘。好不容易熬到了地方,嚴徊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句什么。 佟一心沒太聽清:“什么?” 嚴徊干巴巴道:“沒什么?!闭f罷嗖的一下解安全帶,下了車,給他開車門。佟一心心里真叫個無語,面上一片茫然。 他茫然地糊弄過董非,又心不在焉地唱了會兒歌,喝了點沒往心里去的酒。 回到家洗了個澡,打開這次旅行的照片,開始對著電腦發(fā)愣。 他來回來去把照片看了幾遍,都沒選出個一二三,終于自我放棄,關掉這個文件夾,翻看起老照片。 佟一心很喜歡拍照,拍那些讓他感覺到幸福的時刻。他順著時間往下翻,最初,他的鏡頭下是山川、是田野、是江河湖海,是壯麗的教堂,是窄巷里的陽光。有時也是偶然遇到的白色的薩摩耶,漂亮眼睛的布偶貓,是博物館里的名畫,是咖啡館里的曼妙午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