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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娶了o教授后元帥懷孕在線閱讀 - 分卷(35)

分卷(35)

    他錯開廖謹,似乎想在車上找藥。

    廖謹看著他的側(cè)臉, 一動不動。

    顏謹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低聲道:我真的不知道, 您居然喜歡吃素。

    廖謹一言不發(fā)。

    顏謹?shù)溃何覀兊牧谓淌谒坪醪⒉幻靼孜覀冞M化到食物鏈頂端不是為了吃草的。

    廖謹摘下眼鏡, 擦了擦, 然后戴了上去。

    不要亂來。他警告道。

    顏謹笑了笑:您不會想找點控制精神病的藥用在我身上吧,您這樣我會不高興的。

    廖謹也笑了:不會的。

    倘若廖謹本人真的像看起來那樣無害的話,那么一切都會容易的多。

    但是廖謹本人如果真的如此,就不會產(chǎn)生顏謹這樣危險的人格了。

    顏謹輕笑道:這樣的事您不是沒做過,您之前不就是那么干的嗎?不過啊,教授,我也算是您人格的一部分,啊,不對,我應該是您的本性才對。

    壓抑本性,他笑的尤其嘲諷:不覺得很累嗎?

    廖謹還沒回答,顏謹就又道:啊,我想想,您有足夠的經(jīng)驗。之前您可足足壓抑了二十年呢,從十五歲到三十五歲,您太辛苦了。

    廖謹冷笑了一聲。

    他當然知道對方的感受和他是一樣,絕對不會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旁觀者。

    顏謹一貫如此。

    像他說的,他就是廖謹,廖謹就是他。

    廖謹在發(fā)現(xiàn)做一個無害的小美人之后更容易活下去,他就如此活著。

    在他發(fā)現(xiàn)楚銳更喜歡一個溫柔的愛人之后,他幾乎把自己的習慣篆刻到了骨子里。

    因為楚銳喜歡,所以他愿意改變,不對,用顏謹?shù)脑拋碚f,應該是壓抑才對。

    他心甘情愿。

    這么多年以來他簡直把自己關到了一個籠子里,籠子外面就是食物,他只需要伸出爪子就能把獵物撕碎,或者裝出一副無害無辜的樣子,騙取對方的信任之后再進行屠殺,但是廖謹沒有。

    他就仿佛已經(jīng)失去了一切欲望一樣,只是在籠子里面看著就滿足了。

    可是構成籠子的東西連空氣都不是,他要是愿意,他隨時都能離開。

    廖謹沒有。

    這種荒謬感就好像是發(fā)現(xiàn)了連環(huán)殺人犯的嫌疑人突然真情實感地做起了公益,一個放蕩成骸艷名遠播的□□想要從良。

    這太不可思議了,在顏謹因為藥的緣故暫時睡過去再醒過來之后的感受。

    他笑的要命。

    廖謹?shù)溃洪]嘴,別笑了。

    他現(xiàn)在就在笑。

    顏謹仍然在笑,他的聲音都沙啞了:您如果真的無法忍受,我建議您自殺。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不是在嘲諷您,我真的建議您自殺,出于一個生物學教授的角度,您活的太痛苦了,哪怕我對您毫無感情,都覺得十分艱難。

    楚銳記得車上有藥,他也感受得到身后像是刀割一樣的目光。

    他終于把藥箱拿了出來,對廖謹?shù)溃何医o您......

    他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按在了車座上。

    廖謹微卷的頭發(fā)垂下來,劃過楚銳的鼻尖。

    楚銳一眼不眨地看著這個仿佛很冷,一直在微微顫抖的美人。

    他問:怎么了?

    廖謹用行動回答了他。

    這個吻他十分用力,血腥味蔓延在他的口腔內(nèi),他緊緊地閉上眼,他不敢睜眼,他怕睜開眼睛,他的眼中會全是眼淚。

    他有多害怕啊。

    親眼看著自己愛了二十年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受呢?

    他有多虛偽啊。

    一開始的接觸,到底有多少是真心呢?

    廖謹對著鏡子揉了揉自己的臉。

    顏謹?shù)溃耗娴拇_定,他和軍部有關系?

    廖謹?shù)溃哼@不是您說的嗎?

    顏謹說的話近乎于額度,他道:但是啊,您要知道,就算和軍部有關系又能怎么樣呢?您難道和議政廳沒有關系嗎?啊,不,我,我們。我們偉大的舅舅現(xiàn)在不是在政壇上大放異彩嗎?您不會還對他報有什么不切合實際的期望吧。

    廖謹冷靜地說:首先,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的想法就是你的,你的想法也是我的,也就是說,如果我真的對顏靜初有什么不切合實際的期望,這也是我們兩個共同形成的。第二,我沒有,我一直在想怎么殺了他更好。第三,楚銳和我們不一樣,他身體很差,性格嬌慣,請原諒我用這么個詞,他的病很特殊,就現(xiàn)在來說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治療,他本應該出生就死,但是他活了下來,這說明他的家族對他十分重視,因為哪怕克制,所需要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就是一個難以估算的數(shù)字。

    而且楚桓閣下有一個兒子就叫楚銳。顏謹補充道。

    是的,我們都知道楚銳是被綁架的,楚桓不會坐視不理。

    這位將軍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找瘋了。顏謹回答。

    廖謹用梳子梳了梳自己的長發(fā),他凝視鏡中的神態(tài)就像個安靜美麗的小女孩。

    難以想象,我以為像他這么大年齡,情竇初開的少年應該喜歡比他大的jiejie之類的,他居然看上了這張臉。

    廖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語氣軟而甜,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

    但是,他對著鏡面笑道,這個笑容明艷誘惑,但由一個女孩做起來顯然不合適了,他看起來太小了,我們沒有把握確認楚銳真的可以離開,就算他可以離開,為什么會愿意幫我們嗎?因為愛嗎?

    他想了想,之后道:少年人的愛情總是尤其短暫。

    別用那種語氣說話。對方道。

    好吧。

    他拿著梳子,把頭發(fā)梳好。

    但愿這個驕傲冷漠的小美人真的會不可救藥地愛上我。廖謹?shù)溃盒枰页雒鎲幔?/br>
    我怕您嚇到他。他回答,看了一眼鏡中梳的凌亂的長發(fā),皺了皺眉,放下來重新梳了一次。

    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就不單純。

    廖謹承認自己很喜歡陽光,他迷戀陽光就好像是一棵喜光的植物那樣,但是同時,他雖然迷戀,可不會為了陽光義無反顧,他又不是蛾子。

    他只是喜歡,甚至有點貪戀而已。

    廖謹細致地梳著長發(fā)。

    他的母親說他長發(fā)很好看。

    他很像他的母親,他的母親是當年人人稱頌的美人,是顏家的玫瑰花,是造物的榮光,是顏靜初議員風光無限的jiejie。

    這樣一個出身名門,容貌出眾,教養(yǎng)驚人的美人最后和別人私奔了,在結(jié)婚之后。

    顏靜韞的行為無疑給她整個家族蒙上一層陰影。

    所以第一次見到顏靜初的廖謹當然不姓顏,也沒有隨父姓,因為對方死了。

    穿著喪服的顏小姐還是那么美麗,她流下眼淚的眼睛似乎是夜空下最深沉寧靜的海。

    顏靜初蹲下來,反復地審視著廖謹,似乎在審視一件商品。

    我以為,他最后說:永遠都不會再見到您。

    柔順可人的顏靜韞冷漠地說:我也不想,要是您,愿意放我離開的話。

    顏靜初搖了搖頭,說:不行,jiejie,我找您太久了,您必須回去。他環(huán)視了一圈房間的陳設,而且也沒有留下的必要性了吧,雖然本來就沒有。

    顏靜韞警惕地看著他。

    jiejie,他去牽女人冰涼的手,但是被甩開了,他沒什么反應,只是把衣服脫了下來,蓋在女人單薄的肩頭,你的手好冷。他聲音很低,要注意身體。

    顏靜韞厭惡地把外衣扔到了地上。

    廖謹緊緊地拽著顏靜韞的手,他的手心比顏靜韞的還要冰冷。

    他本能地覺得害怕,仿佛早就知道這個微笑著的年輕人比房間內(nèi)所有拿著槍的人都可怕。

    他叫什么?顏靜初問。

    顏靜韞沒有回答。

    你叫什么?顏靜初問:告訴舅舅。

    別和陌生人說話,親愛的。顏靜韞冷漠地說。

    顏靜初無奈地攤手道:jiejie,您沒必要這么警惕,我真的,我真的無意傷害您,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您過的好。

    顏靜韞彎起眼睛,看他的眼神萬分嘲諷,您是打算繼承我們父母的意志,把我的兒子變成一件待價而沽的昂貴商品,然后找個好價格脫手賣掉嗎?

    我只是想帶您回去。顏靜初說。

    回去做什么?

    繼續(xù)做您的大小姐,您想做什么都行。顏靜初說:我不逼您,我什么都不會做的,您相信我。

    相信您?

    是的。

    顏靜韞靜靜地注視著她的弟弟,他們同父同母,一起長大,他們感情好極了,好到顏靜韞覺得他們不會有任何矛盾的。

    當然現(xiàn)在也毫無變化,只要不觸碰顏靜初的利益,他們可以一直相安無事下去。

    顏靜韞眼中的眼淚還沒干,她似乎有話要說,但她僅僅拿了一把槍而已。

    她用這把槍指著顏靜初的腦袋。

    房間的氣氛瞬間繃緊了。

    廖謹快要被嚇哭了,可他并沒有眼淚落下來。

    她的語氣溫柔的像是當年一樣,那么,做出這樣事情您,有什么資格讓我相信?

    比如說我的婚姻,我為什么要□□預婚姻?她勾起嘴唇,因為我是個Omega?我們的父親很傳統(tǒng),傳統(tǒng)乃至迂腐,這我知道,我知道他性別歧視,不管是第一性別還是第二性別,他覺得我除了生育毫無價值,那么為什么不嫁給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促成一樁對家里有價值的婚姻?

    他已經(jīng)死了。顏靜初說。

    那我應該感謝您。顏靜韞道。

    顏靜初不笑了。

    還有我們的母親,她可真是個漂亮的蠢貨啊,一個嫁進來擺在高貴位置上的美麗花瓶,她和我們的父親一樣,都是如此,他們可真是天造地設,般配無比啊。

    顏靜初道:他們都已經(jīng)過世,我覺得,您應該尊重一些,對他們。

    啊,顏靜韞用槍抵了抵顏靜初的腦袋,但是他們生了個聰明的兒子,既有母親的美貌,又有父親的智慧和野心,哦,以及他們可以犧牲一切人的自私。

    顏靜初臉色很白,很美。

    顏靜初說:我真的不明白您的意思。

    顏靜韞道:親愛的,弟弟。您真的這個時候都不愿意和我說實話,我當年為什么會和一個我不是很愛的、還是我秘書的男人偷情,懷孕,然后私奔的?我真的很好奇。

    顏謹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她一貫柔和。

    顏靜初道:您嚇到您兒子了,jiejie。

    回答我。

    這是您主觀的事情我怎么會知道,我......

    不喜歡權利被一分為二是嗎?

    顏靜初搖頭,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顏靜韞都被氣笑了,您連在死人面前說實話都不愿意嗎?

    什么?

    顏靜韞偏頭,她笑得好看極了,看在您非自然死亡的這位姐夫的份上,看在您即將要過世的jiejie的份上,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在說什么?顏靜初的臉色蒼白無比。

    顏靜韞把廖謹向顏靜初的方向一推。

    顏靜初下意識抱住了孩子。

    顏靜韞道:我的意思是,我要死了。

    大雨傾盆而下。

    隨之落下的還有顏靜初的眼淚。

    顏靜韞搖頭,看自己的弟弟宛如在看一個笑話。

    那他呢?顏靜初問:他你打算怎么辦?

    顏靜韞想了想,平靜地回答說:所以你來了,我很高興。

    顏靜初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廖謹看著這一切,他總覺得會發(fā)生點什么,他母親說話的語氣讓他毛骨悚然,他應該不去聽,因為下一秒他聽見的一定不會是他想要聽到的東西。

    但是他仍然仰頭看向顏靜韞,希望得到一個安慰。

    顏靜韞沒有。

    第37章

    顏靜韞說:您為什么會覺得, 我會對我所謂的丈夫有感情?

    顏靜初渾身冰涼。

    顏靜韞說:謝謝弟弟幫我把一切不應該活著的都清理干凈了。

    顏靜初的眼淚不停往下落, 我以為, 您會高興接受這一切。

    我當然高興,我等了這么久,我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顏靜韞無所謂地說:我高興的要命, 我原以為這十年里您會更有所長進,結(jié)果我沒有發(fā)現(xiàn)。

    我也沒有任何長進,甚至不停地倒退。我的身份證沒法使用, 所有的東西都沒法用。我想過辦法,但是也只是被關起來而已。顏靜韞說:恢復自由也是最近的事情, 啊, 那個男人, 也就是我私奔的男人, 他仿佛愛上了我。

    所以我殺了他。

    要不是這個該死的病,顏靜韞說:我早就去找你,然后把你漂亮的腦袋敲碎沖到馬桶里了。

    別露出那種表情,靜初, 顏靜韞道:這不就是你的手筆嗎?想法設法讓我和別人結(jié)婚,破壞我的名譽,找來了這么個東西, 然后我就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私奔了, 反觀您, 在處理這件事情上做的非常完美吧, 我的繼承權應該也被您合法地剝奪了吧。

    是這樣嗎?

    顏靜初沒有回答。

    是這樣就別哭,顏靜韞道:你確實是我的好弟弟,jiejie說的每一句話都記在心里。

    她用空閑的手揉了揉廖謹柔軟的長發(fā),這孩子留長發(fā)很好看,像個漂亮的女孩,但是您看,我并不是很愛他。

    廖謹一滴眼淚都沒落,他發(fā)現(xiàn)他似乎沒什么落淚的資格。

    顏靜韞才該哭泣,可是她的眼淚只是武器而已,只用在該用的地方。

    沒有人會愛一個和自己弟弟聯(lián)手毀了自己一生的,□□犯的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