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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云乾又是一愣。 他以為尤良木的世界里蹭飯的只有他一個,這種想法似乎太自我了,太單一了,想得太理所當(dāng)然了。 他又以為尤良木對待他還像以前那般好,這種想法也過于片面,還停留在四年前的認知里。其實他早該知道,尤良木為人一向好,對誰都好,包括他或是程愷。 所以,他可能并不是特殊的那一個,尤良木給他所謂的“優(yōu)待”也不是既往不咎,更不是因為對他還有那點特殊的感情…… 只是因為尤良木對大家都如此。 “乾哥,你吃飯了么?” 尤良木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唐云乾真搖了搖頭,說了句,“剛出差回來?!?/br> “那要不我也給你——”尤良木剛啞半秒,忽然驚慌地“哎呀”一聲,“我的湯啊……瞧我這記性!” 他想起剛熱著的湯沒關(guān)火,趕緊火急火燎地奔向廚房。 一時間,這里剩下了唐云乾和程愷,兩個男人靜靜對峙著,各懷萬般復(fù)雜之意對視一眼,皆沉默不語。 有些事情不必說得太白,成熟的人也不會張嘴就以相互攻擊的方式解決爭端,你我心知肚明,即便剖出來說,也不過就是那一個問題,尖銳而凌厲,他們始終不可能和平。 程愷拿起筷子,輕輕攪動了一下碗里的湯面,忽然陰沉地說了一句:“我待會兒會送尤良木回去,你可以走了?!?/br> 唐云乾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你還喜歡他?” “你不也是么?!?/br> “是?!?/br> “但你別忘了,”程愷惡狠狠地瞪住唐云乾,“尤良木當(dāng)初為什么會走,又是被誰逼走的。你那時是怎么對他的?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吧?” 程愷憤怒的同時也嫉妒,因為他知道,只要這個男人回到尤良木身邊,那他遲早會徹底失去尤良木。 他以為自己起碼能有一點希望,只要唐云乾滾開的話。他根子里的劣性和霸道,不能容忍這個人再次來把尤良木占有。 唐云乾沒有看程愷,置若罔聞,他只是看著擺放在桌上那碗紅油浮動的湯面,想起從前,尤良木也為他做過的干貝湯面,里面是特別定制的味道,清淡卻很鮮味。 程愷真是厭惡極了他這種裝作深情的眼神,咬牙切齒地補了兩句,“所以我不明白,你怎么還有臉來找他。你是要再一次把他逼走嗎?” 唐云乾目光冷漠地看向他,“我們半斤八兩罷了。” 當(dāng)然,若是非要分出個高下,他也承認自己確實比程愷更差勁,起碼程愷不會像他一樣,為了把尤良木放在身邊,而去反反復(fù)復(fù)地折磨尤良木。 “你們這幾年有過聯(lián)系嗎?”男人突然問了程愷這個問題。 程愷似是思忖了幾秒,收斂起臉上怒色,擺出一副很有底氣的模樣,半真半假地說:“一直在聯(lián)系,沒有斷過,包括他回來這件事,也是我第一個知道的,是他主動告訴了我?!?/br> 唐云乾靜默著,垂于身側(cè)的手仿佛不動,細看,食指尖在輕微抖動。 “可能是他信任我吧,”程愷盡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可信,“我不會辜負他的信任?!?/br> 他省略了尤良木其實是找他理財?shù)倪@件事,但這又何妨,財務(wù)上的信任也是信任,以此衍生出的聯(lián)系也是聯(lián)系。 謊言需要被修飾。 “我更不會做出一些讓他痛苦的事,不會逼他,逼得他要遠走異國他鄉(xiāng),直到四年之后才能回來,到現(xiàn)在都還是孤身一人?!背虗鸬?,“唐云乾,他跟我說過,他不想再回到以前那樣了,你懂嗎?” 唐云乾臉色漸漸煞白。 這還不夠,程愷咬緊了牙關(guān),還想編造更多令對方難受的謊言,繼續(xù)說道:“不知道尤良木有沒有告訴你,這些天都是我接送他的,今晚也是,我和他約好了,等會兒我載他回去。所以,這里應(yīng)該沒你什么事了,姓唐的。” 不惜撒謊,不惜挑起劣根性。 唐云乾微怔少頃,看向隱約在廚房里忙活的尤良木,男人似乎對外頭發(fā)生的事情一無所知,正忙前忙后地下著面條,面容被蒸騰而上的熱氣烘得很柔潤。 他真是……很喜歡這個普普通通的、安穩(wěn)生活在小世界里的尤良木。 只是,通過程愷那些亦真亦假的話,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又在故態(tài)復(fù)萌,自作主張到尤良木面前刷存在感,以漸進的方式去接近尤良木,總是自說自話,自把自為,甚至有了當(dāng)初逼迫對方的傾向。 而不先考慮過尤良木的想法,不管尤良木愿不愿意。 這樣是不對的。已經(jīng)犯過這樣的錯誤了。 說不定,阿尤會更想要別的選擇。 看了半晌,唐云乾似乎是做了什么決定一樣,才緩緩開口:“既然這樣,請你把他安全送到家。” “不用你說我也會?!背虗鹬挥靡痪涠淘拋硌陲椬∽约翰粩喾糯蟮男奶摗?/br> 唐云乾無聲轉(zhuǎn)身離開,走出幾步之后,腳下倏而頓住了,嗓音因為疲倦而顯得格外低沉暗啞。 “程愷,我并不認為你說的話可信度有多高,或許真,或許假。但你提醒了我一點,那就是我的自私心依然在作祟。” “……” “阿尤現(xiàn)在過得輕松,心態(tài)也很平和,正是我這四年來所希望的。如果我企圖再次入侵,不管是以緩和還是激進的方式,依舊是沒有站在他的角度考慮?!?/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