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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身為隊長的駱不渝也在,他說:“清歡你太厲害了,我們一定要堅持下去?!?/br> 隨后場景扭曲。 隊友、獎牌、慶賀的人群開始支離破碎,最后只剩一片慘白,喻清歡看見任間站在他的面前,平靜地問他:“你在堅持什么?” 喻清歡被驚醒了。 他迷茫地抬起頭環(huán)顧四周,這才發(fā)覺自己在公司不小心睡著了。 喻清歡吐出一口氣,收拾整理了一下桌子,走出公司大門,在附近找了一家夜市大排檔。 市井的夜,是由熱熱鬧鬧的皮、喋喋不休的嘴、饑腸轆轆的肚、千篇一律的骨、還有各懷心事的人組成的,煙火氣十足。 喻清歡一口氣點了好多酒,大排檔的老板看他長相年輕,擔心是學生,問:“小伙子,你大學畢業(yè)了嗎?酒量這么好?” 喻清歡笑著回答:“畢業(yè)啦,畢業(yè)幾個月了?!?/br> “哎呦。”老板問,“什么日子啊,要喝這么多?” 喻清歡開了一瓶酒,倒?jié)M一杯,舉起笑道。 “今天我生日啊,老板你要不要祝我生日快樂啊?” “噢!你生日啊,生日快樂,你開的這瓶酒給你免費!”大排檔老板也豪爽。 “謝謝啦。”喻清歡笑道。 喻清歡沒怎么吃菜,一個勁地喝,喝了大約有六分醉意后,先找老板把賬結了,然后回到位置上繼續(xù)喝,喝著喝著突然雙眼通紅,他咬著嘴,也沒哭出聲,就低著頭不停地抽噎抹眼淚。 喻清歡很久沒哭了,上一次哭,還是TKOW俱樂部的青訓賽,他拿了第二名的那次,喻清歡蹲在父親病房門口,小小聲地哭了整整半夜。 然后第二天,喻清歡洗把臉后,就和個沒事人一樣,去了學校圖書館,打算把之前落下的課程慢慢補回來。 這次若是任間沒出現(xiàn),沒有質(zhì)問喻清歡還在堅持什么,喻清歡今晚本也不會哭的。 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一句簡簡單單、毫無分量的話,竟能使人難過得無法克制情緒。 喻清歡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么,他只不過……只不過是曾無數(shù)次夢到捧起獎杯的那一刻。 - 喻清歡幾下深呼吸,想克制住落淚的沖動,誰知眼淚怎么都停不下來,喻清歡擔心嚇到旁人,干脆趴在桌上,這么一趴,醉意上頭,整個人昏昏沉沉起來,很快便不省人事。 忽然,喻清歡感覺有人半摟半撐起了酩酊大醉的自己。 那人在他耳邊輕聲嘆氣,嘟囔道:“哎,算上之前的那次……我得因為你吐兩回了……” 第13章 撿你回家遇他人 第二日,喻清歡是被頭疼弄醒的,他抱著腦袋,嗷嗷嗷地嚎:“啊,我的腦袋啊,宿醉傷身啊,下次再這么喝我就是傻子,等等,這是哪?” 身上蓋著柔軟雪白的被褥,四周的場景陌生到令喻清歡不安,喻清歡掀開被子,發(fā)現(xiàn)他連衣服都被換了——他正穿著一套寬松得有些不合身的墨藍色綢緞質(zhì)睡衣。 喻清歡正疑惑著,房間門被打開,任間端了杯蜂蜜水走了進來,見喻清歡醒了,任間笑了笑,將蜂蜜水遞給喻清歡,說:“你醒啦,已經(jīng)3020年啦?!?/br> 喻清歡嚇得一個戰(zhàn)術性后仰。 任間拉過床邊的椅子,坐下,指了指喻清歡捧著的蜂蜜水:“喝吧,會舒服點?!?/br> 喻清歡點點頭道謝后,將蜂蜜水一飲而盡,喝完問任間:“這里是……” 任間拿回喻清歡手中的空杯子,放在床頭柜上:“這是我家?!?/br> “你,你家,你不應該住在TKOW俱樂部嗎?我記得TKOW俱樂部在隔壁市啊。”喻清歡困惑不解。 任間手肘抵在椅子的扶手上,單手撐臉:“嗯,平時訓練都住在TKOW俱樂部,不過全國夏季賽不是剛結束嗎?我們有一個月的假可以請,我就回來了,我家在這個市。” “噢……那我這……你這……我……”喻清歡指了指床和自己身上的睡衣,一時間又不知該怎么問,說話磕磕巴巴起來。 任間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一份文件,遞給喻清歡:“這是上次你落酒店的,忘記給你了,我先去了醫(yī)院找你,但是醫(yī)院的護士和我說你回公司了,所以我又跑去你公司,恰好遇見你醉暈在你公司附近,所以……” 所以就把你撿回來了。 “你的衣服全是酒氣,我?guī)湍銚Q了,希望你不會感到冒犯?!比伍g露出一個略帶歉意的笑。 “謝謝?!庇髑鍤g由衷感激,隨后準備起身。 “嗯?急著去哪?你頭還疼著吧?!比伍g攔了攔。 喻清歡揚了揚手中的文件袋:“去還文件。” 任間說:“今天可是周日,你公司有人上班?” “啊……”喻清歡坐回床上,“忙糊涂了,忘了今天是周日了?!?/br> “對了?!比伍g猶豫一會,雙手攥在一塊微微用力,試圖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你真的不打算回來打電競了嗎?” 喻清歡頓了頓,沉默下來,低頭沒有應聲。 “如果……”任間抬眼,神色嚴肅地看著喻清歡,“如果我告訴你,當初那場TKOW俱樂部舉辦的青訓賽,拿第一的是你不是我呢?” 喻清歡驀地睜大眼,猛地抬起頭和任間對視:“你說什么?” 任間起身從書房拿了臺筆記本電腦,放喻清歡身前,他點開桌面上一個視頻,說:“賽后我看了回放,你看比賽結束的最后一瞬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