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張云雷,你回回跟我出來,不是嘴上說他就是一個勁的看手機,十次有九次都是因為他把我扔下了,你什么意思啊!你要是喜歡他,你跟他過去得了!薇拉氣急了,口不擇言的說道。 張云雷被她一激,徹底怒了,我說了多少次了,他是我?guī)煹埽直任倚?,我應該照顧他,你怎么不明白?!行,這話你說的,我跟誰過也跟你沒關系!說罷,他轉身就走。 張云雷!你要是走了!咱倆就分手!薇拉一氣之下朝他大喊。 他走了兩步回頭看著薇拉,賭氣道,分就分!我還怕你???! 你混蛋!薇拉沒想到他真的走了,氣的把手包一下朝他扔了過去,正打在他后背上,可張云雷只是頓了頓腳步,仍舊大步流星,頭也不回的走了。 薇拉氣的原地直跺腳,怎么也沒想到,在他心里,自己竟然連個小師弟還比不上! 離開的張云雷也沒閑心思去管薇拉的想法了,他滿腦子都是凌九夜生病這件事,開車趕緊朝陳曼曼說的位置去了,不遠就看到他們的車停在路邊打著雙閃,趕緊靠邊停了,下車跑了過去,曼曼姐! 你來了?這么快,陳曼曼沒想到他會來的這么快,有點不好意思,你看,你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我還打擾你 沒事兒,誰讓我是辰兒的師哥呢,我不管他誰管他啊,他在國內也沒個能應急的親戚,張云雷一眼看到坐在后座的凌九夜,臉色很不好,閉著眼睛靠在后座上,一言不發(fā),一頭的汗水,急切的道,別說那么多了,我先帶他去醫(yī)院吧。 行,那就麻煩你了,我本來想等他畢業(yè)再給他安排個助理跟著,現在看來得提前做打算了,陳曼曼跟他提過找助理這事兒,不過凌九夜覺得自己就是個學生,現在就帶著助理太過張揚了,便否決了,可眼下這種時候就感覺到人多的好處了,起碼多一個人多份照應,那我就在這兒等拖車了,你先帶他去醫(yī)院輸液吧。 哎,張云雷急忙點頭,探身到后座去拉凌九夜,辰兒,咱去醫(yī)院吧。 凌九夜慢慢睜開眼,見是他,露出了一個微笑,可是有氣無力的,頓時讓他的心痛了起來。 這樣的凌九夜,讓他怎么放心就此放手,再也不管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分合合 阿彌陀佛 第26章 張云雷把凌九夜從車上扶下來,也覺得他病的有些嚴重了。 凌九夜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整個人都蔫蔫的,精神差極了,一直出虛汗,好不容易挪到他車上,便不肯動了,靠在座椅上微微喘息,張云雷無計可施,只能給他系好安全帶,幾乎可以感覺到他呼吸時噴灑出的熱氣,帶著驚人的溫度。 張云雷皺緊眉頭,跟陳曼曼打了聲招呼,趕緊上車,載著他往最近的醫(yī)院去了,路遇紅燈踩了剎車,才有空去摸他額頭,頓時嚇了一跳,這么燙!你瘋了啊,怎么不早點去醫(yī)院?。?/br> 凌九夜嗓子沙啞,幾乎要說不出話來,勉強應了一句,會耽誤拍戲 見換了綠燈,張云雷來不及繼續(xù)罵他,踩了油門往醫(yī)院趕,忍不住道,你拍的什么戲這么金貴!就不能吃點藥抽空去吊水!非得燒這么厲害了才去醫(yī)院,要是肺炎看你怎么辦! 凌九夜已經沒有精力跟他扯這件事了,皺著眉靠著,時而咳嗽兩聲,臉色都燒的有點紅了。 看他都這樣了,張云雷也說不了什么重話了,趕緊到了醫(yī)院,把他扶下來,帶他去掛了急診,等了半天才排到號,抽血做檢查。 待張云雷看到醫(yī)生給他量的體溫,臉色都要變了,馬上就要三十九度了,這得燒死啊,又不能當著醫(yī)生的面說什么,沉著臉等醫(yī)生開了藥,帶他去輸液室輸液了。 他燒的這么厲害,護士一看給他安排了張床,先躺著,打了退燒針又輸液,囑咐張云雷看著點,如果有什么反應及時通知醫(yī)護人員,便去查看別的病人了。 張云雷道了謝,看著躺在床上的凌九夜,心疼極了,給他蓋了蓋被子,摸了摸他額頭,依舊燙熱的嚇人,汗水抹了一手,也不覺得臟了,沒好氣的道,你就快肺炎了,這幾天給我好好歇著輸液,不然我就跟我姐夫告狀了! 沒事兒我輸液之后就好了那演出的時候你不也經常帶病上臺嗎凌九夜雖然迷迷糊糊的,但還是聽到他的話了,閉著眼睛回了一句。 行了啊,你別跟我比,我這是上臺演出沒法更改,你拍個戲至于這么拼嗎,真想得肺炎??!張云雷聽他這么說就來氣,可也明白他的意思,戲比天大,出了什么事兒都不能把戲耽誤了,但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就那么讓自己心疼,掖了掖被角道,好好睡一覺吧,等輸液完了我叫你,今天回玫瑰園住啊,不然我真告狀了! 嗯凌九夜實在沒法跟他爭辯了,應了一聲便不再出聲,沒多久便沉沉睡著了。 他睡著了,張云雷只能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一邊玩游戲一邊看著他,三大瓶輸液瓶足夠他睡上兩三個小時了,手機玩沒電了,就一邊充電一邊托著下巴發(fā)呆,時不時試試凌九夜額頭的溫度,總算是覺得略微降下來一些了。 從下午到快傍晚,凌九夜才吊完水,張云雷喊來護士給他拔了針,他都沒醒,只好給他按著膠布,探頭去喊他,辰兒,辰兒,醒醒,咱回家了,回家再睡,?。?/br> 凌九夜迷迷糊糊的被喊醒,睜開眼一看是他,似乎有些茫然,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發(fā)了會呆才想起自己是在醫(yī)院,想要起身,結果被他按住了。 你別起這么急,歇會兒,清醒清醒,張云雷哪敢讓他莽撞的直接起來啊,怕他再讓冷風吹著,囑咐他多躺了一會兒,才把他扶起來,好點了嗎? 好多了,到底退燒針消炎藥起了作用,他覺得好些了,不過感冒太嚴重,渾身都酸疼無比,軟綿綿的沒有力氣,俯身穿上鞋,準備離開,走吧。 嗯,張云雷看他精神比之前好一點了,心里總算是放心了,又摸了摸他額頭,覺得沒有汗了,才拉著他手腕往外走,生怕他丟了一樣。 凌九夜垂眸去看他的手,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任由他拉著,去停車場坐車離開。 一路開車回到玫瑰園,凌九夜都默不作聲的閉著眼睛,知道他不舒服,張云雷也沒跟他搭話,只想快點回去讓他好好休息才是真的。 倆人到了玫瑰園,張云雷依舊拉著他,怕他昏昏沉沉的再撞著自己,一開門,看到王惠正打算做飯,瞧見他倆一起回來,表情有點驚訝,趕緊開口,姐。 你倆怎么一起回來了?辰兒不是今天不回來睡嗎?看到凌九夜也回來了,王惠挺開心的,這孩子自從暑假開始就不怎么回來住了,拍戲也挺忙的,仔細一瞧,皺了皺眉,怎么了這是,是不是病了,臉色這么差呢,而且也瘦了。 凌九夜瞞不過她,蔫蔫的道,師娘 辰兒他感冒發(fā)燒,我剛帶他去輸液才回來,明天還得去呢,張云雷嘆了口氣,回頭看他一眼,既想責備又不太忍心,老實跟王惠說了。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會照顧自己啊,這么熱的天感冒了多遭罪??!王惠看他那樣就知道病的嚴重了,凌九夜不會裝病,若不是真難受怎么可能這么老實,心疼的過去摸了摸他額頭,我覺得還是有點熱,辮兒你先帶他回去躺著好好睡一覺,我給他熬點粥,待會兒你下來給他端上去 吃,吃完飯吃藥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按醫(yī)囑去輸液,好的快點兒。 謝謝師娘凌九夜像小孩兒一樣嘟了嘟嘴,難得朝人撒嬌,軟軟的道謝。 去吧,快去歇著,聽話啊,他越這樣,王惠就越心疼,拍了拍他后背,催促道。 那我們上去了,張云雷聞言拉著他往電梯走,帶他上了電梯,奔三樓去了,再堅持會兒就到了啊。 嗯凌九夜只覺得渾身難受,軟軟的只想找個依靠,干脆摟著他把頭靠在他肩膀上,難得哼哼唧唧的。 張云雷一愣,反射性的去摟他后背,怕他因為感冒沒力氣再摔了,摩挲摩挲他背部,半推半就的哄著,馬上到了啊。 到了三樓,張云雷半摟半抱的把凌九夜帶去了房間,讓他換了睡衣躺下,調好室內溫度,囑咐道,你好好睡,戲既然拍完了就別工作了,多休息幾天再說,啊。 嗯,凌九夜閉著眼睛點頭,皺了皺眉,縮在被子里很快就睡著了。 他這樣,張云雷哪能離開啊,生怕他再燒起來,想了想干脆也不回自己房間了,橫豎他這兒什么都有,在哪兒待著也是待著,索性給自己泡了壺茶,插上耳機聽戲,打發(fā)時間。 直到張云雷下去吃完晚飯,凌九夜都在一直睡著,還怕他醒了餓,急匆匆吃完飯跑上來,想了想,推了推他,辰兒,吃點飯再睡吧,??? 他毫無反應,這讓張云雷忍不住胡思亂想的,小心翼翼去摸了摸他額頭,略微有些溫熱,但他睡得這么沉也沒辦法硬喊起來吃藥,只好先看著點,估摸是帶病拍戲實在是太累了,才會一直睡得這么沉。 不過這么仔細看看,睡著的凌九夜除了帥和好看,還多了一點點可愛,像個小孩子一樣乖乖躺著,服帖了許多。 張云雷忍不住湊近去看他,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近的幾乎可以看到他臉上細膩的肌膚,比女孩子還要惹人喜愛。 鬼使神差的,他湊過去,輕輕將唇印在了凌九夜的臉頰上。 唇上碰觸的感覺讓張云雷瞬間清醒,急忙起身退后兩步,像是做錯事被發(fā)現的孩子一樣,心驚膽戰(zhàn)的左右端詳,發(fā)覺只有自己在房間里,才恍惚間松了口氣。 他是不是瘋了,竟然去親師弟 張云雷捂住狂跳的心,極力想要壓抑心里可怕的念頭,這種感覺就像是他初次戀愛一樣,偷偷的喜歡那個漂亮的女生,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做一點親昵的動作,只有自己知道,小心藏在心底,沒人的時候自我開心,再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若無其事。 可問題是,讓他有這種感覺的,是自己的師弟。 一個男生。 男人和男人,不應該有這種感情的。 張云雷垂下眼眸,看著凌九夜露出被子外面的手,抿唇去抓,本打算塞進被子里,可是卻遲疑了,他摩挲著這只手,手指纖細,骨節(jié)分明,白嫩細膩,幾乎讓女孩子妒忌到瘋狂,這樣一雙手,未來或許會牽著軟軟,會牽著任何一個女孩,哪怕是男孩,卻不會是自己。 他一怔,意識到自己想到的事情,急忙將手塞進被子,咬了咬牙,退離床邊,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坐 下,捂著臉嘆氣。 張云雷啊張云雷,你一定是瘋了。 竟然會肖想自己的師弟。 如果讓凌九夜知道 一定會覺得自己很惡心的。 他縮在沙發(fā)里,抱緊自己的胳膊,將頭低了下去,阻止自己胡思亂想。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凌九夜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里已經一片漆黑了。 出了一身透汗,只覺得身上的睡衣都濕透了,讓人特別難受,干脆起身打開床頭燈想要換件衣服,剛準備下床,他突然嚇了一跳,發(fā)現張云雷正在床邊不遠的沙發(fā)上睡著了。 凌九夜怔了怔,沒想到他竟然還在自己屋里守著,心不由得瞬間軟了下來,先去換了睡衣,才走過去俯身看他。 張云雷靠在沙發(fā)靠背上睡得正香,黑框眼鏡都壓歪了,無知無感的睡著,也不嫌難受。 凌九夜嘆了口氣,輕輕把他的眼鏡拿下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想把他推醒,手搭在他的肩頭,卻頓住了。 淡黃色的燈光遠遠的映在張云雷的臉上,在家里他不噴發(fā)膠,額前的頭發(fā)服服帖帖,倒是顯得乖巧了許多,不像臺上那個成精的羊駝一般肆無忌憚的。 看著這樣的張云雷,凌九夜抿了抿唇,想起他當初因為自己挨了師娘的打,卻還細心給自己的手上藥,雖然嘴上不饒人,可是自己不論出了什么事,他總是第一個打來電話,趕來關心。 剛學藝的時候,他不懂戲曲,很氣餒,張云雷卻是頭一個發(fā)現的,還不著痕跡的處處指點自己,最后甚至干脆手把手的教自己,直到能夠唱下完整的太平歌詞,這才放心。 師哥雖然喜歡處處占便宜,吃自己的,喝自己的,可但凡自己有個什么,他總是第一個覺察,第一個關心。 他喜歡上了自己的師哥。 而且,還是有女朋友的師哥。 凌九夜看著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卻到底是沒有忍住內心的沖動,俯身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哪怕只有一次,也足夠了。 他看著張云雷的睡臉,嘆了口氣,推了推,辮兒哥,醒醒,去床上睡吧。 嗯張云雷睡得迷迷糊糊的,動了動,剛想繼續(xù)睡,突然睜開眼睛,睡眼朦朧的看著他,辰兒? 去床上睡吧,別感冒了,凌九夜目光瞬間柔軟下來,去扶他,張云雷尚未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架到床邊了。 你沒事吧?張云雷想起他還在生病,趕緊伸手去摸他額頭,覺得溫度正常,這才松了口氣,你不餓??? 我不餓,這都幾點了,你怎么還在這兒啊,怎么不回屋睡呢?凌九夜一看鬧鐘,都快十二點了,困了干嘛非得在自己房間的沙發(fā)上憋屈著睡啊。 那我不是怕你再發(fā)燒嗎!張云雷頓了一下才說道,死鴨子嘴硬,萬一你有個好歹的,我姐不得找我算賬??? 行行行,我知道你關心我,行了別聊了,太晚了,快睡覺吧,凌九夜心里頭暖暖的,知道他本意是擔心自己,可又別扭,不肯說實話,催促道,你也別回去了,就跟我這兒睡吧,反正我這本來就是雙人床。 ???要是往常,他肯定特別坦然的就跟凌九夜睡同一張床,蓋同一床被了,可如今怎么都覺得曖昧,下意識想要拒絕,我我還是睡沙發(f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