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可看著真人,郭德綱覺得這孩子長得挺不錯的,比自個兒的弟弟兒子都好看,想想自己那些個徒弟,真沒有一個比得上凌辰的,下意識的就開了句玩笑,倒把孩子給逗樂了。 行了,咱笑也笑了,介紹介紹自己吧,叫什么名兒啊,為什么要來學(xué)相聲啊,有什么能耐,都展示展示,別緊張,郭德綱覺得這孩子挺合眼緣,瞧著挺大方的,稍微有點拘束也正常,到底他們這龍門陣擺的有些夸張了,誰來誰都一哆嗦,眼下你讓張云雷進(jìn)來,恐怕他也得跪下。 各位老師好,我叫凌辰,今年十七歲,我就是喜歡相聲,覺得郭老師的相聲好聽,逗樂兒,能讓大家開心,所以喜歡相聲,我學(xué)過快板,但是已經(jīng)很久不打了,才撿起來的,請各位老師多批評,凌辰把背包放下,拿出自己的快板,深吸了口氣,打了起來,說了一段西游記的三打白骨精。 一聽這板子,郭德綱眼前一亮,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高峰,見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兩人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來。 凌辰的快板打得不錯,雖然有些手生,但眼看著就是撿起來了練了的,點兒配得上,說得不錯,花樣兒也挺好,大概說了一分鐘,郭德綱讓他停下了,行了孩子,歇會吧啊,會背貫口嗎? 會,但不多凌辰點頭,背了段報菜名,背了不久,有點尷尬,后面的忘了 這挺不錯的了,這是真喜歡相聲啊,尋常孩子哪有背這個的,你能背這么多已經(jīng)挺好了,還會什么?郭德綱沒想到這孩子會的還挺多,本來以為最多能說個繞口令不錯了,哪成想貫口快板都拿得出手,有點想再掏掏,指不定還有什么驚喜呢。 我會御子但不怎么會唱凌辰就聽德云社相聲的時候聽過太平歌詞,見他有點興致勃勃,硬著頭皮打了點子,唱了兩句白蛇傳,也是幾句就忘詞兒了,有點氣餒的看向他們,低下了頭。 這就挺不錯的了,我們有的學(xué)員連太平歌詞都不會呢,你這來考試的能唱的不走調(diào)就挺好,沒事兒,高峰看他有點失落,忍不住稱贊了一句,心里頭挺滿意的。 還會別的不了?譬如,不是跟相聲有關(guān)的,也說說,郭德綱鼓勵道。 街舞行嗎?凌辰撓了撓頭,見他們點頭了,隨便跳了一小段,又道,我還會跆拳道,散打 行了行了,我們這是說相聲的,不招打手,郭德綱趕緊阻止他,忍不住笑道,你是來考核學(xué)員班的,不是來應(yīng)聘保安的,知道嗎? 凌辰摸了摸后腦勺,有點不好意思的低頭笑了笑,倒是沒之前那么拘束了。 行,我看著孩子功底不錯,得了,你就進(jìn)我們傳習(xí)社吧,但我們有規(guī)矩,你要是做不到,我一樣把你趕出去,咱們就沒這個緣分,聽明白了嗎?丑話說在前頭,就算是于謙介紹來的,郭德綱一樣不慣毛病,補充道,我教徒弟可嚴(yán)格,你要是怕挨罵挨打,咱現(xiàn)在就好聚好散,回頭鬧得不好看了,折騰不起,你要是同意了,明天開始來傳習(xí)社學(xué)藝,不同意,咱們也相安無事道個別,出了這門,德云社歡迎你來聽相聲,學(xué)藝就作罷。 我同意,絕不后悔!凌辰一聽急了,趕忙表露決心。 行了,你就別嚇唬他了,高峰還挺喜歡凌辰的,跟郭德綱搖了搖頭,怕他把孩子嚇跑了,看向凌辰,不過話說回來,你要是學(xué)的不好,我也一樣把你趕出去,知道嗎? 是,凌辰頓時明白,這是答應(yīng)留下自己了,一口答應(yīng)下來。 還有個事兒,傳習(xí)社有宿舍,為了統(tǒng)一管理,你得來宿舍住著,周末跟我去玫瑰園,我知道你爺爺慣著你寵著你,但我不管這些,你能接受的了嗎?于謙都跟他商量好了,就是要把凌辰給弄到玫瑰園去看著,平時在傳習(xí)社他也作不了妖,只要放在眼前,他怎么都出不了什么大事,慢慢管著,就老實多了。 行!凌辰巴不得離開爺爺呢,馬上同意了。 事情既然定了,郭德綱便讓他回去收拾東西,下周一來傳習(xí)社報道,凌辰趕忙給他們鞠了一躬,高高興興背著包出了教室,打算回家收拾東西。 他在走廊上興奮極了,一時沒注意,差點撞在一個人身上,嚇了一跳,頓住腳步抬頭道歉,對不起。 沒事兒。 那人回了一句,點了個頭繼續(xù)朝前走,往剛剛的教室去了。 凌辰一愣,回頭看他,那人穿著羽絨服,瘦高瘦高的,一頭黃色的卷毛,戴了副黑框眼鏡,但是說話的聲音挺好聽的,有些耳熟。 他不以為意,聳了聳肩膀,有點接受不了對方的造型。 就跟泰迪成精了似的。 凌辰翻了個白眼,佩服此人的膽識,要換了自己染發(fā)燙頭,他爺爺估計能找把槍把自己崩了! 德云社還挺自由的。 他開心的想到。 既然打定主意要去德云社學(xué)藝了,凌辰回家便好好的收拾了一下行李,把能用的東西都帶上,凌老爺子雖然希望有人管著孫子,可他到底也是頭一回離家住,心里還是掛念,硬邦邦叮囑了幾句,便讓警衛(wèi)周一把他送去宿舍。 比起爺爺?shù)牟簧?,凌辰有種自由的感覺,他也明白爺爺對自己的好,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但凡北京有的,他只要看到,指定頭一個就能吃到喝到,可爺爺?shù)降滓财呤鄽q的人了,不懂現(xiàn)在的潮流,也不明白如今的流行,依舊保持著過去的習(xí)慣和愛好,強硬的要求別人配合,兩個年代的人,無法交流也不能妥協(xié),時間一久,自然會相互看不順眼,暫時分開住也是好的。 周一一大早,凌辰跟爺爺?shù)绖e,心里也有點舍不得,可表面上卻絲毫看不出來,跟警衛(wèi)上車,往傳習(xí)社的宿舍去了。 到了宿舍門口,高峰正等在那里,見他來了,跟警衛(wèi)打了招呼,便帶著凌辰往宿舍去了。 這宿舍挺遠(yuǎn)的,但是離咱們傳習(xí)社近,我們也得上課,周末休息,我先帶你去宿舍住下,然后給你一份課表,到時候跟著時間表上課,跟其他學(xué)員好好相處,不許打架斗毆,否則一律開除,高峰就事論事,把傳習(xí)社的規(guī)矩講給他聽,再三叮囑,才帶他來到宿舍門口,敲了敲門,推開了。 一開門,高峰和凌辰的嘴角不約而同的抽了抽,里頭有點凌亂,被子衣服扔的到處都是,宿舍里頭有兩個人,一見他們來了,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恭敬的道,高老師。 行了,我今兒來是給你們帶了個室友,高峰點了點頭,回頭讓凌辰進(jìn)來,給他們介紹,凌辰,通過了九字科考試,今兒第一天來,你們多照顧著點兒,回頭又看向凌辰,道,這倆也是九字科考核通過的,高個的叫王昊楠,這個是周航,等回頭時候到了,郭老師會給你們應(yīng)得的字,不要急,慢慢學(xué),好好相處,對了,仲元呢? 他出去買東西了,王昊楠趕緊說道,看了一眼凌辰,點了點頭,就算是打了招呼了。 行,你們四個住一屋,回頭跟仲元說一聲兒,好好照顧師弟,高峰拍了拍凌辰的肩膀,解釋了一句,還有個師兄叫張仲元,本來該是鶴字科的,可年齡小,就跟你們一起留在九字科了,他可是九字科的大師兄,已經(jīng)有了藝名了,叫張九齡,你們都好好學(xué)著點兒,爭取早點拿到藝名,才算是真正入了德云社了。 哎,周航和王昊楠都應(yīng)了一句,凌辰跟著點頭,高峰見他們算是認(rèn)識了,便轉(zhuǎn)頭離開了,三個人目送他走了,開始大眼瞪小眼,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之中。 周航和王昊楠對視一眼,對凌辰有點好奇,可誰也不想先搭腔,最后還是王昊楠說話了,那什么這邊上鋪沒人,你就跟這兒睡吧,下邊兒是仲元哥,以后你就叫我大楠就成。 凌辰看他一眼,扯了扯嘴角,這倆人看著應(yīng)該跟自己差不多大,周航倒罷了,身高基本差不多,可王昊楠吃化肥長大的? 王昊楠沒來由被他瞅了一眼,不明所以,撓了撓頭,總覺得應(yīng)該說點什么打破尷尬的氣氛,想了半天才道,你多大??? 17,凌辰不像他這么自來熟,把行李拖到床邊,看到有空置的柜子,打開整理了起來。 他看著年紀(jì)也不大,可王昊楠也沒想到自己還比他小兩歲,心里頭有些憋屈,走過去提醒,我雖然比你小兩歲,但也是比你先考進(jìn)來了,我還是師哥,明白嗎? 傳統(tǒng)藝術(shù)都是以進(jìn)門尊長幼,不以年齡分大小,凌辰這點還是懂的,瞥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拜師之后再說吧。 王昊楠被噎了一下,有點心塞。 這個師弟好難相處啊! 一旁看著的周航?jīng)]他那么熱情,倒是看凌辰慢條斯理的整理行李,覺得是個有主意有條理的人,能進(jìn)傳習(xí)社的都不是一般人,否則入不了師父的眼,還是觀察觀察再說吧。 等張九齡回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屋里的兩個室友正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一個陌生少年收拾柜子,一時間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屋子,納悶的道,航子,大楠,你倆看什么呢?這誰??? 凌辰一回頭,看到一個小胖子,黑黑的,眨了眨眼睛,意識到這就是高峰老師說的張九齡,有些無語,起身道,您好,我叫凌辰,是今天進(jìn)入傳習(xí)社的。 哦高老師說的就是你吧,我是張仲元,叫我張九齡也行,張九齡笑了一下,忍不住道,沒想到新來的小師弟還挺帥的,可算是拉高了我們宿舍的顏值了啊。 說得好像其他宿舍顏值挺高似的周航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就因為都不高,可咱這兒不是有個小師弟了嗎,那就提高了總體水平,張九齡對這個白白嫩嫩還帥氣的小師弟挺有好感的,問道,多大了? 17,凌辰嘆了口氣。 跟航子一般大啊,張九齡覺得這挺好的,他們四個都差不多大,也就王昊楠小兩歲,能談得來就好,我也94的,你還念書嗎? 嗯,看樣子高峰老師是特意將他放在這個宿舍的,好歹都是同齡人,容易相處,也算是煞費苦心了,凌辰抬眼看他們,問道,你們也念書呢嗎? 念王昊楠點頭,有些無奈,我倒想不念了,但總得先拿了高中文憑再說啊。 一旁的周航和張九齡跟著點頭,眼見如此,凌辰覺得也有些道理,既然念都念了,就得有始有終,至于大學(xué),再說吧。 眼下,他還有個挺好奇的問題想請教一下,那個各位師哥 怎么了?聽到他喊師哥,王昊楠可高興了,第一個回應(yīng)。 凌辰抿了抿唇,看著他們?nèi)齻€,微笑,傳習(xí)社的伙食是不是挺好的? 王昊楠張九齡: 周航:呵 這是不是在嘲笑他們仨是胖子???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又來了一個悶著壞的小混蛋。 作者有話要說: 毒舌小師弟上線,請各位師兄注意 師弟脾氣犟,凡事順毛捋 哄的不到位,親人兩行淚 第3章 凌辰在傳習(xí)社學(xué)習(xí)的第一周很快就過去了。 傳習(xí)社的地腳雖然偏遠(yuǎn),但因為學(xué)習(xí)的內(nèi)容繁多,既要練功,又得背詞兒,打板兒,開嗓一個都不能落下,本來他以為會很無聊,可只要練上了,連覺得無聊的時間都沒有,一轉(zhuǎn)眼的功夫一天就過去了,充實又忙碌。 郭德綱對凌辰還是挺不放心的,到底是于謙帶進(jìn)來的,又是凌老爺子的孫子,給高峰打電話的時候就多問了兩句,那孩子現(xiàn)在怎么樣?。?/br> 挺好的,學(xué)的挺快,也認(rèn)真,我瞧著挺安分守己的一個孩子,平時不愛說話,安安靜靜的上課練功,跟師兄弟相處的也挺好的,沒什么毛病啊,怎么就得送咱這兒來看著管著的?高峰挺納悶的,就為著他的叮囑,特意觀察凌辰,還怕他惹是生非,結(jié)果一周下來,沒毛病啊,不但認(rèn)真學(xué)習(xí),還知書達(dá)理的,最多就是悶不吭聲,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啊。 一聽這話,郭德綱心里頭有了譜兒,估摸著這孩子就跟于謙說的一樣,就是跟老輩人處不來,兩頭犟驢拗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兒?凌辰這孩子得順毛捋,越是跟他唱反調(diào),他就越犟,你哄著他勸著他,道理講透了,他反而能聽進(jìn)去了,囑咐道,行,這孩子脾氣倔,犟驢一頭,你別跟他拗,哄十次損他兩回,他就老老實實的聽話了,他爹媽都在國外,跟爺爺長大,老爺子慣得無法無天,在人前裝的溜,回家就上房揭瓦,看人下菜碟兒,要是做錯了事兒不用慣毛病,怎么狠怎么來,周末讓他跟大楠回我家,我讓人去接去。 成,您說了算,高峰這段日子也摸透了凌辰的脾氣,跟郭德綱說得沒差,挺佩服他的,就聽于謙那些話,考核那天看了一眼,孩子的脾性就探出來了,姜還是老的辣,答應(yīng)了下來。 一周里,凌辰跟舍友處的也算是不錯,張九齡和周航雖然跟他一樣大,可都是沉穩(wěn)的性子,唯獨就是王昊楠能活潑點,四個人也挺談得來的,漸漸地,相互間話也多了,男孩子交心簡單的很,一場球賽,一段快板,就能嘮一個晚上,尤其看過張九齡的快板之后,他覺得自己差的還遠(yuǎn)呢,人家是師兄自有道理,甘拜下風(fēng)。 張九齡的快板,周航的三弦,王昊楠的個頭,這都是凌辰暫時可望而不可即的,臺上叫師哥,臺下是兄弟,話漸漸也多了,不再悶頭巴腦的互相端量性格衡量脾性了,沒事的時候還打打鬧鬧的。 周末,師兄弟在北京有家的都回家去了,王昊楠和凌辰收拾了一下,也準(zhǔn)備回去,倆人站在宿舍門口的馬路邊等,就見車子來了,下車的是王惠,王昊楠趕緊喊道,舅媽。 凌辰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車牌號,跟高峰告訴他來接的車牌號一樣,又看向王昊楠,有點莫名 其妙,便見到王惠朝自己來了,退了一步,微微行了個禮,您好 你就是凌辰吧,老郭跟我說了,走吧,我接你去玫瑰園,王惠是受郭德綱委托特意來接他們的,怕別人不認(rèn)識凌辰,示意他們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