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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態(tài)度 第20節(jié)

    王寒輕不介意小狗的稱呼,甚至會自動認領,“我沒裝?!?/br>
    “嗯?!迸崛中Φ?,“你天生就楚楚可憐。”

    王寒輕分不清裴戎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他會把裴戎的話當真,會覺得是自己妨礙到了裴戎社交。

    “我不問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可以不用告訴我。”

    裴戎“嘖嘖”兩聲,“看吧,我說有些小狗又會跟我裝可憐吧?!?/br>
    王寒輕就像是幽怨的家庭主夫,不求老公一心一意,只求對方玩夠了也記得回家。

    裴戎安慰道:“你沒妨礙我,我不出去,不是怕你問,只是自己懶得出去罷了,只是朋友約我出門呢,我還是會去的?!?/br>
    “好。”

    王寒輕越是委曲求全的模樣,裴戎越是想逗他。

    裴戎刻意壓低了聲音,“我能不知道你打聽我去哪兒是為什么嗎?怕我約別的男人?!?/br>
    大概是一語中的,王寒輕沒說話。

    “所以我只能在家看看視頻?!迸崛謱⒐P記本搬到床上,翻出一部他最喜歡的gv,曖昧的聲音傳到了手機里,他還故意挖苦王寒輕,“你不會霸道到連片兒都不讓人看了吧?”

    王寒輕舔了舔嘴唇,他自己不愛看那玩意兒,但是聽到裴戎看,心里又生出別樣的感覺,“沒有不讓你看?!?/br>
    最喜歡的片兒也不夠吸引裴戎的,演到哪兒了,他不在意,視頻里叫得干柴烈火的,他的注意力全在手機上,王寒輕的聲音,倒是讓他更加有興致。

    第23章

    裴戎缺德得要命,還自帶解說的,繪聲繪色地跟王寒輕描述了一下視頻畫面,最后還問了句,“怎么樣?對這種類型感興趣嗎?”

    王寒輕最近學聰明了,路邊有個涼亭,他坐在涼亭里跟裴戎打電話,風還是繼續(xù)吹,人沒那么費勁。

    他是個想象力很匱乏的人,哪怕裴戎描繪得再具體,他都沒法想象出是個什么畫面,只能老老實實回答,“不感興趣?!?/br>
    裴戎頗為遺憾,“???我還挺喜歡的,我還以為我倆要是口味相同,想著能一塊兒看呢?!?/br>
    風刮得呼呼作響,要不是王寒輕扶著自行車,車能被風給刮倒。

    gv確實無法讓王寒輕提起興趣,如果是跟裴戎一起看,那就不一樣了。

    任何事情加一個裴戎陪同的前提,都會讓王寒輕興致勃勃,王寒輕明明不想看片兒,但是gv前加上“裴戎”這個關(guān)鍵詞,好像會產(chǎn)生別樣的化學反應。

    “感興趣?!蓖鹾p立馬改口。

    裴戎抿著嘴憋笑,還裝模作樣地問道:“你不是不喜歡嗎?”

    王寒輕臉不紅,心不跳,厚著臉皮回答:“可以陪你看。”

    重點在于陪裴戎,而不是做什么,裴戎喜歡的,他也沒有理由討厭。

    “哦…”裴戎故意拖長了音節(jié),“只是為了陪我,別的什么都不做?!?/br>
    他倆聊得很含蓄,可視頻里的動靜卻很激情,一切內(nèi)斂的話語,在慷慨激昂的背景音中,都顯得有點欲蓋彌彰。

    王寒輕性格只是直白,類似于帶顏色調(diào)情的話,他沒法像裴戎一樣張嘴就來,嘴上功夫不如裴戎,這種時候,唯有被動地被裴戎調(diào)戲。

    他啞著嗓子問道:“做…做什么?”

    電話里又是一陣沉默,漸漸夾雜熟悉的喘息,和輕微的碰撞聲,王寒輕能確定,那并不是視頻里發(fā)出來,是…裴戎?

    王寒輕的思緒一下子被拉回了在宿舍樓的那個晚上,裴戎的聲音很低沉,加上宿舍樓隔音效果不好,他還格外的克制,聲音像是蒙上了一層薄紗,叫人心癢難耐。

    現(xiàn)在又和那晚明顯不同,裴戎顯得要大膽些,要放縱些,呼吸聲帶著分量,每一次喘氣,都將力道施加在了王寒輕的心臟上。

    裴戎的腰很有力,一只胳膊剛好環(huán)住,用力時脖子上青筋暴起,吞咽唾沫的動作也會加大幅度。

    王寒輕靜靜聽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腳脖都被風吹得冰涼,終于聽到了裴戎的嘆息聲。

    他害怕打破這一份特別的平靜,他比裴戎更容易緊張,緊張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緊接著,聽到抽紙的聲音,裴戎呼出幾口氣,不疾不徐地開口,“還能騎車回去嗎?”

    沉默了那一段時間,王寒輕也冷靜了下來,“能。”

    裴戎也沒跟王寒輕膩歪,笑道:“那趕緊回去吧,不早了。”

    掛了電話,裴戎躺在床上,伸出胳膊擋住眼睛,他沒怎么看片兒,純粹是逗王寒輕自己起了反應。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聽著王寒輕的聲音,有點想他了,思念會勾起動情,會情不自禁,會腦子一熱。

    冷靜之后,裴戎又有一點點后悔,三十來歲的人了,還沖動行事,實在不太應該。

    裴戎轉(zhuǎn)頭將手里的手機擱到床頭柜上,正好看到了王寒輕送他的口琴。

    他拿過口琴撫摸了一陣,放了十多年的東西,想要重新拾起來,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先前不是沒試過,一首簡單的曲子,吹得斷斷續(xù)續(xù)的,根本不成調(diào),要想復健是個很漫長的事情。

    王寒輕多在涼亭站了一會兒,寒風吹得他關(guān)節(jié)失靈,他想要蜷曲起手指握拳,骨節(jié)發(fā)出咔咔聲。

    他騎車回到租房時,大家已經(jīng)都洗漱完畢了。

    公司租了四間租房,因為出差條件差,沒安排女同事,全是男的,兩三個人一間,沒有網(wǎng)絡,閑暇之余,大家會湊到一塊兒打撲克。

    趙小嵐也被打發(fā)過來幫忙,雖然他幫不上什么忙,用他叔秦赫的話來說,這地方不像是公司,差個端茶倒水,幫忙跑腿的人,那非趙小嵐莫屬。

    “師傅,今天怎么這么晚?。俊币娡鹾p回來,趙小嵐立馬迎了上去。

    他知道他師傅天天騎車出門,但是不知道是去干嘛了。

    王寒輕“嗯”了一聲,全當是回答了趙小嵐的問題。

    出差在外,大概是王寒輕看大家都挺累的,聚眾打牌,他也沒開口責罵,幾個同事有點得意忘形,張口就問:“組長,你天天往外跑,是干嘛去了?”

    王寒輕從包里翻出換洗的內(nèi)褲,“打電話?!?/br>
    一聽是打電話,幾人這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燒,連牌都不接著打了,“給誰打?。俊?/br>
    “天天打得是對象吧?”

    “哪個小姑娘啊?”

    他們七嘴八舌,說得熱火朝天,完全忘了王寒輕的脾氣,大膽猜測了一波。

    “不會是我們辦公室的吧?”

    辦公室的小姑娘,個個都怕王寒輕,誰膽子這么大,還敢跟他處對象。

    王寒輕端著洗漱用品便往廁所走,“不是?!?/br>
    這句不是,回答了大家所有的問題,不是對象,也不是小姑娘,更不是他們辦公室的。

    大家還想追問的時候,王寒輕已經(jīng)進了廁所。

    情感八卦不了解清楚,大家心里直癢癢,有人逮住趙小嵐繼續(xù)道:“組長戀愛了?”

    趙小嵐抓了抓臉頰,他哪兒知道啊,“我不知道啊…”

    “你不是組長徒弟嗎?成天跟他一塊兒,怎么會不知道呢?”

    趙小嵐在工作上已經(jīng)花費了大把精力,才勉強跟上王寒輕的進度,他哪兒有空余的閑心,去觀察王寒輕是不是戀愛了啊。

    也不知道誰提了一嘴,“我覺得組長最近脾氣變好了?!?/br>
    這算是打開了話匣子。

    “也對,上次小嵐遲到,他還幫忙說話來著。”

    “我們打牌他都不說什么?!?/br>
    “也沒怎么挨罵了?!?/br>
    大家異口同聲,“有古怪。”

    王寒輕沒空關(guān)心組員怎么評價他最近的表現(xiàn),他反手將門鎖上,又將淋浴開到了最大,脫光了站在水下,想著裴戎剛剛的聲音,在自己diy。

    年末人事調(diào)動相對頻繁,廠里剛好有個位置空出來,領導的意思是讓裴戎先頂上。

    別看制藥廠規(guī)模不大,能來這兒的人,除了靠自己本事硬考進來,是得有過硬的關(guān)系。

    領導拍著裴戎的肩膀,“我們這兒呢,也留不住你們這些年輕人,再過個幾年,你也會想調(diào)到其他地方去的,再說了,總把你留在我這兒,你爸不得跟我急啊。”

    廠里閑職崗位成了往上跳的踏板,來這兒混個幾年的工齡,在職期間相安無事,沒個幾年就能往上走。

    道理裴戎都明白,場面話該說的還是得說,該客氣的還得客氣,可沒等他張口拍馬屁,兜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他養(yǎng)成給手機開震動模式的習慣,只是他和領導離得近,這動靜人家想裝聽不到都不行。

    領導看著裴戎,哈哈一笑,“你忙你的去吧。”

    從辦公室出來,兜里的手機已經(jīng)沒了響動,這個時間段,大概率不會是王寒輕,裴戎摸出手機時,是個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

    原本他是不想回電的,誰知這個電話會第二次打來。

    裴戎挺官方地接了電話,“您好,我是裴戎?!?/br>
    電話那頭頓了頓,清冷的聲音讓裴戎覺得莫名熟悉,“裴戎…”

    裴戎下意識又看了眼號碼,驀地想起彭立提過嚴心夏回國的事情,他已經(jīng)快把這事兒給忘了的。

    “裴戎?”那頭沒聽到裴戎的回應,又喊了一聲。

    裴戎往前走了幾步,走到有長椅的地方坐下,試探性問道:“您是?”

    “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那種熟悉感太強烈,帶著點兒驕傲和莫名的疏離感,裴戎幾乎能肯定是嚴心夏。

    學校校慶一類的活動,都歸嚴心夏他們部門管理和cao辦,當時的裴戎還只是副會長,還得cao心校慶流程。

    他和嚴心夏起初接觸時,并沒有多愉快。

    嚴心夏從小學鋼琴,有著學音樂人的特質(zhì),受不了裴戎條條框框頗多的作風。

    一些新穎大膽的節(jié)目,裴戎總是用“再議”來打發(fā)他,嚴心夏也是個犟脾氣,再議,他就拉著裴戎磨,一來二去,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也變長了。

    那時候裴戎覺得嚴心夏像是一只天鵝,高傲且優(yōu)雅,不知道哪個瞬間,他被嚴心夏這種氣質(zhì)深深吸引。

    他陪著嚴心夏食堂排隊,陪著嚴心夏琴房練琴,陪著嚴心夏放學回家。

    某一天,嚴心夏問裴戎是不是喜歡他,裴戎大方承認,他倆就這么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初戀時的美好,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還歷歷在目,包括后來去讀大學,裴戎和嚴心夏依舊保持著聯(lián)系,只是一切都結(jié)束在嚴心夏決定出國那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