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態(tài)度 第18節(jié)
“嗯?!?/br> “給我發(fā)個地址吧。”裴戎起身開始換衣服,“吃個午飯的時間總有吧?” 他倆時間不趕巧,正是午飯時間,上得了臺面的中餐館都得等翻臺,王寒輕時間不充裕,又不能走太遠,好容易找了家大排檔,還是跟人拼桌,點菜都太慢了,倆人只能點炒飯湊合。 幸好打工人吃飯來去匆匆,很快拼桌的那兩個人便吃完離開,正好他們的炒飯也上桌了。 裴戎抽出筷子遞給王寒輕,“去哪兒出差???要去那么久?!?/br> 王寒輕說了個大位置,那地方?jīng)]信號,工作內容要絕對保密,裴戎一下子明白,多半是軍區(qū)。 這也太巧了,他倆見一面,得等個把月,都快趕上牛郎織女了。 兩人都已經(jīng)過了只靠手機聯(lián)系,就能維持感情的年齡,況且這回連手機都用不了。 特別是裴戎,喜歡就想要天天見面,想要觸碰對方,想要上床,而不是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 他試探性地問了句,“我們還有機會看球賽嗎?” 他問的不是球賽。 “有的。”王寒輕抬頭看著裴戎的眼睛,“年末還有一場比賽,我想你陪我去看?!?/br> 原來王寒輕還有機會的。 裴戎嘆了口氣,“我又要等你了?!?/br> “你不用等我?!蓖鹾p不奢望裴戎能等他,如果裴戎遇上更好的,自己也不會糾纏,他愿意一直默默喜歡裴戎,“我可以一直追你。” 裴戎失笑,“你真…像小狗。” 王寒輕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像是坐實了裴戎的說法。 小狗會因為主人的冷落和移情別戀傷心,但是永遠忠誠。 大排檔的客人走得差不多了,他倆吃飯的氣氛也沒有一開始那么沉重,你一言我一語的,還能說上兩句。 公司肯定會安排他們集體坐車一起走,裴戎提議道:“待會兒我送你回家拿東西,然后再送你來公司?!?/br> 王寒輕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想也沒用,一口答應,“好。” 他毫不掩飾對裴戎的喜歡,想要和裴戎多待一會兒的想法寫在了臉上,還沒離開,他已經(jīng)開始想念裴戎了。 第21章 吃過飯后,裴戎陪王寒輕回家收拾東西,隨后又將人送回了公司。 車停在路邊,裴戎整個上半身趴在了方向盤上,安全帶被繃得很長,他側著頭看向王寒輕,“早去早回?!?/br> 王寒輕有很多話想跟裴戎說,他會找機會給裴戎打電話的,希望裴戎能接到,他也會想裴戎的,希望裴戎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也能抽空想想他。 但這些到嘴邊的話,又被王寒輕咽了回去,怕自己詞不達意,怕給裴戎負擔。 他朝裴戎伸手,“能抱抱嗎?” 小狗和主人道別的時候會垂頭喪氣,小心翼翼地提出要求,主人不抱也可以,他也不會生氣,當然如果主人肯抱的話,他會很高興,這一趟“遠門”都會因為這個擁抱,變得不那么煎熬。 裴戎一只手繞到身后,解開了安全帶,身子往前一傾,牢牢將王寒輕摟住,臉頰也順勢貼在了一起。 “只是抱抱嗎?”裴戎耳語道,他可以答應王寒輕很多要求,“早知道你今天要出差,昨晚我是不是該翹班?” 王寒輕心頭一動,裴戎再說下去他真就不想走了。 每次分別,都為下次見面許下過很多的愿望,幸好有這些愿望,讓分別后的每一天都值得被期待。 “走吧。”裴戎拍了拍王寒輕的后背,旋即將人松開,目送著王寒輕進了寫字樓,人影徹底消失在自己視線里時,他才發(fā)動車子離開。 等紅綠燈的時候,裴戎有些迷茫,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想了一下,還是往家的方向開去。 裴戎在想,沒遇上王寒輕的時候,自己放假的日子在干什么?和圈里的朋友聚聚,找個看對眼兒的0一夜情,又或者在家里睡一天的懶覺。 那時的日子,看似豐富多彩,實則更加空虛,好像誰都行,也不用特地等誰,沒有對誰有特別的期望。 傍晚在家,裴戎沒有做飯的習慣,點了個外賣應付一下,外賣剛吃完,手機屏幕亮起,伴隨著提示音,微信備注上是彭立的名字。 “今晚出來?” 這句含蓄的問句,潛臺詞是在問裴戎要不要找人解決生理上的需求,裴戎漫不經(jīng)心地點著屏幕,他并不想去,正想著該怎么回絕彭立。 彭立是個急性子,對話框上一直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就是不見裴戎的消息,他等得不耐煩了,直接給裴戎打了電話。 “怎么回我消息這么墨跡?。空谳斎肽敲淳眠€沒發(fā)出來?你是做了首詩嗎?” 裴戎笑了笑,想找借口說沒看到都不行,“這不正打字嘛?!?/br> 彭立也沒跟他多計較,直奔主題,“出來嗎?好不容易見你一面,上次上個廁所人不見了?!?/br> 要不是彭立提醒,裴戎都快忘了,也就是上次在theend遇上王寒輕后,自己好像沒和彭立見過面。 “我…”裴戎腦子在飛速運轉,“這周算了吧…” 彭立有點不樂意了,“你這么忙?” 別人不知道,他彭立還不知道嗎?裴戎工作清閑得很,只是看他愿意不愿意出來罷了。 誰知道裴戎還敢順坡下驢,“對呀?!?/br> “對個屁?。 迸砹⒓绷?,“你忙不忙我還不知道嗎?出來!” 被拆穿后,裴戎也不尷尬,跟彭立打著哈哈,“不太想…” 不是不太想和彭立見面,只是不太想應付陌生人了。 “什么不太想?”彭立能明白裴戎的意思,不想干炮,他倆總可以見面吧,“你不想男人的時候,連我都懶得見了,合著我只是你找男人僚機是嗎?” 說話真難聽,給裴戎聽笑了,“行了行了,跟你見面可以,不去theend吧?!?/br> 找個普通點的酒吧,免得遇上熟人。 彭立雖然嘴上不高興,還是滿足了裴戎的要求,找了個普通點的酒吧,還特意要了靠角落的位置,足夠安靜。 兩人一碰面,彭立的表情像是要吃人,等著跟裴戎算賬。 “現(xiàn)在我想見你都這么難了???你他媽最近在忙什么?總不可能真的是忙工作吧?” 面對彭立的逼問,裴戎只能實話實說,“沒忙,就是沒想著出來?!?/br> 跟王寒輕打打電話,開開視頻,一個月見一回,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彭立了解男人,了解gay,更了解裴戎,但裴戎轉性的幾率又比戀愛的幾率大,所以他有些不太確定地問道:“你是不是背著我…你說,你最近到底干嘛去了?” “見小學弟去了?!迸崛痔拱椎?。 王寒輕跟他倆一個中學,說是小學弟一點都沒錯。 沒想到彭立臉色一頓,裴戎笑道:“用不著這反應吧?” 彭立眨了眨眼睛,說話都變得支支吾吾起來,“你…你見到心夏了?” “什么?”裴戎聽清了彭立的話,反問只是他下意識的反應,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隨之而來的是茫然。 他很久沒聽到嚴心夏的名字。 嚴心夏是裴戎中學時期的初戀男友,自打兩人分手后,也斷了聯(lián)系。 彭立作為唯一知道他倆關系的朋友,也不在裴戎面前提起嚴心夏的名字。 那會兒裴戎高中畢業(yè),嚴心夏比他小一年級,兩人異地戀了一年,本以為大學還能在同一個城市里,嚴心夏聽從家里的安排,出國留學了。 彭立立馬意識到裴戎說的小學弟,不是嚴心夏,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嚴心夏回國了是嗎?”裴戎看著彭立。 “???”彭立也學會了裝傻充愣這套,只是他演技沒裴戎好,反應也沒裴戎快,臉上還帶著一絲絲慌亂。 裴戎靠在沙發(fā)上,煞有介事地看著他,“他聯(lián)系你了是嗎?” 別看裴戎平時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嚴肅起來,還真有當干部的風范。 彭立只能老實交代,“他是聯(lián)系我了,讓我先別告訴你?!?/br> 初戀的分量,在男人心里占據(jù)了重要的位置,是血rou里扎著刺,會習慣它的存在,等再提到這個人的時候,還是會疼得撕心裂肺的。 裴戎倚靠在沙發(fā)上,沒再去看彭立,從兜里掏出了煙,沉默著沒說話,他說不上來心里是什么感受。 時間真的能撫平一切,包括感情,他對嚴心夏也沒那么喜歡了,只是嚴心夏留給他的后遺癥倒是延續(xù)了很久。 大學期間,他也談過戀愛,認真談過,只有他自己知道,對感情會有保留。 再到后來單身一人,也會去找陌生人尋找慰藉。 這些都是嚴心夏給裴戎帶來的影響。 彭立在心里罵自己嘴快,趕緊又岔開話題,“那你說的小學弟是誰?你大學同學?” 提到王寒輕,裴戎這才回過神來,手里的香煙也燒了大半,煙灰順勢掉落到身上,散落成了小顆粒。 “不是?!迸崛猪樖謱煱礈缭诹藷熁腋桌?,“說了你也不認識。” 雖然王寒輕和他們同一個中學,但是自己都沒印象的人,彭立怎么會記得。 想到王寒輕,裴戎心里沉甸甸的感覺稍微緩解了一點,這個時間,王寒輕在干什么?不會還在忙吧? “說說嘛,又不是你大學同學,沒準兒我真認識呢。” 裴戎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隨口說出了一個名字,“王寒輕,你認識嗎?” 這句輕飄飄的話,彭立沒有說不認識,反倒是安靜了下來。 裴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認識?” 彭立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生怕裴戎會看出什么端倪來。 “真不認識?”不認識就坦坦蕩蕩說不認識,彭立的反應反而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裴戎蹙著眉頭,“他和我們一個高中的?!?/br> “哦!哦!”彭立抓了臉頰一把,“我知道他,他跟我弟一屆的嘛,人緣不太好,轉校生才來學校就得罪人,剛想起來。” 裴戎心里很亂,懶得去計較彭立說的是真是假。 他倆見面的時間不長,裴戎卻喝了不少的酒,幸好他來之前有先見之明,沒有開車。 在路邊等車的時候,裴戎讓彭立先走,彭立有些不放心,“那你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