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沒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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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芒珥今晚的結(jié)果是怎樣的,聶凜想都不敢想。 聶凜站直身子,難得的認真了表情,開口:“胡桃?!?/br> 這是聶凜學(xué)長第一次叫自己的大名,以前接觸不多,但也就是叫“哎”“同學(xué)”這樣的稱呼。 胡桃一愣,回頭,嚇得差點給他原地敬個禮了:“我,我在!” “謝謝你。”他說。 胡桃先是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他謝的是什么,后來恍然大悟,露出一個元氣的可愛笑容:“這都是應(yīng)該的!” 聶凜看著她,輕扯唇,也露出了三分淡笑。 以前不懂蘇擇為什么非她不可,現(xiàn)在明白了。 只有這小姑娘配得上他兄弟。 竇武義和袁振被警方拘留。 過了兩天,蘇芒珥在聶凜的陪伴下準時來到派出所。 雖然警察告知她可以養(yǎng)好傷再來,但是她不想拖,雖然自己有些踉蹌,但腰板卻挺得板直。 她也想不到,那一幕會在今天重演。 竇晉在被警方聯(lián)系后差點背過氣去,他們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兒子會蓄意綁架故意傷害親侄女,還差點構(gòu)成強/jian罪。徐荷也是一路哭著來派出所,到了就要給警察跪下求他們放過自己的兒子。 她這么不講道理的吵鬧也把警察惹急了,訓(xùn)斥了她兩句,徐荷才規(guī)矩坐好不再吭聲,只是一直捂著臉哭。 直到蘇芒珥走進派出所,她一眼就看到了滿臉復(fù)雜地看著自己的舅舅,以及掩面哭泣的舅媽。 舅舅竇晉一夜之間白頭發(fā)更多了,臉上布滿了滄桑和疲憊。 聶凜用那雙淡漠無情的眸子掃了一眼他們,牽著她的手,指腹在她的手心里用了力氣,給她堅定自己的勇氣。 蘇芒珥和他對視一眼,淺淺笑了下。 徐荷不再叫囂,哭著給她跪下,求她放過自己的兒子。 沒有人攔她,她就這么跪在蘇芒珥的面前。 上次他們夫婦這么求自己的時候,她是憤怒的,絕望的,恨不得他們這些人都被這個世界消滅掉。 四年過去,蘇芒珥再次站在他們面前,睥睨著他們,淡然的眼里是不容商量的堅決。 她目光木然,緩緩開口,聲音輕柔:“因為你兒子,我兩次都差點死在袁振手里?!?/br> 舅舅竇晉聽見這句話,老淚瞬間掉了下來,低著頭,臃腫的肩膀聳動著。 徐荷直接哭開了,拍著桌子,掏心掏肺哭嚎:“小義啊——你怎么就這么不省心啊——” “你讓媽怎么辦啊——嗚嗚——”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利落西裝的年輕男人敲了敲門板。 蘇芒珥抬頭看去,男人對屋子里的雙方,以及警察笑道:“打擾了,我是蘇小姐的律師?!?/br> 她一怔,偏頭看向身邊的聶凜。 聶凜也一副不知情的表情,小聲跟她說:“不是我請的?!?/br> 律師走過去,向她解釋:“是蘇總讓我過來的?!?/br> 蘇芒珥眼神一晃,和律師對上視線。 ... “蘇芒珥!你還有人心嗎?!!” “多狠??!竇晉你看看你的寶貝侄女?!?/br> “我什么賠償都不要,我就要他們坐牢,這是你的寶貝侄女說出來的話??!嗚嗚——” 背后是徐荷的咆哮聲,蘇芒珥置若罔聞,直接走向派出所外停的那輛黑色的車。 律師按照她的要求,會起訴竇武義和袁振追究他們的法律責(zé)任,并且律師這次來,向竇晉夫婦用法律條款明確說明蘇芒珥沒有義務(wù)償還竇研生前欠他們的錢款。 言下之意,蘇芒珥與他們的債務(wù)關(guān)系真的細究的話,根本不存在。 對于那三年竇晉夫婦對她的養(yǎng)育費用,她還的數(shù)目早就足夠了。 蘇芒珥開門,直接坐進后座。 關(guān)上車門的瞬間她偏頭,對上蘇海鋒的眼睛。 已經(jīng)六年沒有見過的父親,整個人蒼老了很多,在他的身上已經(jīng)找不出半點當年意氣風(fēng)發(fā)的英俊模樣。 頭發(fā)也白了,臉上的皺紋也掩蓋不住,唯獨那雙會騙人的眼睛始終帶著慈愛。 蘇海鋒沒想到她會直接出來見自己,有些激動:“珥珥...” “你這是什么意思?!彼苯訂?,語氣很冷。 他到嘴邊的關(guān)心話戛然而止。 “我媽去世我沒人要的時候你在哪,我寄人籬下被舅媽家暴,被欺負,差點被強/jian想起訴施暴者可是連請律師的錢都沒有的時候你在哪?!彼B連逼問,句句誅心。 蘇芒珥輕笑一聲,問他:“現(xiàn)在過來幫忙是為什么,現(xiàn)在怕以后沒人給你養(yǎng)老了?” 蘇海鋒被自己女兒質(zhì)問的抬不起眼,他慚愧地干笑了下,將自己手里的協(xié)議遞給她,“都是...爸爸的錯。” 他的聲音顫抖:“我不知道,你這些年受了這么多苦,爸爸真的想盡力的補償你?!?/br> 她瞟了一眼他抵來的財產(chǎn)分割協(xié)議,收回視線,沒有接:“我不需要,你當年拋棄妻女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默認我沒有父親了?!?/br> “你自己好自為之,以后不要聯(lián)系了。” 說完,蘇芒珥偏開發(fā)紅的眼角,開車門下了車,一瘸一拐地走向站在遠處等她的聶凜。 蘇海鋒看著自己的女兒走到那個聶家的小子身邊,把自己的手塞到了他的掌中,低下頭,頗為復(fù)雜地重重嘆了口氣。 “走吧?!彼麑λ緳C說。 司機得令,駕駛車輛緩緩離開。 ... 黑色的車在他們身邊開過,蘇芒珥感受到那股風(fēng),原本對著他笑的表情頓了頓。 聶凜抬手,指腹摸了摸她微紅的眼角,慢條斯理地問:“怎么了。” 蘇芒珥握住他撫摸在自己臉頰上的手,鼻頭驟然聳動,眼底一熱哭腔就涌了上來:“他老了很多...” 他沉了口氣,手臂一伸將人摟進了懷里。 聶凜最了解她,她不過是用表面的冷漠無情保護自己,其實那顆心比任何人都柔軟。 她埋頭靠在他的胸膛,肩頭抖動著,心里又苦又澀。 這次是真的,一切都結(jié)束了。 她知道。 . 兩人去吃了個飯,下午要回去的時候,蘇芒珥說想去小時候他帶自己去攝影的那個江邊看看。 聶凜知道她需要散散心,就沒拒絕。 這個江邊和鉆石廣場成步行街的江邊大道是同一方向的,只不過這邊靠近自然公園,環(huán)境更加野生自然。 蘇芒珥下了車,站在坡上抬眼望去,欣然笑了出來。 她踩著旁邊的石階,一步步走下去,走向當年他給自己拍照的那個位置,在那里離江邊近,能更好的觀看江邊的景色。 目光所及,還是那么熟悉的美景,只不過現(xiàn)在是在冬季,春天還沒完全來,江邊的植被都是枯黃的一片。 可她卻覺得,被這一片枯黃草木襯托下靜靜波浪的江面,有了另一番美麗。 日落的夕輝洋洋灑灑在漣漪的朝光面,像美人魚撥動的金鱗魚尾,帶著無限升級,往前不斷滾動而去。 聶凜回車上給她拿圍巾,再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人依舊跑到下面去了,他看著她面帶笑容的看著遠處的江景,無奈哂笑,往下走去找她。 他走過去,把圍巾搭在她脖頸處,從兜里拿出一個小盒,“想不想聽聽江水的聲音?” “這是什么?”她疑惑。 聶凜緩緩打開手里的絲絨小盒,里面一副嶄新的助聽器躺在里面,不同于普通的耳背式助聽器的地方,是這一副背在耳后的那塊外殼上都貼滿了水鉆,在西下的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蘇芒珥看著這閃亮亮的助聽器,“這是你貼的?” “嗯。”聶凜難得有些不自然,試探道:“我聽說,你們女生都喜歡這種比較閃的東西。我就想這玩意要是好看點兒,你是不是能不那么抵觸?!?/br> 她愣了幾秒,他坐在桌子前一顆顆貼鉆的畫面忽然浮現(xiàn)在眼前。 感動涌上來的瞬間蘇芒珥不禁失笑:“我不喜歡戴不就是因為這東西太顯眼嘛,你把它弄得這么閃,生怕別人看不見呀?” 聶凜凝滯,沒想到這回事,忽然為自己這愚蠢的行為感到尷尬。 蘇芒珥往前走了一步,側(cè)過頭把耳朵對著他,聲音柔軟:“幫我戴上吧?!?/br> 他扯平唇線,掩飾尷尬,問:“你確定?” “戴吧?!彼竭叺男σ獠辉鴾p弱。 聶凜把助聽器給她戴上,然后繼續(xù)幫她把圍巾系好。 蘇芒珥盯著認真給自己圍巾打結(jié)的聶凜,忽然起了興致:“聶凜,給我拍張照片唄?” “你確定?”聶凜掃了一眼她臉上還沒消去的青紫傷痕,笑她:“小花貓兒似的。” “我就想今天拍,拿我手機?!彼炎约菏謾C遞過去。 聶凜頷首,依著她,走遠些距離,給她拍著照片。 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季節(jié),同樣的她。 同樣的他。 他盯著手機鏡頭里對著自己微笑的女孩,那淡薄的眉眼逐漸彌漫了笑意,摁下快門,她與美景被記錄下來。 “你今天心情很好?”聶凜換了個角度繼續(xù)拍,問著。 她聽見,跟他隔空喊著:“是啊?!?/br> “心情這么好,”他收起手機,一步步走向她,笑得有些輕佻:“考慮考慮我前兩天在電話里跟你說的那事兒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