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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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陳青醁不過閑著無事,這么冷的天,出去一趟也不容易。 嗯,還真是陳青醁左看右看看了一圈,要想找到件打發(fā)時間的事做還真不容易。 翠竹見她無聊,便含笑著說道:姑爺,我剛剛就想和你說來著,今兒晚上老爺讓你去前廳用飯。說完后,她才又補(bǔ)充道:小姐晚上也去的。 天剛擦黑的時候,秦府里里外外就已上燈了,晚飯就設(shè)在前院一個小廳。陳青醁到了的時候,秦大小姐就已經(jīng)等在廳里了。 姑爺來了。 姑爺來了。 幾個丫鬟見了她來,便忙請安道。 正在和老爺子說話的秦大小姐回過頭來,她今天臉色好了許多,兩人視線甫一交匯,秦玉甄便收回目光咬唇低下了頭。自那回兩人有過親吻的事實(shí)后,每次見面,兩人都莫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陳青醁平緩了下心情,走過去道:秦老爺。 秦仲崑伸伸手:你坐,今天有人送了一腿新鮮的麂子rou來,咱們正好嘗嘗鮮。 丫鬟們陸續(xù)擺上飯菜,那剛燉的rou湯才一擺上桌就鮮香四溢。 來,咱們倆先喝一杯,自從那回出了事后,咱們就沒在一起喝過酒了。 秦老爺說道,語氣間倒有幾分感慨。 陳青醁看了一眼滿桌珍饈,客氣道:多承秦老爺厚愛,晚生先敬您一杯。 秦玉甄和她在下首對面坐著,陳青醁陪秦老爺喝完手里的酒,便抽空瞟了一眼對面的秦大小姐。 秦玉甄正拿著筷子細(xì)細(xì)品嘗著一口米飯,她抬起頭來,柳眉若黛秋水如絲,那目光落在陳青醁身上,就如一汪春水無聲靜流。 一旁秦老爺子開口說著:這麂子rou果然不錯,你們都來嘗嘗看。 陳青醁只好偏過頭笑笑,拿起了筷子。 這頓飯算是團(tuán)圓飯,三個人難得這樣坐在一起。吃到一半,秦玉甄想起了什么,她轉(zhuǎn)頭,吩咐了身后秋紜幾句。 秋紜彎著腰,伸手接過一樣?xùn)|西后便慢慢走到了陳青醁的身邊。 姑爺。 姑爺 秋紜輕聲叫了陳青醁兩句,然后把那東西遞到她手上。 陳青醁低頭一看,原來是秦玉甄帶在身上的一張軟綢帕。 這是秦大小姐給她等會擦嘴用的。 第64章 情意綿長 陳青醁伸手接過后放在手心里, 拿著筷子, 她便朝秦玉甄那邊看了一眼。秦大小姐偏過頭, 假裝不知情伸手夾了一點(diǎn)子菜。 秦老爺關(guān)切地說道:甄兒, 你身子剛好,這麂子rou燉的爛,你可以多吃一點(diǎn)。 他言語殷殷, 一片老父心腸,自從秦玉甄病好了以后, 他心中一塊石頭總算放了下來,雖然眼角還殘留了些憔悴, 但眉宇舒展, 神情也舒緩了不少。 謝謝爹。秦玉甄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爹, 你也多吃點(diǎn)。 秋紜舀了碗rou湯放在秦玉甄跟前,這父慈女孝, 席中氣氛又溫馨和睦,陳青醁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寬慰, 她收回目光,低頭抿了一口酒。 這大冷的天氣, 酒卻是個好東西。陳青醁淺啜了一口后, 又忍不住喝了一口,她酒性一向不差,一杯暖胃兩杯暖身,連飲幾杯后, 對面的秦玉甄卻忍不住了,她把筷子擱下,秋波一轉(zhuǎn),便向陳青醁望去,這酒小酌怡情,喝多了卻傷身。 陳青醁見她一雙眼睛盈盈盯著自己,便對著秦玉甄輕輕一笑,很是識趣地放下了杯子。 這兩人情意綿長,一情一意往來顧盼間,倒把旁邊的老爺子弄的很不自在。 三個人邊吃邊說些話,只是秦玉甄病情剛好,胃口總不是太好,不過吃了半碗飯菜一碗湯,便放了筷子。 秋紜端來了一盅溫水,秦玉甄抬手拈指,沾水洗了手后,便靜靜陪在一邊。 秦老爺不勝酒力,與陳青醁喝過兩杯后便有些醉意了。 甄兒,等會吃過飯,你來我書房一趟,爹有話和你說。秦仲崑說道。 秦玉甄看了陳青醁一眼。 知道了,爹。 秦家內(nèi)外共有幾間書房,其中外書房最大,一般時候那些鋪?zhàn)拥拇笳乒襁M(jìn)府回事或是月底盤賬都是進(jìn)外書房。若是秦府有貴賓來訪或是秦家父女談事一般便在前院內(nèi)書房。 兩邊廊檐下掛著整整齊齊的燈籠,秦玉甄從游廊下來,便見一個常在內(nèi)書房當(dāng)差的小廝迎了上來,小姐,老爺已經(jīng)在里面等了一會了。 嗯。秦玉甄上了石階,等會叫人送姑爺回去。跟在后頭的秋紜忙跟上去。這書房又分內(nèi)外兩間,秦玉甄進(jìn)門后繞過一座屏風(fēng),便見她爹正坐在桌旁。 爹。 秦仲崑點(diǎn)點(diǎn)頭,讓她坐下,這才開口道:甄兒,前幾天你林世伯派人來了這里一趟。 秦玉甄不語, 秦仲崑看了看她,從桌上拿起一封書信,甄兒,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寫的? 這張信封就是秦府常用的那種楮紙,秦玉甄甚至都不用看也知道這是她的親筆書緘。前些天連州來人的時候,她便猜到了。不過那時她還在病中,她爹也就沒提?,F(xiàn)在信都在這里了,父女兩個不必明說,便都心知肚明了。 這信是你林世伯叫人帶給我的,玉甄秦仲崑說到這里嘆了一口氣,自古窮不跟富斗,富不和官斗。你爹我雖然不忌怕這些當(dāng)官的,可也一向不愿與他們結(jié)怨結(jié)仇。前些年那王家父子想仗勢壓人,你爹我費(fèi)了不少心思才把事情圜轉(zhuǎn)了過來,那王知府雖然官位不大,但他好歹還是皇帝家的官。如果事情能夠宛轉(zhuǎn),咱們就不必走到這一步 連州林老爺子和秦仲崑是幾十年的至交,秦家一有事,林家必不會袖手旁觀。林老爺子雖然退閑在家,手里無權(quán)無職,不過他門生眾多,光在朝中做官的三四品大員便有好幾個,這次參奏王家父子的幾個監(jiān)察御史便正是林老爺子的幾個門生。 父親。秦玉甄黯然神傷,那王恩心狠手辣,要不是老天保佑,我現(xiàn)在大概連人都見不著了。 如今王家父子還在派人四處追捕她,我若不救她,難道是要眼睜睜看著她再次入獄不成? 秦仲崑見女兒傷心,便放緩語氣道:這事我也一直在想辦法,本來,我是想商議一個萬全的打算,那王知府在任上不過一年半載罷了說到這里,他停了下來,事情到了這一步,說什么也沒必要了。 也罷,你既然早有了打算,我也不再多說了。 對于女兒,秦仲崑總是慈和憐愛的,況且牽扯到這兒女情長之事,他一個做父親的,也實(shí)難做的了主。 聽說那周呈要升任本州知府,指日就要開印,他做了主事老爺,這事就好辦了許多。 秦仲崑道:甄兒,你們二人畢竟還沒正式拜堂成親,這樣下去總不是正禮,再等幾天,我就叫人去周府,想來,我秦仲崑的薄面,他周呈多少還是會看的。 那周呈是營官出身,在此之前曾得過秦家不少好處,只要老爺子托情,那姓周的肯定會賣這個面子。 爹,謝謝你。 秦玉甄說完,卻不由垂下了眼簾。陳青醁本來并無大罪,可她先在官衙門之中受了脊杖之刑,又在獄中關(guān)了幾個多月后受苦行修了那么久的河道,于情于理,她都不該再背上一個逃犯的罪名。秦玉甄這段時間總是不由自主依戀著陳青醁,一方面是情不自禁的愛意。一方面卻是患得患失擔(dān)憂陳青醁會被逼的出走贇州城,那些官衙的人依舊在四處搜查,就是無半點(diǎn)意外,她都知道她絕不會以這逃犯的身份在秦府住上很久。陳青醁雖然性情淡泊,即使對她依順,但在骨子里,陳青醁卻不是一個能逆來順受的人。她怕陳青醁離開她,怕自己空有柔情萬萬,那人卻天涯遠(yuǎn)隔。多情自古傷離別,她現(xiàn)在,已百般不忍與她分離。 戌時二刻,秦玉甄出來書房,秋紜早領(lǐng)著幾個小丫鬟提燈在廊下等著了。 小姐,這夜里冷,你先披上氅子。 秋紜替她披上氅子,秦玉甄自己伸手系好了帶子,姑爺回去了? 秋紜道:回了,我就說小姐你不讓等著,姑爺這才回去了。 這仲冬的夜晚,雪月交輝,可即便不再起風(fēng),那空中也帶了絲絲寒意。一行人從這兒回東園,路過一個路口時,秦大小姐卻停了下來,要是從這里往南,不過走上半里路便可以到南院。她立在路口站了好一陣,眼睫動了動,這才慢慢轉(zhuǎn)身離去。 冬日冷在三九,雖然還沒到隆冬,但天氣卻冷的不行。 離著西城門不遠(yuǎn)的地方有一片低矮的土墻院子,早上卯時才過,靠西北角落一個院里就有人走了出來。這人籠著手,頂著風(fēng)走了好一段路才停了下來。 這里臨街?jǐn)[著一個包子鋪,早上剛做的好的包子熱氣騰騰。 唷,這位客人要不要來幾個?一個打下手的伙計問道。 這人臉上不由抽了一下,咽了咽口水轉(zhuǎn)頭就走了。 真倒霉,一大早就遇上個窮鬼。 那窮鬼聽見聲音停下了腳步,要是以前他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要是以前本少爺還能看這種東西一眼! 秦天望忿忿然呸了兩聲,他身上連個像樣的外衫都沒有,就穿了件破舊的襖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早沒了先前那種闊少爺?shù)呐深^,一身破衣,腳上鞋襪無根,整個人看上去要多寒酸就有多寒酸。秦天望手中拮據(jù),連坐個馬車的錢也拿不出。他從城西沿城腳一路走到城南,一路上又冷又餓,要不是半道上從一戶人家討了碗熱湯,他怕是會凍死在路上。 秦家正門兩扇朱漆大門上的銅環(huán)依舊擦的光亮照人,旁邊兩個鎮(zhèn)宅的獅子也依舊顯得威武富貴。 秦天望蹲在秦府對面的一條街道邊上,打量了半天,也沒見大門打開。說來也奇怪,秦府除了不像往常那樣大開正門外,連不時提著東西來探望秦大小姐病情的客人也都被好聲拒之門外。反正這秦府里面,誰也不知道是什么個景況。這外頭都傳秦家大小姐秦玉甄病的要死了,可這幾天又幾天過去了,這秦家卻還不見辦喪事,秦天望盯著秦府大門望眼欲穿,他在等著,他在等著秦府大門上掛上白幡。這秦玉甄要是不死,他就永無翻身之日,若是這秦玉甄死在哪天了,那他保準(zhǔn)當(dāng)天就能重回秦府,到那個時候,哼哼,他秦天望就貴盛了,保不定,那老爺子還要一把鼻涕求著他回秦府。 想到這里,秦天望心里就激動不已。他現(xiàn)在手里卻一分銀子也沒有,他那姘頭天天跟著他挨餓,天天指著他罵,要不是看在那女人要生的份上,他早兩巴掌扇過去了。他餓著肚子,一直從早上蹲到晌午,蹲的兩腳發(fā)麻,也依舊沒見秦府有什么動靜。 他奶奶的,我還怕你不死! 秦天望罵了一句,正要起身走的時候,卻看見旁邊那扇偏門里出來一個老婆子。 這婆子以前是在東院當(dāng)差的,因?yàn)槭帜_不太干凈,早年就被何義發(fā)配到后院做粗活。 這老婆子提著個竹筐子出了偏門,秦天望心里想了想,眼睛一轉(zhuǎn),趕緊起身跟了上去。 第65章 堂少爺 那婆子提著筐子, 才剛剛走到一條巷子口, 秦天望就趕上來了。 唷, 這, 這是堂少爺吧? 那婆子有些吃驚,瞪圓了眼睛看著眼前這邋遢潦倒的人,還真是, 堂少爺,你, 你這是? 秦天望雙眼無光滿臉短髯,他拿手放在嘴邊重重咳了一下后, 抬起下巴朝著秦府墻里問:你們小姐不是說病重了么?怎么, 還行不行了? 瞎說!那婆子一下提高了聲音, 咱們小姐如今好著呢, 誰說不行了! 不是,現(xiàn)在這外頭不是都說她病的無藥可醫(yī)?秦天望不信, 這人都一病幾乎病死,怎么一轉(zhuǎn)眼又好了。 堂少爺, 咱們小姐的病早好了,耳聽為虛, 眼見為實(shí), 這外頭的閑話,你聽聽也就罷了,那些個風(fēng)言風(fēng)語,又能有幾句真正的。 你, 你說的就是真的?秦天望怔在那里差點(diǎn)喘不過氣來。 那婆子道:千真萬確,堂少爺,我騙你做什么,就前幾天我還替東院熬過兩回藥,咱們大小姐不但病好了,指不定過些時候好事都要成了。 好事?什么好事?秦天望一聽秦玉甄病好了就開始上火。 就是 說到這里,那婆子撇了撇嘴,把余下的話咽了下去,反正和你說了也沒用,堂少爺,老身還有事要做,你先讓讓成嗎? 秦天望心中一把無明業(yè)火頓時燃了起來,他眼睛一瞪,惡狠狠道:我叫你說你就說,她秦玉甄什么好事就要成了,那個什么狗屁新科舉人不是早就退定了嗎? 呃,這這婆子見秦天望暴躁起來,一時嚇得瑟瑟亂抖,不是那個姓張的,是之前那個容少爺,也不是真的容少爺,我聽東院的人說,好像,好像真實(shí)是姓陳的,哎呀,反正就是咱們府上以前那個姑爺 等等,你是說,是之前那個從京城里來的容醴容少爺,后來又被下了監(jiān)牢的那個? 那婆子一拍大腿,可不正是,如今正住在咱們府上呢 哈!秦天望好像突然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她?他簡直就不敢相信,那姓陳的怎么還敢回秦府? 堂少爺,你這話說的,那姑爺怎么就不能回秦府了,要不是姑爺回來的及時,咱們小姐只怕就不能夠了,原先小姐和姑爺鬧成那樣,咱們還以為鐵定不成了。誰知道,過了這么久,咱們小姐又回心轉(zhuǎn)意了。自打姑爺回來后,那是日無一刻不陪在小姐身邊,小姐的心情呢,也好了,藥也肯吃了,病也慢慢好了。兩人這般相親相愛,堂少爺你說說,咱們秦府是不是好事要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