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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淵將下巴搭在季衍肩上,他似乎格外喜歡這個姿勢,聲音很沉,靜靜開口喚名字:“季衍~” 尾調(diào)很輕,像是呢喃,又像是有很多話要說,到了唇邊卻只是繾綣地喚他的名字。 季衍被耳邊灼熱的氣息弄得有些發(fā)癢,他微微移開:“我在?!?/br> 傅斯淵閉了閉眼睛,他抱住的人體溫緩緩地傳到自己身上,彼此間心跳都能聽到,他說:“我想變成一條龍,把你吞進我的肚子中?!蓖A艘凰?,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幻想格外和他心意,傅斯淵語氣變得輕快起來:“這樣就能把你藏起來?!?/br> 季衍:. 他到底是沒憋住,轉(zhuǎn)過頭摸了一把男人的頭發(fā),臉上帶著笑意:“寶貝,情話說的很好,下次不要再說了?!?/br> 傅斯淵的情話都如此的與眾不同,知道的清楚是情話,不知道還以為是謀殺。 傅二房把頭往季衍脖頸那里蹭了蹭,就像是一個沒有安全感,拼命想得到愛意的人,他問出了自己問了無數(shù)次的問題:“你愛我嗎?” 季總語氣深情:“愛,我只愛你!” 他眼中含情脈脈,表達愛意毫不含糊,極像是個慣用甜言蜜語哄人的渣男。 傅斯淵抬起頭看自家道侶的神情,他視線一寸寸地巡掠過去。 季總面上帶著恰到好處地笑容,一雙含情目中深情款款,任這傅二房打量不見絲毫回避。 傅斯淵猶嫌不夠,仿若作精附體,對季衍提要求:“你看著我說愛我?!?/br> 季衍頓了一瞬后雙手捧著傅斯淵的那張俊臉,湊近在他唇上淺淺落下一吻,接著含笑開口:“寶貝,我愛你。” 傅斯淵摸著被自家道侶親吻過的地方心下稍安,又逼逼道:“你說你不愛他,就是原身。” 他簡直是作精本作,煩人精附體。 季總見慣了大場面,對于這種程度應付起來簡直是小意思:“我還是看著你說嗎?” 傅二房點頭堅決開口:“嗯,對著這張臉說?!?/br> 于是季總唇角笑容慢慢斂去,他看著傅斯淵的那張俊臉,面無表情地開口:“傅斯淵,我不愛你?!?/br> 傅斯淵起先還是抱著‘氣氣原身以報他忍辱負重之仇’的心理讓季衍這樣說,但當季衍真的說出之后,傅斯淵便后悔了。 他看著面前的青年對他沒有了笑意,眸中沉靜一片不見絲毫情愫,仿佛只是對待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語調(diào)微涼地說不愛。 傅二房一下子覺得胸腔某處泛起一股綿延不絕的痛意,似乎是有人把那處柔軟攥著,連呼吸都帶著鈍痛。 傅斯淵深深吸了一口氣,別過頭捂著心口說:“你別說了,我心都要碎了?!?/br> 雖然知道那不是對著他說,但是真的難過極了。 季衍:. 他語調(diào)溫柔語氣微涼:“寶貝,你的事情真多。” 心碎的傅二房轉(zhuǎn)過臉重新開口:“要不你對著照片說?” 季衍撩了撩眼皮,隨意道:“行。” 傅二房起身去房里,過了一會后兩手空空地回來。 季衍挑眉道:“照片呢,沒找到?” 傅斯淵垂頭喪氣,焉地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沒了。”上次一生氣,全都給燒了,連灰都被他從馬桶里沖下去了。 季衍:. 傅斯淵嘆了一口氣,取出準備好的文件遞給季衍:“你在上面簽個字。” 這是他這幾日準備的,今天回來晚也是因為這個。 季衍看著財產(chǎn)公證幾個字微微蹙眉,傅斯淵找了律師把他名下的財產(chǎn)都轉(zhuǎn)移到自己這里,連帶著他們公司的股份。 他皺眉開口:“你干嘛給我這些,我有安美不需要。” 傅斯淵微微蜷縮了一下手指。 他手上的戒指如今戴的時間長了便沒有感覺了,就好像已經(jīng)變成了自身的一部分,生長在血rou里。 如今突然被這堅硬的觸覺頂著微微發(fā)疼,竟像是隱隱作痛的神魂。 傅斯淵慢慢道:“我知道你不需要?!彼p輕開口:“可是我想給你留些東西?!?/br> 萬一他消失了,季衍還可以拿著這些。 季衍狐疑,他敏銳地覺察到傅斯淵情緒很不對勁:“你為什么要給我留東西?” 這話說的甚至有些交代后事的味道。 他們才剛體檢過,報告很健康,不存在突然有重大疾病的可能。 那么.又是為什么? 傅斯淵聲音很溫,卻是帶著些堅決:“一定要給你留著?!?/br> 要是他的神魂抵抗不了原身了,他就同歸于盡,反正怎么也不能讓原身回來繼續(xù)占著這具身體。 季衍把他臉上的堅決收入眼中,慢慢地捻了捻手指,他將那份公證放在一邊說:“可以,我過一會簽?!?/br> 傅斯淵笑了笑。 等解決掉晚飯后兩人休息,傅斯淵覺得自己頭又開始疼了,就好像有條小蛇在腦中慢慢地啃咬,連帶著精神都極其困倦,眼皮一下一下地垂著,無精打采的。 季衍看他困極了,對傅斯淵道:“你困了就睡吧?!?/br> 他這幾日可能是沒休息好,眼窩處有淡淡青黑陰影。 傅斯淵心說他這哪里是困了,這分明就是原身神魂爭奪身體的反應。 照這樣下去,下次醒來是誰都不知道。 傅斯淵心中一涼,疲倦開口:“我不困,不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