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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中快速地閃過一個片段。 好像是在某個廣場,大抵是午后,面前人仿佛回到了少年時,面容里尚帶著幾分青澀,他拿著一件不認識的樂器在彈撥,樹影斑駁陽光明媚,他身后晴空萬里,藍天白云下這人笑意璀璨似星火。 這場景明媚可人,傅斯淵卻一瞬之間如墜冰窖。 他額上剎那間滲出一層細汗,周身溫度頃刻間全部消失,只余下一種徹骨的涼意。 為什么.他突然有了一段不屬于他的記憶? 傅斯淵眸中飛快地滑過暗色。 一個人的神魂在,才會有意識,才會有.記憶。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指尖都微微顫抖著,過了半響,傅斯淵緩緩地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凸起,泛白的骨節(jié)昭示著主人內(nèi)心極不平靜。 他不會讓某些事情發(fā)生。 傅斯淵眸光幽暗,靜靜地看著身邊人。 死了的神魂就應(yīng)該消失,不然他不介意親自動手。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一下今天為什么這么晚:我家貓趁我喝水的時候跳到電腦上,我把它抱下去的時候就找不到稿件了。后來弄了好久才恢復(fù).【已經(jīng)罵過了】 第49章 驚慌 季衍睜開眼睛時被嚇了一跳。 傅斯淵側(cè)身躺著, 單手支著腦袋,差不多虛虛懸在身體上方,一雙幽深的眸子靜靜地看著他,他瞳孔很黑, 伴著瞳仁上的一些白便看起來少了些情感, 像是個機器人,也不知道這個過程持續(xù)了多久。 季衍睜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盯著, 這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 有個人直勾勾地盯著他時很容易讓人想起恐怖片里的貼臉殺, 總之就是瘆得慌。 季衍狠狠地閉了閉眼, 再開口的時候嗓音中帶著初醒的微?。骸霸缟虾谩!?/br> 傅斯淵沉默一瞬,緊接著他臉上出現(xiàn)一個笑容:“早上好?!?/br> 他的道侶醒來了。 季衍掀開被子下床, 起身去喝水的時候傅斯淵也穿衣下地,緊接著就像是如往常一般無二的洗漱吃早餐, 完了之后就去公司。 季衍坐在車里,已經(jīng)到了公司樓下。 他看了眼遠處的高樓, 又轉(zhuǎn)頭看著身邊面容上帶著一點郁色的男人, 沉吟一瞬后微笑開口:“寶貝,你今天是不是不太開心?” 傅斯淵是個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喜怒哀樂面對他時都表現(xiàn)在臉上,今早他醒來時就發(fā)現(xiàn)這人狀態(tài)有些不對。 像是心中藏了一些事情,眉宇之中帶著些戾氣。 傅斯淵看著自家道侶, 他視線掠過臉上笑容時頓了頓,接著唇角硬生生地擠出一個笑來:“沒有,我很開心。” 也是嘴硬了。 季衍視線掃過他面容, 將傅斯淵臉上的那些不自然與僵硬一并攏入眼中。 他指間不動聲色地捻了捻, 仿佛沒有看到這些, 最終只是道:“如果有什么事記得告訴我?!?/br> 季衍向來是有分寸感,愛人不愿意說的從不會逼迫。 傅斯淵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他在季衍側(cè)臉上落下一吻,笑道:“快去公司吧,不然會遲到?!?/br> 傅斯淵看著高挑的青年踏入安美大樓,直到他沒入一層樓內(nèi)身影消失后才收回視線,眸中晦澀難辨。 他該去處理一些事情了。 * 紙花店的老板是個中年男人。 他今早照例開門打掃的時候就迎來了第一位客人。 老板看著店里的男人,出聲詢問:“你好,想要點什么?” 來這里的客人多為喪事而來,平時買的東西不過祭品花圈挽聯(lián)之類。 傅斯淵看著店內(nèi)的擺設(shè),香爐黃紙一應(yīng)俱全,甚至還有用紙糊成的小人。 他心中略略滿意,便開口說:“要些黃紙朱砂?!币暰€又掃到在角落中用紙糊成的人,伸手一指:“把那個小人再給我拿一個。” 倒時候逼出來的神魂引到這小人上,再一把火燒個干凈。 老板給他裝好黃紙和朱砂,看了看那個紙人說:“我們這里紙人不單賣,一般都是兩個起步?!?/br> 這種紙人是土葬上墳燒的那種,一般活著的人買上一串,清明時祭祖一燒,說是為了讓幫著好好照顧亡魂。 也算是對過世親人的一種美好念想罷了,希望再另一個世界過得好。 老板以為傅斯淵也是為了家中過喪事才來到這店,便道:“再買一個吧,湊成一雙能將人照顧好?!?/br> 反正一個也便宜,就幾塊錢。 話落就見面前的男人冷笑,眉間甚至出現(xiàn)些狠辣戾氣:“就要一個,美得他!” 還照顧好? 他直接把那殘魂逼出來讓魂飛魄散。 老板:. 敢情這是仇人過世了! 傅斯淵把買好的東西往車里一扔,接著開車重新回到家。 未避免打擾,他先是把貓貓狗狗關(guān)起來,再一一地擺上白黃紙與紙人,接著便用飽蘸了朱砂的濃墨一一在那張黃澄澄的紙上畫下符咒。 傅斯淵一口氣畫了二十多張修真界常用的驚雷符,他將它們一一攤平放好,眼見著太陽移至頭頂,傅斯淵心道時機來了。 他隨手取下一張驚雷符往自己身上一貼,便閉著眼口中誦讀咒語,同時雙手飛速結(jié)印,他氣勢如虹,眸中滑過狠絕。 “破!” 傅斯淵低喝一聲,飛快將身上黃紙取下來往紙人身上一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