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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只要自己開口,對方也足夠坦誠。 秦西訣看著低著頭的阮景,安靜地笑起來。 阮景心情一好,就茅塞頓開地明白,再想這件事毫無意義,自己瞎糾結(jié)的東西本來只想自己消化掉,也沒說出來的打算。 誰知道秦西訣察覺到了。 雖然不熟練,但朋友之間直面問題聊上幾句,就能明白了對方的心思,而自己的想法也讓對方知道了。 這件事也如今天所有事的發(fā)展一樣,雖然過程曲折,收獲總是出乎意料地好。 傷口處理完畢了,阮景也麻溜爬上床。 秦西訣躺下,看了一眼時間,即使在上學日也還尚早,于是難得提議。 “打游戲嗎,我?guī)悖俊?/br> 阮景愣住,從桌上摸來手機:“你把剛剛那句話再說一遍,我錄下來發(fā)給孫奇林白聽聽。” 秦大佬主動帶飛,這可是頭一回,別人有這待遇嗎。 秦西訣看得出他沒事了,于是也沒給他面子回答,自己打開游戲。 阮景也翻身趴在床上,迅速登錄游戲。 兩人散排。 今天沒過完,阮景“事與愿違”的詛咒還沒消失—— 秦西訣因為手指關(guān)節(jié)纏著紗布,cao作不太靈敏,走位變得捉摸不透,平日里分毫不差的cao作,如今變成了連坑隊友的場面。 隊伍里終于有人受不了了,直接打字開罵。 這位朋友,手殘就好好茍著,不要故意送,成嗎? 秦西訣:“……”他纏著紗布的手指動了動。 阮景笑得快拿不住手機,誰能想到這位大佬不是演,是真的殘了啊。 幸災樂禍的代價隨之而來,阮景手掌間一滑,手機沒拿穩(wěn),朝著臉直直砸了下來。 阮景面對此危機早就身經(jīng)百戰(zhàn),反應很快,立馬朝外歪了下頭,避開手機,誰知他忘了今晚還有人分走了這張床的一半,兩個男生一躺,連翻身都不容易。 他因為避過手機,翻身動作太大,身體一懸空,直接一頭栽到了床下,發(fā)出一聲悶響…… 秦西訣也嚇到了,忙起來去撈人。 屋子頓時亂成一團。 兩人落下的手機里,同頻播放著隊友的怒罵。 “不是,你直接掛機了是嗎?” “啊怎么還一起掛機了兩?。俊?/br> “大哥,你們是對面派來的內(nèi)鬼吧!?。。 ?/br>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籃球賽過后,盛夏逐漸走向尾聲,天氣也漸漸轉(zhuǎn)涼。 早晚上下學,阮景的單衣抵不住涼下來的晨風,校服外套老老實實不再脫下來。在明德樓窗臺邊偷懶打盹,臨近天色漸晚,往往會被一個噴嚏打醒。 那天之后,小軍師的父母言出必行,說了請吃飯,隔了兩天,就來踐行諾言。 當天下午最后一堂自習課,阮景開了靜音在畫室上課。放學掏出手機,想和秦西訣匯合吃飯,誰知秦西訣答應約飯的消息沒有,卻有一個未接電話。 阮景有些稀奇,秦西訣主動打電話來可不多見,兩人互通電話幾乎都是輔導課相關(guān),其他大多時候,一兩條簡短的信息就搞定。 他撥了回去,電話那頭很快就接了起來。 那邊還沒說話,嘈雜人聲先傳來過來,秦西訣聲音頓了一兩秒才響起,讓他直接到學校門口。末了忽然壓低聲音,補上一句讓他快一些,語氣稍顯不自然。 阮景一聽,精神一振,學校門口這個微妙的地方和對方奇怪的語氣,彰顯著不同尋常。 他心思一轉(zhuǎn),難不成是有人找秦西訣麻煩,于是電話一掛,把背包甩在背上,懷揣著救苦救難之心奔去支援兄弟。 誰知阮景才轉(zhuǎn)過籃球場,就看到秦西訣站在學校門口,身邊小軍師一家朝他揮揮手,蘇維甚至開心地向他奔過來,被保安攔住了。 秦西訣直直地站著,目光落在他身上就沒動了,面上“趕緊的”意味明顯。 阮景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心想這個麻煩對于秦西訣來說,還真的比較麻煩。 這么想著,他腳下的步伐又歡快了幾分。 畢竟人都來了,秦西訣心里再抵觸,也只能跟著一起去。 學校附近的餐館包間。 只要沒有涉及自己的話題,秦西訣都在安靜地自顧自吃飯。 阮景還驚奇地發(fā)現(xiàn),每當楊雯夫婦和秦西訣說話,這位大佬會禮貌地放下筷子應答,沒和他說話時,他也沒有太放松,看似專心夾菜,實際只對離他最近的那碟花生米下手,有點心不在焉,只挑一個位置,轉(zhuǎn)眼就夾出一個齊整的窩。 阮景心里哭笑不得。 他大發(fā)慈悲,替秦西訣承擔了火力,把楊雯夫婦的注意力轉(zhuǎn)移了過去。 阮景只要出了家門,把在自己家里針鋒相對的脾氣和雞毛一藏,在長輩眼里完全是性格活潑,乖巧懂事的小孩。他本就長得乖巧陽光,嘴甜又能說會道,憑一己之力在小軍師一家的閑聊里游刃有余,還能駕熟就輕地和秦西訣互動一下,避免把人擱在熱鬧之外。 好在一頓飯的時間有限,考慮到他們還有晚自習,楊雯夫婦也沒再多留人。 在走之前,楊雯不由分說地要給兩人塞紅包,誰知他們一見有這勢頭,忙起身就要離開。 窮鬼阮景在心里對紅包的厚度默默咋舌,但他帶著小軍師從小玩到現(xiàn)在,這小孩比自己家那小混蛋可愛多了,楊雯夫婦也對他多有照顧,這紅包他是怎么都不愿意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