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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不喜歡他?!?/br> “怎么可能會有人不喜歡他。” “他用十年教我什么是愛,而我在第十一年才學(xué)會?!?/br> “可是我們快結(jié)婚了啊,如果我早一點知道...我想和他結(jié)婚。” 那些甘甜的回憶像是裴應(yīng)聲記憶里最禁忌的地方,哪怕碰一碰,都疼的他幾乎粉碎。 “混賬的是我,該死的是我,所有骯臟惡心地評論,針對的應(yīng)該也是我?!迸釕?yīng)聲緊緊攥著手里的木雕,“別再打擾他,我們阿遇...” 裴應(yīng)聲一頓,忽而想起江安遇已經(jīng)不是他的了,于是說:“別再打擾他了?!?/br> “他應(yīng)該很后悔遇見我,如果時光倒流,”裴應(yīng)聲一眨眼,就掉眼淚,不知道等了多久,鼓足了多大的勇氣,他終于開口。 “我不太想,遇見他?!?/br> 這樣,他就會遇見更好的人。 屏幕里的聲音實在太過難過,許是演員的天分,屏幕外的粉絲和路人,也跟著紅了眼眶。 【斷絕關(guān)系很容易,難過的是停止思念】 【江安遇用十年讓你知道他愛你,所以你愛他嗎】 裴應(yīng)聲想,怎么可能不愛他呢。 也許很早時候,在江安遇給他煮桂花水的時候,在江安遇雪夜里來回奔波的時候,在江安遇窩在他懷里聽著他心跳聲的時候,在他開始不自覺期待看到江安遇看他的眼神的時候...無數(shù)無數(shù)個期待和陪伴江安遇的瞬間,哪怕他不說話,裴應(yīng)聲也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愛意來的很早,只是他還不知道。 【十年里,你只看到他的開心,我想問你一句,你見到過他不開心的時候嗎?因為他不舍得你不開心,所以所有的負面情緒他都自己消化。江安遇不是愛你,他是愛慘了你】 【熱情總有消失殆盡的時候,你確實不配遇見江安遇這么好的人】 【搭錯車和錯過車都不遺憾,遺憾的是沒有終點,但凡你抓著江安遇不放手一秒,都是對他這十年的不尊重】 【謝謝你還有良心,愿意還學(xué)長一個真相,今天看到學(xué)長來學(xué)校,硬撐著的樣子實在太心疼了,圖我放微博了】 很快,# 江安遇十年 # 五個字上了熱搜。 【救命,簡直心疼哭了,太瘦了吧寶兒。他也才大學(xué)畢業(yè)啊,為什么要承受這么多的惡意】 【真的和裴應(yīng)聲說的一樣,一看就很乖,長得也很漂亮,沒人不喜歡他的】 【遇寶還會做飯,我看他的微博里中餐法餐都很厲害,還會彈琴,拿過很多國際大獎,也做過很多志愿者,相反我想問問裴應(yīng)聲,你有什么值得他這樣,你一身的銅臭氣嗎?】 【十年也會BE,BE的我心碎?!?/br> 緊接著又一條熱搜越爬越高:# 裴應(yīng)聲你沒有心 # 空蕩的琴房里,手機里男人后悔的聲音回響著。 “他應(yīng)該很后悔遇見我。如果時光倒流,我不太想,遇見他?!?/br> 江安遇蜷縮在秦墨的講桌下面,把自己縮了進去,手里還緊緊攥著那枚婚戒。聽著裴應(yīng)聲一句句的懺悔,他的手肘枕在膝蓋上,哽咽的哭聲一點點放大。 “可是我們快結(jié)婚了啊?!?/br> “我想和他結(jié)婚?!?/br> 江安遇聽著這句話,痛感襲來的太快,近乎窒息。他由一開始的隱忍到現(xiàn)在的哽咽的止不住,這份見不得光的愛情,終于由裴應(yīng)聲親手揭開來這一道道傷疤。 再大大咧咧的人也會難過,更何況是江安遇這樣小心翼翼的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正在看直播的戚放:喲,這不我小舅,幾天不見這么拉了? 感謝在2022-02-05 22:30:11~2022-02-07 23:05: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即墨折蓮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6章 異夢 秦墨走了以后, 新來的教授水平甚至和趙一究堪堪齊平,對秦墨的這倆寶貝徒弟經(jīng)常指點不上,所以時常持著放養(yǎng)的態(tài)度, 是以江安遇畢業(yè)演奏會以后, 趙一究也不經(jīng)常來學(xué)校了。 直到看見網(wǎng)絡(luò)上的直播, 他才猜著江安遇來了學(xué)校。 趙一究喘著氣跑到江安遇最常去的那間練琴室的時候,忽然聽著從門縫里傳過來的低低的哽咽聲,一陣接著一陣。 趙一究腳步倏然頓住, 不敢上前一步,那聲音實在難過的讓人心疼,他甚至沒有勇氣推開那扇后門。 透過后門窄窄的一條縫隙,他看不見江安遇的身影??蛇@間教室里,唯一能藏人的地方, 就只有秦墨經(jīng)常站著的, 那張教桌下面。 那里可能是唯一一處,隱約帶著秦墨氣息的地方。 趙一究甚至能想到江安遇是怎樣蜷在那里的,他把自己縮的小小的。像趙一究曾經(jīng)在新聞上看到的那樣,他整個人被打了馬賽克, 看不清楚容貌。 但趙一究依然知道,那個蜷縮在床腳的, 懷里抱著一只貓溫柔撫摸的,就是江安遇。 他見過很多江安遇委屈的時候,有沉悶著不說話的時候,也有眼角泛紅的時候, 更多時候, 江安遇會把自己偷偷藏起來,不叫任何人找到。 但沒過多久, 他就又是那個安安靜靜會看著你抿嘴角笑的江安遇了。 他從來不會讓別人等很久的。 然而四年來,趙一究從沒見過江安遇這樣。像是情緒崩潰到了極點,找不到發(fā)泄口,只能采用這樣拙劣的方式,在裴應(yīng)聲給他圈畫的牢籠里,盲目著痛苦著掙扎尋找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