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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鋼琴。” 第24章 裂錦 裴應(yīng)聲連江安遇都懶得帶,能出面帶他? 陳錦沒想到裴應(yīng)聲會討厭鋼琴,那江安遇不也是... 他很快整理好情緒,不慌不忙地說,“裴老師帶我確實(shí)是我高攀,但我也明白,當(dāng)年的528事件,裴家指定的建筑方偷工減料,當(dāng)時的社會影響對裴家的打擊有多大。我知道裴老師是裴氏慈善基金會的主辦者,他來找我,無非是想做好慈善的名聲,如果是我這個528事件的受害者出面與他一塊做慈善,您想一想,這會給裴家?guī)矶啻蟮睦???/br> 肖凌微微瞇眼,難怪這人難搞,年紀(jì)小心思歪,歪門邪道一出接著一出,不是個好伺候的主。 “一方面,我可以出面力證裴家一直在搜尋并且補(bǔ)償當(dāng)年528事件的受害者,裴氏確實(shí)是一家非常有社會責(zé)任感的企業(yè),”陳錦揣摩著肖凌的臉色,繼續(xù)說,“另一方面,裴老師之前的丑聞,也可以借著這件事洗白,您說呢?” ... 陳母眼見著肖凌走的時候,臉色不怎么好看。 剛把人送出門,她就憂心忡忡地走進(jìn)來,看著陳錦,恨鐵不成鋼,“你為什么不問他要錢呢,進(jìn)什么娛樂圈,搞不好連錢都沒得賺!” 她在邊上神神叨叨地講話,一會兒是人家剛才都開口了要給多少多少萬,一會兒又是陳錦這麻雀還想變鳳凰...聽得陳錦煩得要死。 什么叫他還想麻雀變鳳凰,憑什么江安遇可以,他就不可以,更何況那江安遇還是個啞巴,話都說不利索的啞巴。 裴應(yīng)聲連個啞巴都能接受,有什么不能接受他的呢? 陳錦懶得理他,只是在她終于忍不住要把肖凌找回來重新談一談的時候,伸手?jǐn)r下了她。 “媽,錢總有花完的一天,”陳錦掩下眼里的鄙視,“如果能跟裴應(yīng)聲綁在一起,那就是源源不斷的錢,還有名聲,你難道想一輩子都買煎餅?” 陳母有片刻的動搖,“可是那個肖凌走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看,我看你這個條件,他估計不會答應(yīng)?!?/br> 陳錦扯了扯嘴角,“他當(dāng)然不會答應(yīng)。” “那你還...” “所以我得趕鴨子上架啊?!彼p飄飄的說。 ... 今天難得沒課,但江安遇還是一如既往地來了學(xué)校鋼琴教室,給宋清沅的曲譜他還得再修一修,總感覺還差些什么,可真要問他差在哪,他也不知道。 只好坐在教室里,一遍又一遍地翻看著劇本。 九州風(fēng)云四起,溧陽皇室覆滅,一大批溧陽余孽出逃,年輕的太傅舒云朝從戰(zhàn)亂中救出尚在襁褓之中的皇室血脈沈稚,隨著時日漸長,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皇子沈稚是個啞巴,眾人心中希望破滅之時,不禁有人跳腳,舒云朝綢繆帷幄,有天子之風(fēng),要舒云朝自立為王。 誰能想到一向溫和的舒太傅竟當(dāng)眾拔劍,砍了那名謀士的頭顱,血濺當(dāng)場! 然后用那名謀士的衣服擦干凈劍上的血,舒云朝把劍遞到小太子手中,“阿稚不能語,仍可以劍治天下?!?/br> “云朝一日在,阿稚這天下便坐的安穩(wěn)。”籌劃七八載,太傅鬢間染著淡淡白霜,看向沈稚的時候,那眼睛里便再也容不下別人。 可誰能想到,救出沈稚的人是舒云朝,到最后把那柄劍插入沈稚心頭的還是舒云朝。從舒云朝把他從戰(zhàn)亂中救出來的那一刻,他就是舒云朝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枚引誘出所有溧陽余孽的棋子,他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折斷沈稚的羽翼! 舒云朝從來就不是什么溧陽太傅。溧陽皇帝荒yin無度,暴虐成性,亡國之后,溧陽余孽人多勢眾,無處不暴動,天下苦其久。舒云朝身為九州庭的總指揮使,為了九州和穩(wěn),不得不接下列國皇帝的請求,出面肅清溧陽余孽。 劍端的血一點(diǎn)點(diǎn)從胸口溢出來,落在舒云朝緞白的鞋面上,沈稚恍惚間,好像看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太傅一剎那白了頭發(fā)。 他是哭了嗎? 沈稚抬手,用盡最后一口氣,同他做手語,他原是想問一句‘原來太傅竟是假的太傅嗎’,可轉(zhuǎn)頭來,覺得自己左右要死了,還是不要恨太傅了,于是同他做啞語: 【太傅不要哭,阿稚是余孽之首,是禍亂天下之本,是死有應(yīng)得。】 哪怕最后,他還是稱舒云朝一聲‘太傅’。 然而劍已出鞘,縱使稚子無辜,已無回頭路可以走。 ... 江安遇紅著眼眶看完最后一頁,一抬頭,被面前睜著大眼睛的趙一究嚇了一跳,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來的。 “你哭什么?。俊壁w一究從兜里拿出紙遞給他,“你就是太多愁善感了,這又不是真的?!?/br> 江安遇臉上羞赧,卻還是忍不住和趙一究說,“沈稚,可憐。” 他覺得沈稚死了也好,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沈稚是無論如何也活不下去了,換成他也是一樣,如果裴應(yīng)聲...就算后來真的活下來,也和行尸走rou沒多大區(qū)別。 趙一究看他哭的怪可憐的,一時間不知道他和沈稚哪個更可憐,“別你可憐我可憐了,走走走,今天我生日,爺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江安遇一愣,問趙一究,“不是八,月嗎?”這才四月多。 “啊,是啊,”趙一究拉著他往外走,臉上絲毫沒有謊言被戳破的尷尬,“你周末都在琴房,看得我煩,這不是怕你卷死我嗎,帶你出去透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