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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嬰雖然有些天真,但并不代表著他是傻子。 哪有未婚夫來訂婚還帶著刀的,這分明就是說明謝廷醉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自己在一起。 謝廷醉的刀落在晏老爺子的身上,目光卻盯著老板娘那邊,他的聲音里壓抑著怒火,低啞深沉,卻威脅力滿滿:“放了她?!?/br> 那幾個黑衣保鏢不敢動。 “呵,”晏老爺子的冷汗從額前落下,他盡力保持鎮(zhèn)靜,“謝廷醉,訂婚宴帶刀?你什么意思?” “訂婚宴你背地里殺了我的人,還把我身邊的人綁架,你這是什么意思?” 謝廷醉冷冷地反問,眼里的殺伐嗜血毫不遮掩。晏老爺子見慣了謝廷醉平日里把一切野心狠戾深藏眼底的模樣,他便在腦海里把謝廷醉看作了一只工于心計,善于偽裝的狡詐狐貍。 直到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面前的男人身體里早就藏著一只嗜血為生的猛獸,只不過平時被矜貴孤傲的皮遮蓋著,顯露不出。而現(xiàn)在這猛獸被人不長眼地拔了毛,便張牙舞爪地呼嚎著從心底咆哮而出,勢必將面前的一切都?xì)绱M。 “你是說那個叫季遙川的?”晏老爺子諷刺道,“你既然選擇和我的孫子訂婚,那個養(yǎng)在外面的小賤人就算是死了又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難不成你想家里有著,外面還養(yǎng)著?” 會場里本來受邀參加訂婚宴的都是界內(nèi)大佬,要么是媒體大牛,他們本來只是打算看個熱鬧,誰曾想這熱鬧顯然狗血過頭。特別是當(dāng)晏老爺子的話一出,眾人眼里的把此時的場景變?yōu)榱爽F(xiàn)場版“豪門小三現(xiàn)形記”。 “訂婚?”謝廷醉的嘴角勾了勾,他的瞳孔極黑,陰鶩盛在眼底,眼尾順著他的笑彎了彎,帶著戲謔和嘲諷,“我還沒見過有誰訂婚會在酒店內(nèi)埋伏八十個殺手的?!?/br> 此話一出,在場的各位還沒從剛才的豪門恩怨之中反應(yīng)過來,顯然又被另一個大瓜砸中了腦袋。 八十個殺手? 殺一個謝廷醉自然用不著八十個殺手,那如果殺整個酒會的人呢? 在場的各位能爬到如今的地步,背地里陰險的手段自然沒少用,這種鴻門宴自然也是見得多了,很快反應(yīng)過來,會場頓時亂為一團。 尖叫聲,踩踏聲,眾人紛紛朝門口跑過去,等出了門跑到院子里才發(fā)現(xiàn)大門處早就守著一群黑衣人,各個手里都端著一把長刀。 眾人尖叫著又退了回來,重新圍在大廳里,喧鬧嘈雜聲紛紛。 在臺上始終沒有動位置的晏嬰也反應(yīng)過來。 “原來……原來爺爺從一開始就把這場訂婚當(dāng)作陰謀嗎?” 晏嬰的喉頭哽咽,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落,他瞪大了眼睛,大聲吼道,撕心裂肺:“你為什么!為什么要利用我!” 他最愛的爺爺,他覺得世界上最好的爺爺,原來也把他當(dāng)作了利用工具。他明明一直向往,一直盼望著的訂婚宴,到現(xiàn)在成了笑話。 晏老爺子咬咬牙,轉(zhuǎn)過臉去,他不忍心看晏嬰的淚,轉(zhuǎn)過眼去,背地里打了個手勢。 這個手勢一出,立刻有一大群黑衣人圍上來,手里各個都拿著長刀,把所有人圍在中央。 謝廷醉的手一緊,橫在老爺子脖子上的刀更貼近了幾分:“別掙扎了,只要你在我手里,你們就贏不了。” 晏老爺子忽然笑了,他的笑容詭異,蒼老的面容皺紋遍布在各個角落,鬢角發(fā)根處的白發(fā)滄桑。這個老人算計了一生,自然不肯輕易認(rèn)輸。 “確實,我不會贏……但我也不會讓你贏……” 老爺子的臉上笑容綻放到最大,謝廷醉心里油然而生一絲不妙,他急忙收手,卻已經(jīng)晚了。 老爺子的故意往前一撞,脖頸的大動脈劃在刀上。 血水飛濺。 老人連掙扎都無,從椅子上滑了下去,躺在地上,一雙本就渾濁的眼睛逐漸變得失去了焦距。 他死了。 “爺爺?。?!” 晏嬰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滯了,不敢置信地上前,老人的血從身下逐漸蔓延,逐漸形成一往血湖。 “爺爺!爺爺我錯了,我不該怪你的,爺爺你醒醒?。。。 ?/br> 年輕的omega抱著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的老人,哭得撕心裂肺,但是已經(jīng)無濟于事了。 一切都晚了。 黑衣人在晏老爺子死去的那一瞬間同時飛速而上,朝著謝廷醉奔過來。與此同時,院外傳來幾聲驚叫,又有另一群人從酒店外強行闖進來,人數(shù)是黑衣人的數(shù)倍。 這是謝廷醉的底牌,他早就在酒店外埋伏了幾百個打手。在和晏老爺子僵持的時候,唯一潛伏在酒店內(nèi)的手下趁著混亂,朝外界發(fā)了信號,幾百個訓(xùn)練有素的打手魚貫而入。 謝廷醉忙著應(yīng)付面前的對手,老板娘很有見識地躲在一邊,不給添亂。誰都沒有注意到,剛才還在哭嚎著的晏嬰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悄悄地帶走了。 晏嬰被兩個強壯的alpha拉著,趁著沒人注意從酒店大樓的后門出去。這兩個alpha是晏嬰的貼身保鏢,他們救不了晏家,只能盡力去救下晏嬰。 酒店后門之外就是后花園,天已經(jīng)暗沉下來,所有的戰(zhàn)斗都在前院,晏嬰被強行拖著從后花園穿梭出去,在被發(fā)現(xiàn)之前趕到后門,那里停著一輛車。 “放開我!我不要走!嗚嗚嗚嗚——” 晏嬰的吼叫沒持續(xù)幾秒鐘就被捂住了嘴巴,一個alpha壓低了聲音緊張道:“少爺,你必須走,晏家現(xiàn)在只有你一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