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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該去迎接小川了,迎接那個嶄新的永遠都會屬于他的小川了。 他的步子還未邁出去,脖頸就抵上了一個冰涼的東西。 牧川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周圍除了這位不速之客,并沒有其他人。 “小川在哪?”來人的聲音陰狠,帶著怒氣。 “路苗,”牧川的聲音很輕,并沒有過多的驚嚇,“他轉(zhuǎn)過身,和黑暗中的另一個人對面而站,“我拯救了小川,現(xiàn)在的小川是一個嶄新的小川,已經(jīng)和謝廷醉沒有了任何聯(lián)系,你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拯救?”路苗的心里閃過一絲不詳?shù)母杏X,“你把他的標記洗了?” “對?!?/br> “你瘋了!”路苗的怒氣猛的涌上心頭,“他萬一出了意外怎么辦!” “不會的,我會好好照顧他,我會對他好的?!蹦链ㄐα诵Γ砩系臒熚逗軡庥?,繚繞在兩人之間。牧川趁著黑暗,掏出來一個針管狀的東西,扎進了她的皮膚,路苗的神情恍惚了一瞬,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從醫(yī)生那里順來的麻醉劑還真管用,”牧川輕飄飄地把那管針劑仍在地上,踢了踢路苗的身體,確定對方?jīng)]有了力氣,才放心道,“路苗,我們認識了這么久,我也不想傷害你,但我希望你不要和我作對?!?/br> 話音剛落,兩束亮光直接打在他的臉上,一輛面包車開出了上百碼的速度,輪胎和路面摩擦的聲音尖銳刺耳,驚動了樓上的人。 醫(yī)生剛結(jié)束手術(shù),床上的omega還未醒來,因為醫(yī)療設(shè)備不齊全,術(shù)中不免出現(xiàn)了大出血,而現(xiàn)在又根本就無從輸血,他到底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未知數(shù)。順著手術(shù)臺留下來的血在地面結(jié)成了一片水汪,令人觸目驚心。 那個還未成行的孩子已經(jīng)徹底從他的身體里離去,只有小小的一團rou塊,安靜地躺在那冰涼的托盤里,和床上的omega一樣,了無聲息。 第50章 他變了 ========================== 醫(yī)生探出去頭,正好看到了樓下和牧川對峙的面包車,面包車上下來了七八個人,個個都肌rou壯碩,一看就身手不凡。 醫(yī)生心里頓感不妙,他雖然不知道牧川的身份和目的,但是從他躲躲藏藏的狀態(tài)來看,也能猜出來個八九不離十,而現(xiàn)在看到了數(shù)個彪形大漢帶著鋼管來勢洶洶,心里的猜測就更是得到了證實。 他只是為了孩子能上學才來這里接了私活,現(xiàn)在已經(jīng)拿到了錢,也做好了手術(shù),根本就沒必要再留在這里,玩意被連累,他一家老小可怎么辦。 想到此,他打開了后窗戶,翻了出去,消失在了黑暗中。 樓下的對峙還在繼續(xù),牧川看到面包車上下來的一群人,心里已經(jīng)明了:“你居然叫了人?” 路苗已經(jīng)虛弱地倒在地上,她早就在發(fā)現(xiàn)牧川蹤跡時候報告了總部,就是以防他使陰招。而現(xiàn)在的路苗回答不了他的問題,只能勾了勾嘴角,表達蔑視。 雖然自己此時很狼狽,也要抓住一切機會羞辱對手。 這是路苗的行事準則。 ———————————— 季遙川昏迷了不知道多少天,等他醒來的時候,入眼的就是一頭已經(jīng)夾雜著白頭發(fā)的蒼老的頭發(fā),還有枯瘦如柴的手,正握在自己的手上。 他的大腦經(jīng)過了短暫的死機,終于反應過來面前的人是誰。 “……媽……?” 面前蒼老的腦袋一頓,慢慢的轉(zhuǎn)過來,入眼的是比頭發(fā)更蒼老的一張臉。 兩道深深的淚溝掛在眼下,眼睛里的紅血絲覆蓋了整整一層,已經(jīng)不知道多久沒仔細清洗過的臉,被風得起了皮,嘴唇也干裂泛血。 季遙川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從面前這張蒼老又陌生的臉上找到了那么一絲絲的熟悉。 “媽……你怎么來了?” “我不來……我如果不來看你的話,是不是等下次見你,就是尸體了?” mama的聲音也啞了,瞪著眼睛看著他。 季遙川的喉嚨里一梗,他知道自己理虧,也說不出來什么狡辯的話,他唯一會的就是躲藏,躲藏話題。 他尷尬地笑了笑:“媽,我不是說了我會去看你的,你怎么自己來了?!?/br> “你來看我?”mama的嘴唇都在哆嗦,他握著季遙川的手力氣是從未有過的大,捏得他的手有些疼,“你說第二天來看我,你知不知道,這都是第四天了?你足足昏迷了三天!” “我……” 這是mama第一次發(fā)火,在季遙川的印象里,mama總是柔柔弱弱,沉默寡言的模樣,即使當初被季家拋棄,被當外人成情婦辱罵也從來不回半句,這是第一次這么生氣…… 季遙川有些手足無措。 mama的眼圈紅了,聲音里也帶著哽咽:“你想說你過的很好?被alpha拋棄,被強行洗掉標記,懷孕墮胎,你這叫很好?!” “季遙川,你到底還要瞞著我什么!” 季遙川心里直慌張,他坐起身來,牽扯到了腰腹的傷口,即使是疼也忍住了,這么多年的委屈,這么長時間的痛苦,都抵不住自己藏著這么久的秘密被mama揭出來:“媽——” mama抓著季遙川的手,聲音終于在最后一刻破了防: “你口口聲聲說的老板,那個叫謝廷醉的,他當年就是因為季家才家破人亡,他是在復仇啊你個傻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