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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幸火山再第二次噴發(fā)的時候,胡聰終于找到了一家相對來說合適的賓館。 胡聰才剛開口說住這里吧,徐邵華就迅速停了車,轉去胡聰車里拿了行李進了賓館大廳。 等胡聰和陳聽白進到賓館里,徐邵華已經(jīng)辦好了手續(xù),然后把一張房卡交到陳聽白手里,就頭也沒回的進了電梯。 陳聽白看了看手里的房卡,雙人標間。 知道今晚是進不了徐邵華的房間了。 第24章 剛受傷出院那會陳聽白恢復得沒現(xiàn)在好,連右手的活動能力都不如現(xiàn)在。不僅如此,他還經(jīng)常痙攣,兩條腿隨時像上了發(fā)條抖個不停,稍稍不注意就能把自己扯下床去。 不過始終陳聽白已經(jīng)是成年男性了,呂老師就算再想隨時跟在身邊照顧他也得避諱一些。沒辦法只能給他請個護工。 但隨時隨地都有個人跟著的感覺并不好,陳聽白一度敏感到家里這么做不是在保護他,而是在監(jiān)視他。 沒多久就發(fā)了一大通脾氣,夜里就算再難受也不要看護和他住在一個房間里,說什么都要自己睡。 但徐邵華不同。 至少陳聽白覺得他是不同的。徐邵華不是家里請來只會刻板地跟著他的看護,也不是被自己撿回家的胡聰。 他是男朋友,是和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人。 對于那方面的事情,陳聽白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性了,縱//欲或是克制,都不太重要了。 至少現(xiàn)在,他應該算是克制的那類。 但不代表不想和自己的男朋友親密接觸,親吻、擁抱、怎么都行,哪怕是躺在一張床上說說話也行。 “師父……”胡聰抬手在陳聽白眼前晃了晃,小鬼一口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師父兩個字講得南腔北調,硬生生把陳聽白拉扯回來。 陳聽白回過神,眼睫垂著應了一聲。 他坐了一天的車,下肢腫得厲害,方才把他從車上抱下來時胡聰就看到他腳踝腫得特別厲害,原本細瘦的腳踝腫得像兩節(jié)白蘿卜,把鞋子撐得滿滿當當。 或許是察覺到陳聽白的情緒不佳,胡聰臉上帶著點討好,瞇笑著問他:“師父,累了一天了吧?我給你泡個腳?” 一盆調得微燙的熱水被胡聰端到陳聽白腳邊,他使了點兒巧勁兒幫陳聽白的鞋子脫了下來,慢慢將陳聽白的腳放進熱水里,一邊泡一邊按摩著。 很多時候陳聽白其實也沒把胡聰當傭人或者別的,小孩叫了他一聲師父,那不管怎么說,自己也算他半個家長。 好像世間所有的關系,一旦變成了家人,就更容易察覺到別人難以察覺到的情緒。 胡聰一直垂著頭替陳聽白揉著腳,一直到陳聽白高聳的腳背軟了下去,又變成了平時那樣往下耷著的樣子。 他一直不說話,臉上表情也沒太多的變化,可陳聽白還是伸出手半揉半抓地抓住了胡聰?shù)念^發(fā)。 他問:“怎么?上午拿了那么大一個紅包,還是不開心?!?/br> 他力氣不大,只是指尖有些涼,他這么貼著胡聰?shù)念^皮抓著胡聰顱頂?shù)念^發(fā)讓胡聰覺得有些隱晦的疼。 蹲在他身前的胡聰宛如被戳中心事一樣,耳根瞬間紅了起來。也不管手上還濕淋淋的,馬馬虎虎地揉了揉耳朵,隨后又頓了一下,然后老實地交代:“就是……就是覺得來這一趟,挺不值得的?!?/br> 胡聰越說越上頭。 抬起臉來,忿忿然地問陳聽白:“我其實一直沒想明白,師父,你喜歡他什么呢?” 熱水把陳聽白蒼白的腳燙得發(fā)紅,他太久不說話,眉眼緊緊繃著,胡聰以為做自己又惹他不開心了,哪還敢多問,只好急忙幫陳聽白擦干凈腳上的水跡,然后把陳聽白轉移到床上。 等胡聰把水倒了轉出來時,陳聽白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仍舊歪靠在被子疊成的靠墊上。 鎮(zhèn)上的賓館不如市里的酒店,更不如家里那張為陳聽白定制的床,陳聽白靠得歪歪斜斜,兩條腿不知道怎么弄的,攤朝兩邊,腳背蹭著床面。這么看,顯得略微有些狼狽,一點都符合他身上那股子氣質。 怕陳聽白再這么歪著會摔下床去,胡聰三步并作兩步直沖到陳聽白面前,一把將陳聽白撈起來重新扶著靠了回去。 他托著陳聽白的后背,打算將陳聽白放平躺下去。 陳聽白自己坐不穩(wěn),身體傾向胡聰。 他半張臉都在胡聰胸口,說話聲很悶。悶得都快聽不清,都沒窗外不知名的蟲鳴聲大。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br> “可能他是天生的表演家吧,不經(jīng)意間就表演出來了崇拜我這件事,讓我突然想起來,我曾經(jīng)還是個書法家。” 陳聽白突然輕輕笑了一聲。 “所以即便他演技爛了點,我也想試試?!?/br> 徐邵華是被鞭炮聲吵醒的,剛被吵醒的時候還有點生氣。等拉開窗簾看到街道上鋪滿了一層紅彤彤的紙屑,才真的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老家。 而且真的已經(jīng)是要過年了。 他把窗簾拉開,讓光線透進來。 說來說去,徐邵華就是很喜歡自己家鄉(xiāng),賓館附近就有一個早點攤,他住在二樓,能清楚聽到油條下鍋的滋啦聲。 他好想立馬沖下去買一碗熱熱的豆?jié){配著油條吃下去,這是他這么多年漂泊在外最懷念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