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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井渺被關在某個房屋的地下室,只等晚上就送去坐飛機。 這時她接到了席玉城的電話,說兒子鬧自殺。 聽聽,多陌生的幾個字,席斯言在鬧自殺。 蘇皖腦子一團漿糊,回到席家的時候,她就看著自己的兒子拿著一把鋒利的瑞士軍刀往自己大腿上扎。 她嚇得尖叫。 席斯言故意穿著白色的長褲,血滲出來的時候觸目驚心。 他下手太快,根本沒有給父母和他談判的時間。 “媽,把井渺還給我。”他臉都白了,說話卻冷靜。 蘇皖求他包扎,求他醒醒。 席斯言不為所動,依然說這句話:“把井渺還給我?!?/br> 他不問你把人帶去了哪里,也不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只是讓蘇皖把人還給他。 席玉城顫著哭腔打給王淞和席斯言另外一個關系很好的發(fā)小甘自森,他已經(jīng)不知道怎樣才能讓席斯言冷靜下來,只能求助他的同齡人。 “小言!渺渺不在這里啊,爸爸真的不知道,你先來包扎好不好?” 席斯言只是笑:“我知道爸爸不知道,所以我一直在等媽?!?/br> 他們的房子里裝了很多監(jiān)控,回到家看見井渺不在,席斯言就查,再想想半個月前蘇皖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就奪門而出的畫面,不難推理出始作俑者是誰。 蘇皖心臟驟停,席玉城不明所以地看著自己的妻子。 “媽,你要怎么樣才肯把人還我?” 王淞和甘自森家就在席家旁邊不遠,跑著過來也沒花幾分鐘,他們差點三觀碎在這一天。 席斯言左腿流著血,一只手把刀刃抵著自己的脖子,這么瘋魔的動作,他的表情卻出奇的冷靜。 別提有多詭異。 “媽,你不用送走他,很麻煩。一個孤兒,沒有一點社會關系,他死了,都沒人會在乎?!毕寡缘匦?,“媽,我很累,每一天都很累,想到因為你把他送走而我要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去找、去翻,我就累的不想活了?!?/br> 他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像在說今天上課累死了一樣。 “可是他還活著,我又不能死。你別這么折磨我,你弄死他,尸體擺在我面前,我也好一了百了。” 蘇皖養(yǎng)了二十六年的兒子,這個人從她肚子里出來,留著她的血,被她養(yǎng)大。 現(xiàn)在平靜地說自己不想活了,想要跟著井渺去死。 “媽,你可憐可憐我吧。” 直到他的脖頸開始滲血,蘇皖終于妥協(xié)了。 她哭著打電話叫人把井渺送來,這十幾分鐘之內,她像老了十歲。 甘自深家代代學醫(yī),他在看到席斯言腿上的血以后就趕快叫家里的人送來了全套的急救品。蘇皖妥協(xié),席斯言也放下刀。 甘自深和王淞嚇得說不出話,上去把他按在地上給他處理傷口。 剪開他的褲腿,甘自森小松了一口氣,還好,席斯言沒對自己下死手,也沒傷到大動脈,他嘴上語無倫次地安慰席斯言:“沒事沒事,不深,就是嚇人......“ 席斯言輕松地笑笑:“我知道,我沒真用力扎自己?!?/br> 他還要這么用力?扎穿?甘自森簡直想打他一拳讓他醒醒。 等他先簡單處理包扎完,一張出租車帶著井渺來了,他們第二次看見了失控的席斯言。那些人看井渺被雇主打巴掌,以為是什么不要緊的,見他被扇的臉腫變形,還是說不出來的靡艷漂亮,甚至比之前完好無損更有誘惑力。 嘴角滲血,顯得膚色更白,鎖骨精巧誘人,一雙腿又直又長,細腰翹臀,怎么看都是讓人想入非非的美人。 這些人,葷素不忌,男女通吃,就動了下流心思。 井渺雖然智力只是七歲孩子,但是有廉恥心,也知道什么是危險。 他拼了命反抗,往地面上跑,被一把從樓梯上扯下來,結果摔斷了腿。 他們笑著侮辱他,井渺只在骨折的巨痛里一遍遍喊哥哥。 這時候蘇皖電話來了,讓把人帶來,這些人的齷齪行徑才沒得以實施。 他們自然不能公開透明的出現(xiàn)在全是高官貴人的別墅群里出現(xiàn),就打了一張出租車,塞了司機一大筆錢,隨便把井渺扔上去,神智不清的井渺被帶回席家。 司機本來想把他扶下來,但是井渺尖叫著不讓人碰,他是自己爬到席家的,從出租車下來,一步一步爬到人群聚集的里屋門口。 他一條腿骨折,根本無法站立,渾身衣服破碎,哭著喊席斯言。 蘇皖被這樣破碎不堪的井渺震住,她只是打了他幾下,怎么會這樣? 席斯言顧不得自己的傷口,沖上去脫了衣服把人裹著抱起來,帶著哭腔問他怎么了? “腿......腿疼,哥哥,腿疼,別不要渺渺。” 甘自深沖過來,只是捏了一下井渺的膝蓋骨,就臉色一變:“好像骨折了。快!叫救護車!” 席斯言一愣,很冷靜地看著甘自深和救護車將昏迷不醒的井渺帶走,突然就再次拿起來那把瑞士軍刀。 席玉城眼皮一跳,把蘇皖往自己身后護:“席斯言!你是不是瘋了!” 王淞過來拉他,他只是站著不動,用刀指著蘇皖,自己的母親。 “母債子償,天經(jīng)地義,我媽的罪過,我來擔。”他發(fā)了瘋抬手要朝著自己大腿再扎一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