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湛懊惱，終究是他沒有保護好林書雁。

    今晚本應該是個美好的夜晚。

    “所以李家那孩子不是你傷的？”邵忠剛說：“既然不是你做的，咱們就不摻和了，有我們在，李家也不會為難你?！?/br>
    常湛著急道：“不行！”

    “怎么，你還想上趕著往槍口上撞不成？”邵忠剛怕他看不清局勢，“要是李家那孩子真有個三長兩短，這次李家不會善罷甘休的?！?/br>
    “姥爺，幫人幫到底，你能不能再幫我一次？我……”

    邵安在旁邊忙咳了幾聲，示意他不要再說，別刺激到老爺子：“是這樣，他朋友受傷了在醫(yī)院，小湛的意思是能不能把人也先領(lǐng)出來?！?/br>
    “朋友？”邵忠剛斟酌了兩秒這個詞，“不會又是你那些酒rou朋友吧？聽姥爺?shù)脑?，跟他們走遠點?！?/br>
    常湛趕緊解釋：“不是，他是個醫(yī)生，就是因為我他才被李粵明為難的！”

    邵忠剛問：“因為你？”

    眼看著就要說露餡了，邵安趕緊扯回來：“恐怕不好辦，李家發(fā)了話要追究到底，要不是因為你姓常，你以為他們肯放人？”

    正說著，王綺文也被吵醒了。老人家睡得本來就輕，醒來老伴沒在邊上，就循著光來找。

    看見都在她不由驚訝：“出什么事了？”

    常湛不想讓她擔心：“沒事姥姥，我就是來看看你們?！?/br>
    王綺文才不信：“下午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都不接，大半夜的來看我們，你以為我信??？”

    常湛沒接到她的電話，估計那會兒他已經(jīng)被李粵明灌醉了。

    其實也不是真醉，李粵明有意要難為他，讓他好幾種酒混著喝，估計還在里面加了安眠成分，要不然他不至于睡得那么沉。

    “到底出什么事了？”王琦文見他不肯說，問邵安。

    邵安也不想讓老人家cao心：“小湛闖了點禍，這不我剛把他領(lǐng)回來?！?/br>
    “又跟人打架了？”

    常湛沒否認。

    王綺文念叨：“今天你過生日呢，怎么還跟人打起來了呀！”

    當著兩位老人的面，他不好多說，心里卻在擔心林書雁，不知道他的手傷得重不重。

    “晚上吃飯沒？你不是愛吃我包的粽子，我特意包的，給你拿兩個……”王琦文說著，就要去廚房。

    邵安看時間挺晚了，不想打擾兩位老人休息：“爸媽，你們別忙活了，先趕緊睡覺吧，有事咱們明天再說?！?/br>
    王綺文執(zhí)意要裝幾個粽子給外孫，念念叨叨了兩句，順便給兒子也裝了幾個。

    常湛不好再去求他們幫忙，兩位老人已經(jīng)退下來十幾年，正是該頤養(yǎng)天年的時候，不該再為這些事cao心。

    況且邵家權(quán)利和能力有限，不一定能幫得上他。

    兩人上了車，邵安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家要是真要追究，這件事只有姐夫能幫你?！?/br>
    常湛負氣：“我不用他幫。”

    “都這時候了還置什么氣?！鄙郯矅@息道，“再說了，姐夫肯不肯幫你還是一回事，在這件事上他可是和李家在同一戰(zhàn)線。”

    常湛當然知道，沒人比常山更反對他和林書雁交往，也沒人比常山更想讓他們分開，而眼下正是絕佳的機會。

    他被灌了太多酒，折騰了半晚上，冷風一吹有些偏頭痛。

    “李粵明在哪個醫(yī)院？”

    邵安瞥了眼他：“你想做什么？”

    常湛沒說話，看向窗外。凌晨的街道空蕩蕩的，兩旁商鋪的卷閘門緊閉著，枯黃的落葉被風卷到半空，到處飛舞。

    “聽說轉(zhuǎn)到私人醫(yī)院了，人現(xiàn)在怎么樣還不知道，你現(xiàn)在著急沒用，得靜觀其變?！?/br>
    話是這么說，可常湛哪里能坐得住。

    林書雁還在醫(yī)院，不知道手受傷嚴不嚴重，本來剛剛舊傷初愈，眼下又添新傷，常湛擔心他的手。

    “你前面路口把我放下，我要去趟醫(yī)院?！?/br>
    邵安道：“你現(xiàn)在去也沒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警方和李家都不會讓你見人?！?/br>
    “他是因為我才被李粵明針對的?！背Ｕ恳闳粵Q定要下車，“舅舅，我不能不管他?！?/br>
    邵安沒辦法了解他的性子，只好將他放在了醫(yī)院外。

    五分鐘后，常湛果然碰了壁。病房外不僅有警方的人，還有李家的人在。

    “這里不能進。”他被攔下。

    常湛抬眼看向?qū)Ψ剑骸八鞘芎φ?，不是犯人。?/br>
    年輕警察板正著臉道：“抱歉，我們也是公事公辦?！?/br>
    “你們隊長呢？”常湛問。

    對方到底是年輕，下意識往病房里看了眼，常湛跟著往里面瞥，就看見個穿著警服的中年人正坐在椅子上問詢。

    常湛直說：“我是他家屬，他的手沒事吧？”

    小年輕回過頭，“按照程序，現(xiàn)在家屬也不能見人。”

    常湛才不想管什么狗屁程序，他只想見林書雁，想知道他受傷嚴不嚴重。

    “他手有事嗎？”

    年輕警察也不清楚：“醫(yī)生給包扎了，應該不嚴重吧?！?/br>
    “什么叫應該？”常湛不高興了，“他的手很重要！我再說一次，他是受害者，不是嫌疑人！”

    顯然，目前林書雁就是被當成嫌疑人看守的。

    年輕警察只負責完成任務，并不清楚來龍去脈：“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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