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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你爸干過的所有臟事兒一股腦丟出來,這還真不是隨便什么普通人都能干出來的,不止是這樣,對方肯定也早就知道你爸和對家的那些糾葛,這是算準了你們往下摁的,夠狠啊。” 烏停云愣了愣。 一瞬間,有什么劃過了他的腦海,令他渾身一僵。 然而那一道思緒閃現得太快,烏停云沒有準確抓住,亦沒有分辨出那是什么,心中只留下了一股悚然的感覺。 餐廳中,烏羊收到了傅勻明的消息,道:“誒,錢我剛才已經付過了,大叔人已經到了,我就先走了啊?!?/br> 聞涼和謝竹道:“行,我和竹子叫到車就出去。” 餐廳外,一輛黑色賓利沿街停下。 烏羊起身朝大門口走去。 今天顯然依舊是林助開車,傅勻明從后車座下來。 白襯衫的袖扣挽起,男人隨性地靠在車上,好看地像是一幅畫。 他摸出煙盒點了支煙,笑著看烏羊打開餐廳的門,腳步輕快地走向他。 ——后廚,烏停云呆呆地看著烏羊的背影,忽然掛掉電話,瘋狂地沖了出來,沿路驚動不少人! 餐廳外,烏羊走到傅勻明面前,和他說笑著,傅勻明抽著煙,抬起手撩了撩烏羊的碎發(fā),替他打開車門,輕笑道:“先進去,等我抽完這支煙?!?/br> “煙鬼?!睘跹蚝吆咧?,往車里頭一鉆。 傅勻明笑睨他一眼。 ——烏停云撲向餐廳的門,猛地打開,往前一步,卻被什么重重絆倒! 當賓利的后車門“砰”一聲被關上,他也狼狽地往前撲倒在地面上,鴨舌帽掉落下來。 這一跤磨破了他的手掌,幾乎就要撞碎他的膝蓋,烏停云痛到頭暈眼花,根本站不起來。 心臟狂跳著,耳邊嗡嗡作響,他什么都顧不上,憑借著一股直覺與怒火,脫口而出道:“烏——” 一雙腳,就這么踏入到了他的視野當中。 烏停云一僵,所有聲音都被掐斷。 他的嘴唇顫了顫,剎那間好像被澆了桶冷水,頭腦清醒過來。 而緊接著垂落下來的,是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好看的手。 手腕上,戴著一塊奢華名貴的腕表。 仿佛慢動作回放一般。 烏停云看到那只手將掉落在地面上的黑色鴨舌帽撿起。 動作自然地拍了拍。 輕輕蓋到了他的頭頂上,替他正了正。 他僵成了一塊石頭。 男人好似打量了他一會兒。 也許是在打量那頂鴨舌帽,也許是在打量那道疤。 隨后,開口,嗓音溫和儒雅,就像是在談論天氣如何一般,在他上方輕緩地說道: “很適合你?!?/br> 四個字,輕描淡寫。 卻重重砸落在烏停云的背脊上,幾乎令他斷了呼吸。 “……”烏停云艱難地,呆呆地抬起頭,鴨舌帽隨著他的動作歪到了一旁。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卻并沒有看他。 夜色下,這個英俊、文雅的男人只是望著不遠處,輕吐出一口煙。 似乎覺得差不多了,他便抬起手,將煙捻滅,丟進了一旁的公共垃圾桶中。 煙蒂混進了一堆垃圾里。 瞬間就被腐臭掩蓋。 * 烏羊在車里等了沒多久,傅勻明就坐了進來,“砰”一聲車門合上。 烏羊湊過去,一個勁地嗅。 他其實很喜歡傅勻明身上的煙草味。 傅勻明知道他這點小癖好,輕撫他的后頸,低下頭來逗他。 兩人的呼吸交融,很快烏羊就屏不住笑了。 林助還在前頭呢,可不能這么沒節(jié)cao。 他歪倒在傅勻明肩頭,回想起剛才吃飯的時候和聞涼謝竹聊的那些話,心情就好地不得了:“誒,大叔,我剛才和涼涼他們聊起裝修呢?!?/br> “聊了些什么?”傅勻明攬住他的肩,愜意地笑問。 烏羊的心中便再次構想出那個未來。 “三樓閣樓以后就改造成我的工作室,留給我拍視頻做直播好不好?” 傅勻明瞧著他那副光彩煥發(fā)的模樣,忍俊不禁:“好啊?!?/br> “臥室旁邊那個小房間我想改成衣帽間,我衣服可多了,不能一直堆在衣柜里!” 傅勻明湊近過去吻他的額頭,低笑:“好?!?/br> “還有,床單我喜歡暖色調的,窗簾也是?!?/br> “行?!?/br> “沙發(fā)我喜歡布藝,現在二樓那張長方形餐桌移到一樓去,我們以后就在二樓吃飯,擺一張小圓桌就可以。” “按你喜歡的來就好?!?/br> 烏羊聽著男人低沉的嗓音,感受著溫柔的fu弄,覺得自己像是一只小貓,可以在傅勻明的懷里窩一輩子。 他蹭蹭傅勻明的脖頸,輕聲道:“那,傅叔叔,以后我就把你那兒當家了?!?/br> 傅勻明低頭,以吻回應。 炙熱繾綣。 作者有話要說: 第51章 舊燈塔(一) A市, 九月末。 進入秋季之后,被熱氣蒸騰了整整一個炎夏的城市便慢慢降了溫。 樹葉洋洋灑灑落下,鋪滿道路的兩旁, 微涼的風掃遍每一個角落,攜卷著一縷淡淡的桂花香。 今年的中秋節(jié), 宋笙和江程兩家人打算一起吃一頓飯,親家互相之間熟絡熟絡,順便一同商量下怎么舉辦婚禮。 --